想到此,白微苦笑了一下,對沙淼淼說道:「警官同志,你把那份文件給我,監獄長不見我,我找軍區司令——陸明遠,讓他給評評理,也讓他知道監獄都幹了啥?」
「你們讓我失望了,霍燕不是小打小鬧,那是縱火,草菅人命。」
……
沙淼淼聽白微說出這番話,雖然她說話的聲音,不是那麼的慷鏘有力,卻字字句句如重錘一般,砸在了自己的心裡。
她不能讓白微失望,也不能讓宋祈年流血還要流淚。
思忖了一會兒,看著白微的背影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監獄長回來了。」
「哦?」
白微走了能有十幾步,突然聽說監獄長在,她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也不在意沙淼淼的態度,忙走回來,接著說道:「太好了,能見到監獄長,謝謝你啦。」
「不客氣。」
沙淼淼這才仔細地看著白微,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不但長得十分的好看,還具有江南美女的氣質,儼然從遠古走來的大美女,看一眼令人耳目一新。
她不但長得漂亮,身體裡蘊含著書卷氣,隨著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散發出來了。
還有一股,勇往直前的那種韌勁,讓沙淼淼不敢小覷。
坐在監獄長老徐的辦公室里,白微接過秘書遞過來的熱茶,她喝了幾大口。
然後,用手擦擦嘴巴,微笑地對秘書說道:「謝謝。」
「你是宋團長的愛人?」
老徐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正了正身子,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是宋祈年的愛人,也是霍燕縱火案的受害者。」
「我愛人為了偵破縱火案,不知不覺就捲入到霍家,案子辦的七七八八了,面對公眾還有社會,必須調查下去。」
……
監獄長老徐,第一次聽當事人講述案情,他都是看卷宗,了解案子,還有對霍燕的提審。
他聽著白微的講述,案子馬上立體起來,並鮮活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剛想打斷白微說話,問一些細節,突然覺得不妥,那樣打亂了節奏。
老徐只能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聽著白微的講述。
白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宋祈年調查的縱火案,還有一系列的案件,不是公報私仇,也不是什麼刑訊逼供。」
「唐雪梅、周洪風、洪家勝都承認了,系列案件是霍燕幕後指使,或者是赤膊上陣的。霍燕面對同夥的供述,才承認的,並沒有什麼刑訊逼供。」
……
白微覺得自己說多了,說了半天沒有切入主題,她擔心老徐接過話茬,自己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喘了一口氣,忙接著說道:「我不知道,案子都破了,而且罪證確鑿,為何?又翻案了,而且案子翻的蹊蹺,僅憑霍燕的供詞。」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霍首長重新審理案子,他認為有公報私仇,刑訊逼供的嫌疑,就這麼把人帶走了,還好有霍燕出獄的供詞,她簽字畫了押。不然我有失職的嫌疑。」
老徐聽明白了,白微是來求證的,好像她要告霍啟衡,來監獄問個究竟。
他不傻,一方是正義,一方是權勢,兩頭都不能得罪,但很難保兩全。
思忖了片刻,老徐對白微說道:「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霍首長把霍燕帶走,這個信息,是我給郝局長的。」
「既然事情,沒有保密性了,你想告霍首長,還是息事寧人隨便吧。」
白微聽老徐說出這番話,不僅一愣,旋即明白了,他是暗示自己,想告霍啟衡,在他這裡還有警察局是告不贏的。
老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白微沒有理由,也沒有能力埋怨監獄長。
她能坐在這裡,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說明自己的來意,知道霍啟衡來監獄,了解霍燕撈出去的始末。
感激都來不及,哪有告的理由,想到這裡,她苦笑了一下,對老徐說道:「謝謝,監獄長,能見我這個小人物。」
「事情緊急,我得找上一級的領導,救救宋祈年。」
……
監獄長老徐,見白微要走,他也不挽留,有些尷尬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白微的面前,沒有表情地說道:「你儘快找上一級首長,晚了宋團長就凶多吉少了。」
「謝謝。」
白微一邊點頭致謝,一邊感激地看向,眼前這個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她知道老徐是好人,警察局的郝局長也是好人。
感激,自己能遇見他們,如果他們都不見自己,想找軍區首長,也沒有證據啊。
想到此,她不能在這裡久留,趕緊去醫院看看宋祈年。
「我走了,謝謝你。」
「不客氣。」
白微走出監獄,她一邊和送出來的老徐,說著感激的話,一邊想著找誰救宋祈年?
與此同時。
第一人民醫院,外科的病房裡,被管床醫生攆走的中年軍官,又回來了。
他坐在宋祈年的面前,冰冷地說道:「你趕緊交待,早一天被送進軍事法庭,早一點解脫。」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鐵案如山,你們還敢推翻?」
……
宋祈年微閉著眼睛,從眼皮的縫隙里,看著戴眼睛的中年軍官,覺得他人不錯,能聽醫生的勸解,走出病房,讓自己消停一會兒。
但他感覺,這次回來,不那麼簡單了,沒準對自己刑訊逼供。
老子在戰場上都不怕死,還怕你們的刑訊逼供嗎?
想到這裡,宋祈年渾身放鬆,要看看下一秒,他要做什麼?
他相信邪不壓正,霍燕的縱火案,已經『享譽』京城了,不能說人人皆知,那也是家喻戶曉。
被霍啟衡推翻的案子,遲早要立起來,只是立起來的時候,自己的墳頭草,已經一人多高了。
有了這樣的覺悟,懷著必死的信心,宋祈年睜開眼睛,與那個中年軍官對視。
兩股電流交織在一起,瞬間爆發出火花來了。
「我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那個中年軍官,突然伸出拳頭,朝著宋祈年的胸膛砸來,如果這一拳砸在剛剛切開的肋骨上,宋祈年就九死一生了。
宋祈年感覺不好,他伸出帶著手銬的雙手,抵擋這致命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