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來了,太好了。」
司令員看著兩個部下,接到自己的命令,都來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李大志和雷鳴,搖搖頭說道:「三個人的會議,時間好像要長。」
「只要能把上面的文件,琢磨透,再長的時間也沒關係。」
李大志是一個快言快語之人,一般的情況下,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他接過陸明遠的話茬,當仁不讓地說道。
雷鳴在兩個司令員面前,沒有搶話的習慣,他也不能搶話啊。
都是等著他們說完了,徵求自己的意見或者是看法的時候,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這就是參謀長的工作職責,也是他應該做的。
現在是聽首長們怎麼說,然後,提出合理化的建議。
「趕緊進來吧,時間緊迫,容不得磨磨唧唧的。」
陸明遠一邊說著,一邊把李大志和雷鳴讓進辦公室。
三人落座後,陸明遠把手裡的文件,分給李大志還有雷鳴,微笑地說道:「這是,上面剛剛下達的文件,原件在我這裡,你們手裡的文件,是秘書剛剛列印出來的。」
「這份文件,是針對京都軍區,確切地說,是針對霍燕縱火案的,你們有什麼看法,請說出來。」
……
李大志和雷鳴,看著手裡的文件,琢磨著陸明遠說的話,他們感覺難辦了。
上邊下來的紅頭文件,明確地指出,宋祈年是公報私仇,還有對霍燕進行刑訊逼供。
以莫須有的罪名,讓霍燕蒙冤入獄,經過多次調查,才被鳴冤昭雪。
辦案人,宋祈年難逃其咎,最終的結果沒有說出來,讓軍區做出決定。
這明顯是施壓,讓軍區對宋祈年嚴懲,這樣合理合法,也不容易翻案。
李大志看著文件,對陸明遠說道:「我怎麼覺得,讓我們背這個黑鍋,明明知道霍燕縱火案,已經定案了。」
「為何?推翻的這麼牽強,稍加追查,就能水落石出。」
……
陸明遠見李大志的觀點,和自己的差不多,但不動聲色,扭頭問一言不發的雷鳴:「參謀長,你的觀點呢。」
「我的觀點是,重啟縱火案,還京都一片藍天,給民眾一個交待。」
……
雷鳴知道兩位首長,心裡想的是什麼?
他不想被文件左右,也不能駁斥上邊的命令,只能讓案件進入重啟的程序,然後,就不知道然後了。
但他相信,縱火案不會變成利民的一項工程吧。
那片廢墟還在,調查的結果也在,想翻案難度大了一些。
這是,雷鳴的正常思維,他斷定還有非正常的思維,那就是霍燕被釋放是有理由的。
「我同意雷參謀長的建議,重啟縱火案!」
李大志不看陸明遠的臉色,他扭頭看向雷鳴,斬釘截鐵地說道。
「闡述一下,我的觀點,關於縱火案的重啟,我覺得需慎重,之前的辦案人員,肯定不能用了,現在讓誰去辦案是關鍵。」
「這也是,找你們來,商量的事兒。」
……
陸明遠看著李大志和雷鳴,意味深長地說道。
「如果讓軍區隸屬的軍官會辦案,還靠點譜,就怕讓那些人辦案,沒準弄成冤假錯案,到時候糾正起來就麻煩了。」
雷鳴這次沒有退讓,接過司令員的話茬,忙說道。
「我同意參謀長的觀點,重啟縱火案的調查,誰主抓最關鍵。」
李大志沒有怪罪,雷鳴搶了他的風頭,贊同雷鳴提出的建議。
「真是遇見麻煩事兒了,上邊沒讓我們重啟縱火案的調查,只是讓我們執行命令,儘快審理宋祈年,還給霍家一個公正。」
……
司令員陸明遠,第一次感覺問題有點棘手了,他面對上一級的命令,只有執行的份兒,沒有反駁的權利。
他之所以,把兩個副手叫來,就是想商量出一個能救宋祈年的辦法。
他比誰都了解,霍燕縱火案,各方都定下的案,想推翻不容易。
就是這麼不容易的事兒,霍啟衡卻輕而易舉地辦到了。
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去監獄提人,還把辦案的宋祈年拘禁了。
多虧醫院裡的醫生,挺身而出,不讓帶走剛剛做了開胸大手術的宋祈年,否則,宋祈年現在已經不在了。
「我覺得司令員的官夠大,現在看來還是小。」
「我想往上爬,是不是一個野心家?」
……
雷鳴坐在沙發上,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說著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他不怕陸明遠和李大志怪罪自己,覺得這些話必須說出來,如果不說來,會憋死的。
陸明遠和李大志,聽雷鳴說出這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搖頭,然後看向雷鳴,沒有說話。
醫院的病房裡,吳德晃悠纏著繃帶的右手腕兒,對宋祈年說道:「你踏馬的,看好了。」
「你襲擊辦案人員,罪加一等。」
宋祈年看著吳德,在床邊轉悠來轉悠去,突然舉起右手,威脅自己。
他扭過頭,不看吳德的表演,橫下一條心,不理這個沒有品德的小人。
美小護站在床邊,她是留下來保護宋祈年的,這是於誠然交代的任務,一定要完成。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吳德,隨時準備衝到床頭,按下急救的按鈕。
「別和他說廢話,給他上點手段,不過一個時辰就招了,咱們也完成了任務。」
一個年輕的軍官,邁著傲慢的腳步走進病房,他就是那天被於誠然驅趕的年輕人!
宋祈年是誰?他是抓敵特的高手,辨識度也是無人能比的。
他馬上認出了此人,覺得此人比吳德陰險多了,今天好像是凶多吉少了。
這種想法,在腦子裡一閃現,馬上如流星一般,消失在浩瀚無際的星空里。
他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心情變得異常的平靜。
「孫參謀,你來了,太好了。」
「你看我的手腕子,被宋祈年砸傷了。」
吳德好像見到大救星似的,舉起右手讓孫參謀看。
孫參謀也是夠孫子的,他壞笑地看著吳德,戲謔地說道:「你夠笨的,吃屎也吃不上熱乎的。」
「他砸你,怎麼砸的?你不會砸回去。他襲擊辦案人員,那是死路一條。」
第95章聽我的把宋祈年抓走
吳德怔怔地聽著孫參謀說出這番話,他搖搖頭,接過話茬說道:「我拿什麼砸,手裡沒有武器。」
「說你傻,還不承認,你看我的,怎麼把宋祈年砸死的。」
孫參謀的話音還沒有落地,他如幽靈一般,踅到了宋祈年的面前,美小護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到了床頭。
呼~~~
一陣風朝著宋祈年襲來,宋祈年本能的在床上翻滾,躲過孫參謀致命的一拳。
宋祈年面對生死,他選擇生,不顧胸部撕裂般的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到地上,揮起拳頭,朝著孫參謀長的頭部砸去。
撲通一聲,孫參謀倒在地上,他想爬起來,肩頭遭到了宋祈年的攻擊。
他感覺肩膀像被卸下來似的,不聽他的指揮。
他倒在地上,腦袋被宋祈年死死地踩住,才知道吳德不是笨,也不是傻,而是宋祈年太厲害了。
現在才明白,為何?宋祈年官不大,名望那麼大了。
「宋祈年,你是在作死,往死路上狂奔。」
「你如果放過我,我給你一條活路。」
孫參謀長的臉,被宋祈年踩扁了,還要給宋祈年一條活路,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
「我本是一個正義的使者,被你們陷害,活路被你們堵死了,咱們一起赴黃泉吧。」
「吳德,如果你願意,咱們一起上路。」
……
宋祈年豁出去了,他不顧胸膛炸裂般的疼,一隻腳踩著孫參謀,一隻手把吳德抓住了。
情況非常危機,嚇傻的美小護,才想起於醫生的交代,忙按下急救的按鈕。
「第四病房,三號床請求急救。」
求救的鈴聲響過,走廊里的喇叭,反覆播放求救的病房和病床號。
於誠然正在給患者換藥,檢查手術的情況,他聽見病房裡的喇叭里,傳出來急救的聲音,還有病房和床號。
什麼都明白了,他對身邊的美小護說道:「你把傷口包紮好,留在這裡觀察,我去去就來。」
「是。」
美小護答應一聲,接著給患者包紮。
於誠然感覺問題的嚴重性,他衝出病房,朝著第四病房衝去。
走進第四病房,於誠然見宋祈年一隻腳踩在孫參謀的臉上,一隻手抓住吳德受傷的手腕子。
要把他們兩個人,生吞活剝了。
他站在吳德的面前,厲聲地喝道:「我說過,你們怎麼審問都行,不能對我的病人動粗。」
「我說的不明白,還是你們沒聽懂?」
……
吳德看著於誠然的瞳孔,立了起來,好像要殺人了,忙說道:「不是我們動粗,是宋祈年要殺人。」
「胡說,是這個年輕人,他要把宋團長殺了,宋團長是自衛,才從床上跳下來。」
美小護堅決執行醫生的命令,不能有半點含糊。
她站在床頭,對於誠然說道。
於誠然抓住吳德的手腕子,吳德疼的齜牙咧嘴的,剛想發飆,就被甩在了門外。
接著,於醫生對宋祈年說道:「宋團長,你不要動怒,小心肋骨裂開了,看我的。」
「……」
宋祈年張開嘴巴,剛想說話,還沒有發出聲音,見於誠然推開自己,彎下腰把孫參謀從地上薅起來。
於醫生掄圓了胳膊,渾身一用力,把孫參謀甩了出去,摔倒在走廊里。
這套動作堪稱是教科書級別的,看的美小護眼裡開出花朵兒。
「我守在這裡,看你們誰敢對宋祈年動粗?」
於誠然豁出去了,他要看看,這些人是怎麼對待自己的,他心裡嘀咕著,如果他們把自己帶走,那是吃不了兜著走。
有了這樣的覺悟,他堵在病房的門口,看著走廊黑壓壓的人群,那是一副大義凜然。
吳德把孫參謀從地上拉起來,小聲地說道:「不要硬鋼,這個醫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一直和咱們做對。」
「你去找首長,聽首長怎麼說?」
孫參謀從地上被吳德拉起來,他用手揉揉臉,再揉揉屁|股,他現在都不知道哪頭疼了。
他接過吳德的話茬說道:「我們輕敵了,宋祈年不是一般的厲害,於醫生為何?幫助宋祈年,一定要調查清楚。」
「我去找霍首長,你在這裡盯著,另外你是死人啊,為何?不讓小戰士們進房間,群毆宋祈年,群體事件是不會被追責的。」
……
吳德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怎麼沒有想到,讓小戰士們進病房,群毆宋祈年,如果那樣,宋祈年死於非命,就不好追責了。
他看著孫參謀,接過話茬說道:「明白了。」
「我看好你。」
孫參謀見計謀成功了,事情弄得越大越好,弄出人命才好呢,首長的氣消了,自己也能立了大功。
他一邊對吳德說道,一邊甩開雙腿,朝著外面跑去。
吳德見孫參謀,走遠了,忙對走廊里的小戰士們喊道:「聽我的命令,衝進病房,把宋祈年抓走。」
「是。」
小戰士們,都是吳德的兵,也就是文工團的團員,他們聽說抓宋祈年,個個來了精神,人人鬥志昂揚。
他們覺得把宋祈年抓走,就解放了,誰願意站在走廊里,像賣不了的秸稈杵在這裡。
吳德感覺有門,小戰士們一哄而上,於醫生想守住門口,那是做夢。
就在小戰士們要一哄而上的時候,醫院的大門口,傳來大卡車的引擎聲,還有孫參謀的慘叫聲。
眾人愣住了,停住了腳步,於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搖頭。
守在門口的於誠然,也聽見了醫院大門的引擎聲,還有吵鬧聲,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想出去看看,但不敢挪動腳步,擔心下一秒,被暗算了。
那樣,宋祈年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咚咚咚……
腳步聲由遠而近,聽聲音人很多,於誠然不由得一怔,不知道來人是誰?
也不知道,對宋祈年有利還是有害?
就在於誠然胡思亂想的時候,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誠然,我們來了。」
「王秘書,你來了。」
於誠然看見父親的秘書和警衛員,帶著一群人朝著病房跑來,什麼都明白了。
他在宋祈年的病房,急救的按鈕里,安上了遠程監聽器。
這些零件,是父親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