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渡對著人亂踩一通後才揪住那人的前襟招呼阮青玉。
看著對面那人血乎刺啦的臉，阮青玉呲了呲牙：「哥也是個狠人啊。」
「底線就是我女神，這還不狠就不是人。」肖渡下巴微昂，嘴角那笑險些壓不住，托著人走到阮青玉身。
阮青玉問：「不問問南姐下落？」
肖渡瞥了手裡提著的人，嫌棄的嘴皮子直歪：「他老幾啊，還用咱阮哥單獨審，到時候倆丟一塊審。」
主要是問了也問不出個什麼，與其聽那些垃圾話，不如別浪費這個時間。
肖渡左右迴旋看，最終看向阮青玉：「你搖得人呢？」
阮青玉攤開一隻手。
肖渡：「?」
「你這是召喚神秘精靈嗎？」
阮青玉勾唇一笑：「這是無通訊裝置搖人法。」
於私賀君川沒有手機，於公賀君川沒有星塔內部的通訊手環，打電話，發信息整不了一點。
阮青玉手掌攤平朝肖渡眼前晃了晃，勾得肖渡倆眼跟著他手跑。
他卻把手咔得一收，攥成拳隨意的橫在了自己身前，抬起另一隻手，待指尖光刃成行，直接抄小臂划去。
肖渡眼瞪的溜圓，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力量給推得向後踉蹌。
肖渡抬眼看去，就見自己跟阮青玉之間，多了個人。
血氣還未散開，阮青玉的手臂就被一隻大掌覆上，賀君川憑空而現，單手鉗住阮青玉的小臂，整個人小山一樣撇開肖渡，豎在了阮青玉身前。
阮青玉視線從賀君川身前略過，而後與人對視，挑眉一笑：「深V不錯。」
賀君川的菱形瞳孔肉眼可見的擴大一瞬。
他盯著阮青玉，遵從靠近的本能向阮青玉又邁了一步，開口，是疑問更是斷定：「你喜歡？」
剛看過來，聽了一耳朵的肖渡：「！？」
怎麼個事！？
阮青玉沒回答賀君川，只衝人勾了勾唇角。
賀君川唇角不自覺上揚，阮青玉這分明是默認了，趁人還在看著他，他乘勝追擊，抓著阮青玉的手臂，離人更近一步：「為什麼傷害自己？」
他目光從阮青玉臉上移到自己抓住的手臂上。
「邀你出來。」
阮青玉回答，垂眸看向手臂。
阮青玉其實很怕熱，夏季里能癱在空調房就絕不外出。
他突然發現，覆蓋在自己手臂上的溫度，帶著恰到好處的涼意，剛好沖淡了些許暴風雨來臨前的悶熱。
還不錯，可以當冰涼貼使。
還能當人高的超大冰抱枕。
賀君川眯了眯眼，放下手，帶走了阮青玉手臂的傷口：「你怎知用這種方式我就會找你。」
阮青玉：「猜的。」
賀君川眼睫半垂直勾勾盯著阮青玉，儘管眼瞳紋路褪去，瞳仁也化成圓形，侵略感卻絲毫不減。
他沒說話，那雙眼卻對著阮青玉表示了對這個答案的不滿。
掌控欲於無聲之中，傾瀉而出。
就好像，他在用這種細微卻直白的情緒，警告阮青玉，等待阮青玉自己發現錯誤，並對自己屈膝認錯，主動求和。
或者說是，他享受阮青玉帶給他的所有情緒。
可不管哪種，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居高臨下的態度看阮青玉就像是看掌中的雀，不同的是這個雀是他的心頭好。
阮青玉抬手，手掌貼著賀君川的下頜，將他半張臉包裹推向一邊：「別猜了，把人帶上，去柏山。」
他與賀君川擦肩而過，視線從對方身上斜過，帶著微不可察轉瞬即逝的怒意。
媽的，真想把這貨腦袋給鑲牆裡。
賀君川還背著身，下巴微昂，欲要抓人的手從半空緩緩垂下，他眼眸微眯，唇角翹起，舌尖輕輕觸了觸自己的上唇。
那上面還殘留著阮青玉掌心的溫度……
眨眼間斂去眼下的痴迷與愉悅，賀君川再轉身時，已經換了一身，黑襯衫黑西褲，長發低束。
阮青玉手壓著肖渡半截肩膀，迎面撞上賀君川遞來的目光，眼神自下而上掃視一圈，忍不住揶揄道：「換裝達人，奇蹟川川。」
肖渡噗嗤一笑，還沒笑開，就對上了賀君川的赤眸。
賀君川：「？」
有什麼好笑的，他名字疊詞很好笑嗎？
肖渡低頭又抬頭，想忙點啥，又沒啥可忙。
三人沒過多磨蹭，在立方空間裡，給人質上了間獨立倉後，肖渡就開始轉告二人柏山的情況。
「炸醫院那伙人里出現那團瘋狂紅毛線時，陳處就已經開始懷疑了。」肖渡看向阮青玉：「當時你被陳處叫走後就沒再出現，也就不知道，後來，後勤部那個特殊的回溯小隊，對所有審訊室都進行了時間回溯。
最後我們發現所有受審人只有一個胡曾，身份得到了核實，其他的全是基因複製人。
但是那些複製人的原身基因並不具備異變能力，他們的基因被竊取後又被重新編改了，但中央基因局出來的結果是融合。
他們的基因沒有被篡改，而是又被融入了新的異變基因，還……」
肖渡欲言又止，看向阮青玉的眼神，越發不自然，最終心一橫還是說了：「融合的，還都是你的基因。」
阮青玉沒什麼情緒變化：「這結果什麼時候出來的？」
不知怎的，肖渡卻覺得有些發毛開口磕磕巴巴：「白天下午五點，按樣本遞上去的時間來看，其實早就該出了，這個結果，還是陳處開口要的。」
樣本在第一次案發就被陳日安打包遞到了上頭。
陳日安一直很著急，無奈沒有發作口，直到阮青玉又帶回來兩人一草，他才算是找到了登門催人的理由。
直到結果出來前，他都還算有耐心，脾氣也都收著。
拿到結果那一瞬間，基因局局長辦公室的戰爭一觸即發，陳日安跟吃了槍藥一樣，逮著局長就炸。
肖渡到地方時，剛好看到。
開放式的辦公室，敞亮的玻璃門外擠滿了人，圍觀倆大男人互罵。
陳日安雙免霸體，占盡上風，渾圓的身子給高瘦的基因局局長撞得直踉蹌，還薅著人的頭髮出口成髒。
大罵對方是個看不住門的廢物，臉都給人扇腫了。
一開始肖渡還在想陳日安恐怖如斯，在異能總局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直到聽到那句——
「草你大爺的不講理！泄露的不是你兒子的基因，你說個屁的風涼話！要因為這讓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扒了你這身官皮！」
若非陳日安特意囑咐，肖渡這會兒早就眉飛色舞的情景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