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衛公叔夜

2024-09-20 17:28:10 作者: 虛左
  天吶!外邊這麼熱鬧嘛?

  小糖人,兔子糕,糯米糰子……王木木嘴巴都不夠用了。煙花,舞獅,敲鑼打鼓的表演,令王木木目不暇接。

  也對,還在過年,除了王木木無法理解的文華殿還在上課外,家家戶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走門串戶歡慶新年。

  「那裡在做什麼?」

  前方的一條長街,綴著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燈籠,燈籠們一個挨著一個,把這裡照的比別處更加通明。

  「那是吉春街,在舉辦猜燈謎的活動,猜中了燈籠上的燈謎,就能帶走燈籠,要不要去試試?」

  能白嫖燈籠?王木木被戳到了敏感點,那還等什麼?快去呀!

  王木木歡天喜地地挑了一盞白色球形燈籠。

  朗月尋看著這個樸素過分的燈籠,問王木木選它的理由。

  「因為它是最標準的球形!你不覺得它很完美嘛?」

  王木木脫口而出。

  「好好好,那還要看你能不能猜出燈謎了。」

  朗月尋一臉壞笑,仿佛篤定了王木木定會大敗而歸。

  王木木還是很有自信的,首先常用字她還是認得的,其次她不笨。

  一對湘江玉並看,二妃曾灑淚痕斑。

  漢家四百年天下,盡在留侯一借間。

  (打一生活用品)

  啊這?草率,草率了。

  王木木騰得臉紅了,她又看了一遍,明明每個字都認識,可連在一起看不懂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吧。」

  「那行,太子殿下,你說說看這是什麼?」

  「啊?」

  朗月尋只注意到這個燈謎很難,想藉此逗逗王木木,這可不代表他知道答案呀!

  但是!這並不妨礙朗月尋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這個燈籠已經屬於他們了。

  朗月尋去找了報謎底的地方,不一會,來個了小二,把竹節上的球燈籠取下交給了王木木。

  就在王木木驚訝於這太子還挺聰明之時,看到朗月尋把十個銅板遞到了小二的手裡。

  什麼呀!原來是使用了鈔能力。

  王木木翻了個白眼,正準備伸手接過球燈籠,卻突然捕捉到一抹冰冷的寒光。

  第六感讓王木木猛地爬到地上,恰好與一枚鋒利的飛刀擦肩而過。

  旋即更多暗器飛來,幾個手持利刃,平民打扮的傢伙,從人群中走出,對著王木木和朗月尋步步緊逼。

  壞了,小零的忠告迴蕩在王木木腦海里,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當務之急,是太子和無辜平民不能有事。

  王木木抱著腦袋,連滾帶爬往反方向逃去,希望能用自己引開這些傢伙。儘管她已左躲右閃,可右小腿還是中了幾枚飛刃。

  一條瘸腿,讓本就不容樂觀的狀況更加雪上加霜。更何況,那些刺客還留下兩人慾對朗月尋圖莫不軌。

  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一顆掉進了沸水的石子,讓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下炸開了鍋,臨近的人爭相往外擠,外邊的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也跟著往外擠。

  頓時哭鬧聲,呼喊聲,狗叫聲,尖叫聲,亂作一團。

  眼見王木木即將盒飯,太子也要遭殃,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

  那是位黑髮黑眸的少年,面容冷峻,一身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手中一把長劍寒光畢露,與溫暖熱鬧的街景格格不入。

  少年身手了得,眨眼間撂倒了太子身邊的兩個刺客。幾個箭步衝去,又干倒了王木木身後的兩個追兵,剩下一人見情況不妙,當即隱入人群逃之夭夭。

  少年見狀不再追趕,拎著朗月尋就往皇宮走去。

  「等等!我的陪讀丫頭!」

  朗月尋不舍地回頭,可哪裡還有王木木的影子?兩人就這樣失散了。

  少年手上的力道出奇得大,朗月尋掙扎不得,只能被乖乖帶回了皇宮。

  少年將他帶到了皇帝朗德忠的寢殿——龍棲宮後,才放下朗月尋,並用冰冷地口吻自我介紹道:

  「我叫公叔夜,大寧暗衛,數月前受陛下之託,保護殿下。事發突然,殿下安危才是第一,望太子殿下責罰。」


  暗衛?朗月尋聽過大寧暗衛的事情,他們走投無路,饑寒交迫之下,為了活命,被騙著簽下賣身契,成為暗衛的一員。他們接受野獸般的訓練,一生都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為維護皇權做見不得光的事情,而只有死亡,才能讓他們真正擺脫這個身份。

  但他畢竟沒有繼位,且因朗德忠的病情,母親的早逝,太子太師的得混且混,沒有人將他作為一個真正的儲君培養過,他對這些國家秘事也了解不多。

  但公叔夜不會無緣無故把他帶到這裡的!

  「父皇是不是要見我?」

  「對,請殿下速去面見陛下。」

  公叔夜恭敬地跪在朗月尋面前。

  朗月尋不再多言,徑直入內。

  他打小沒見過朗德忠幾次,朗德忠也不喜歡他和他母親,若不是嫡長子,他沒可能當太子。而母親突然死亡,朗德忠不聞不問也就算了,居然第二個月就立了新皇后。這一切,讓朗月尋與他的隔閡更加深重。

  可看到朗德忠臥病在床,消瘦虛弱的模樣,朗月尋還是心顫了一下。

  「兒臣,拜見父皇。」

  「來,你靠近一點,我有要事交代。」朗德忠示意他來到自己身邊。

  及至朗月尋靠近,他拉著兒子的手,語重心長道:

  「咳咳,當年,你皇爺爺把你母親指給了我做皇后,可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母親,她和那些大臣,天天囉哩囉嗦,說我作為天子,這不能玩那不能玩,要多處理朝政……不像沈仁,天天帶我遊山玩水。」

  悔恨與愧疚,交織著浮現在朗德忠蒼老蠟黃的臉上。

  「後來,你母親死了,進諫的大臣也被我一個一個趕走,我終於可以盡情遊山玩水了,然後,我發現朝堂上沈仁獨大,我,已經成了沈家傀儡。祖宗基業,搞不好,要亡在我這裡了。

  我雖不喜歡你,但兒子,為父年輕時太過放縱,如今身體已經垮了,能否力挽狂瀾,就看你的能力了。

  我的確是個昏庸無能的帝王,我其他的話你可以都不聽,但,兒子,我只求你聽我這一句。

  兒子,一定多聽你老師的。

  我還小時,易廣白就是我的老師,你爺爺小時,他也是你爺爺的老師。六十歲不過說給他人聽的。早在我大寧建國時,他就幫祖皇出謀劃策了!祖皇登基後,他一直以太子太師身份居於宮中,但朝廷政事,一概不問,四百年來,容顏不老。你爺爺臨終前告訴我,他不是凡人,是來人間歷練的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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