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這小鬼一肚子壞水!
不可能,我就是死,死這裡,死外面,也不可能去找徐雅魚!
第二天,當王木木又在門邊曬了一天太陽後,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真要死了。
她屈服了。
借鑑前兩次經驗,她跳過徐平安,直接去中書門下省找徐雅魚。
匯報過後,王木木在徐雅魚休息的躺椅上久等不至,便睡了一覺,睡意朦朧中,她感受到有一雙手,在輕輕攣摩她的臉頰。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正對上徐雅魚銀絲目明鏡下疲憊又溫柔的目光。
王木木馬上抖擻精神,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撲倒對方懷裡,半帶哭腔道:
「爹,不對,哥,不對,相,相公……我被人欺負了,你可要為我伸張正義啊!」
「怎麼了?」王木木浮誇的演技讓徐雅魚哭笑不得,總覺沒出大事,王木木單純沖他撒嬌。
王木木娓娓道來,徐雅魚聽罷差點沒笑場——這算什麼事啊?他強壓嘴角,把王木木摟在懷裡,輕摸腦袋道:
「他若欺負你,你不去不就行了?」
「不去?我不去文華殿,還怎麼在皇宮繼續當太子陪讀啊?」
王木木氣憤地捶他胸口,哪裡料到正中徐雅魚圈套。他推推銀絲目明鏡,老狐狸般狡黠笑道:
「你又不是非要在這裡當什麼陪讀,出去,被我娶回家,不行麼?」
你個老畢登,怎麼肚裡壞水比小零還多?
王木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氣得直跺腳。徐雅魚瞧她模樣,倒不強求,只順著她的撒嬌挑逗道:
「你不想叫太子太師管你,我和禮部官員說一聲,就能替你辦到,只是,你該怎麼報答我呢?」
王木木沒聽出逗弄的語氣,皺著臉想了想,徐雅魚希望從她身上得到的東西,不就是……
她眼一閉,蜻蜓點水一樣,用嘴唇碰了碰徐雅魚左頰。
王木木小心翼翼睜開眼睛,驚訝發現,這個厚臉皮的帥氣老登,居然,捂著左頰,右頰通紅,躲閃著眼神,害羞了?!
王木木懵逼的眼神對上徐雅魚試探性的嬌羞目光,欲望的火焰在乾燥的空氣中一點即燃,不可收拾。
王木木在躺椅上瑟縮著身子,無助地看著一點點貼近的徐雅魚。
他的眼神,用王木木的話形容就是,迫不及待想和她生一堆孩子。
王木木沒來得及呼叫小零,下一秒被徐雅魚死死扼住,眼睜睜看著對方埋頭在自己脖頸間。
唔,脖間一陣酥酥麻麻,伴著潮濕和溫暖,讓她全身如電流般划過,呼吸焦灼起來。
不行,一些不好的東西不可遏制地浮現在腦子裡,為了控制自己,王木木強迫自己數徐雅魚鬢角的白頭髮。
一、二、三、四、五……
可是,當徐雅魚用指腹輕輕摩擦她的耳朵時,這也不管用了。耳朵上最敏感的神經被反覆玩弄,產生酥麻的愉悅,傳遍她的全身。
王木木覺得體內好似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燒得她心尖痒痒,燒得她渾身空虛,燒得她恨不得把徐雅魚塞進身體裡……
這把火燃至頂點時,徐雅魚忽的起身,從王木木胸口撿起目明鏡,一邊慢條斯理地帶回目明鏡,一邊滿意地欣賞他在王木木脖子上留下的傑作——一顆紅色草莓印。
王木木不明所以揉著脖子,因為沒有鏡子,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害怕徐雅魚反悔,大聲又把自己要求重複了一遍。
徐雅魚被今天的王木木哄得開心,坐在她身邊,笑道:
「木木不想罰站,我就不讓你站了唄。不過,再過兩日,便是端午佳節。木木可有打算?」
不行!她不能再和徐雅魚待在一起了,太奇怪了,總覺這麼下去要出大事!
「不行,我我我——」王木木智商回歸,找了個理由,「端午我要監督太子學習!」
「都端午了,要是太子平日真的好好學習,怎會差這一天?」
「當然差這一天!」
王木木說不過他,氣得瞪眼。
「好,望太子早日學業大成。」
徐雅魚看出她不情願,整理衣冠,笑著捏捏她的臉,讓她離開了。
王木木回到東宮,被明珠撞見了。就算燈光昏黃,明珠也一眼瞅見了她脖子上的草莓印。
「啊?木木,你在外面有男人了?」
見王木木兩眼迷茫,明珠把她帶到銅鏡前,叫她仔細瞅瞅脖子上的小草莓。
所以,徐雅魚趴她脖子上舔半天,就是為了留下這個東西?
王木木以前室友,也曾得意炫耀過男朋友給她種的草莓印,只不過,她苦著臉承認,過程實在太疼了。
為什麼徐雅魚種這個一點都不痛……
難道因為是技術更好的老登?
但王木木可不想這種羞恥事被身邊人知道,狡辯道:「當然不是,我去御花園了,這……這是花蚊子叮的毒包!」
頭上簪玉,今日心情頗不錯的明珠,用女人的第六感試探性打趣道:
「是不是徐宰相,我看你們倆眉來眼去好久!」
王木木整個腦袋,瞬間全紅了,卻仍在死鴨子嘴硬:
「沒有,你胡說,我對他那分明是仇恨的眼神!」
「哎呀,你羞什麼羞!徐宰相那般位極人臣又不近女色的,你要真能籠絡住他的心,我還要誇你一句有本事呢!」
明珠說罷,一邊咯咯笑著,一邊遞給王木木一條絲巾,叫她遮住痕跡,省的被人看到,惹來嘴舌。
王木木草草處理後,直奔朗月尋書房,她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距離她上次出宮玩已經半年了,什麼時候能安排下一次啊?
面對吃一塹,不長智的王木木,小零隻得再次出面提醒:
「咳咳,木木姐姐~你忘記元宵出宮時,小零的好心提醒了麼?」
鑑於上次被刺殺的經歷,王木木選擇聽從小零建議,但是,出宮不行,在宮裡荒僻的地方不行,那在宮裡參加點熱鬧活動還是沒問題的吧?
小零也覺得這次問題不大。
既然姐姐特別想要,那弟弟只能勉為其難同意姐姐了~
「嗯?端午節木木要和我一起玩嗎?讓我想想……」
朗月尋眉頭一展,開懷笑道:
「端午那日,有場大臣之間的聯誼龍舟賽,正巧,我也該同大臣們多交流結識一下,不妨木木陪我一起參加!」
賽龍舟,好呀好呀,不過划龍舟就算了,我可以給你們當啦啦隊。
計劃定下來,穩妥起見,朗月尋又安排了數名暗衛,以防不測。
此後幾日,王木木終於從文華殿門神的位置下崗了,而易廣白乾脆把她和朗月尋從vip座位,丟到最後一排ban位,從此不再過問。
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王木木狐假虎威,甚至犯賤去易廣白面前嘚瑟,易廣白翻了翻白眼,像個不和幼稚小孩計較的成熟大人,甩衣離開了。
日子很快到端午這天,她的計劃是上午看賽龍舟,下午教朗月尋,公叔夜包粽子。
王木木跟著朗月尋,來到大臣們賽龍舟的場地——正是她釣魚的那條活水。
不對,王木木盯著水流,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