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替身情人17

2024-08-23 10:06:09 作者: 小孩愛吃糖
  【默唸三遍網址 請問記住了嗎?沒記住的話下章我再問一遍。最好幫我分享到Facebook哦】

  簡玉衍早就知道,顏一鳴是個比他想像中還要聰明的女子,儘管他再怎麼裝作平靜,但依舊被顏一鳴看出了端倪。

  可是就算如此,有些事情,簡玉衍依舊無法告訴她。

  不能說,也不敢說。

  他的身世,他的苦衷。

  他必須娶妻,而妻子的人選,定然和顏一鳴沒有半點關係。

  對於簡相而言,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有責任,他不能拒絕,因為他要保護顏一鳴。

  對於顏一鳴來說,不久前他才與她保證會接她回府,會解決好一切,所以現在無法告訴她,怕她會傷心會難過會擔心。

  所以如今顏一鳴問起,簡玉衍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後這才有些愧疚道,「阿鳴,我許你去簡府的日子,怕是又要晚一些了。」

  「簡相不許嗎?」

  「……嗯。」

  顏一鳴在黑夜裡瞧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那就等他同意後再去。」

  簡玉衍一愣。

  顏一鳴笑了笑,過了許久才悠悠道,「人人都說我太過衝動毀了這張臉,可是我卻從未後悔過,子安,你可知為何?」

  「為何。」

  「我記得我曾經與你說過,一輩子若是不能順從本心,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因為這一道傷疤,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所以我不後悔。你我因為這張臉而結緣,但我卻不希望你是因為這張臉才和我在一起,我想讓你看清楚,我是我,她是她,你看清楚了了,而你依舊喜歡我,所以我此生已而無憾。」

  簡玉衍心中突然一緊,將她攬在懷中沉聲道,「一生還長,不許說這種話。」

  「我並非有別的意思」,顏一鳴推了推簡玉衍胸膛讓自己躺的舒服些才繼續道,「當初我不知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她,所以只想你與我一個名分,而如今既然知道你心中有我,那這個名分要不要也不是那麼重要。人活一世總會有進退兩難舉步維艱的時候,所以當無法兩者保全的時候,總是要有一定的取捨。」

  簡玉衍心中陡然一緊,抱著顏一鳴的手也不由一動。

  就算顏一鳴再如何聰明,簡玉衍不會覺得她能猜得出他的為難與難以抉擇,但是顏一鳴這話,又分明像是意有所指。

  簡玉衍抬眸對上顏一鳴的目光問她,「要有取捨,可是又該如何取捨。」

  「我是個俗人,所以只看心裡到底想要什麼」,顏一鳴嘆了口氣道,「只要以後想起時不曾後悔,那便足夠了。」

  以後不曾後悔。

  這不正是他已經想了這麼多年,卻一直未曾想明白的問題。

  就算身世再如何,但他總會想起前朝覆滅已經幾十年,如今四海昇平,國泰民安,百姓安居,學子們嘴裡高談闊論的是當今陛下的聖明,說起前朝來卻是無盡的嘲諷與謾罵,那是一個暴虐的時代。

  簡相總是說南宮一族狼子野心,太祖起兵動搖山河,當今陛下名不正言不順,他們許不是好人,但卻都是好皇帝。

  簡玉衍忘了什麼時候曾與簡相說了這些話,向來慈愛的簡相第一次勃然大怒,指著他大罵他說出這種話可曾對不得住已經死去的列祖列宗。

  他說南宮一族滅了他們滿門,他說皇族的鮮血染紅了整條護城河,如今整個金陵城下還掩埋著前朝的無數亡靈,你踏在這片土地上看著你親生父親的牌位,有什麼臉面說出這種話!

  那夜,簡玉衍夢到大火燃燒著京城最漂亮的琉璃瓦,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尖叫,那身穿黃袍的男子靜靜的注視著一切,最後被湮滅在熊熊的烈火之中。

  那時簡玉衍才明白,有些東西,從一出生便牢牢的固在了身上,成為了他的責任他的宿命,一輩子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

  他要有取捨,他捨棄不了他的宿命,但是卻捨棄不了顏一鳴。

  所以簡玉衍終是答應了娶親之事,他逃不掉,躲不開,他不能讓簡相知道他因為一個女人而動搖,若是讓簡相知道,就連他也無法保全顏一鳴;但是他也未曾告訴顏一鳴,他不敢想像,若是顏一鳴知道後,會不會捨棄他。

  顏一鳴說她此生已經無憾,他卻不是。

  他的一生無非有一條路兩種結果,要麼失敗從此命歸九泉,不要牽扯阿鳴,免得他因他糟了禍患;要麼成功從此萬人之上,再也無人左右他的想法,那時他會給她最好的補償。


  而在這之前,他選擇了沉默。

  來日方長,那時候她定能明白他的苦衷。

  只是到底擔心簡相會發現顏一鳴之事,他如今已經不敢信任簡玉兒,留顏一鳴待在梅園,簡玉衍無論如何也不放心,再者,梅園裡人多眼雜,指不定顏一鳴會知道些什麼。

  但是顏一鳴之前明言自己不會離開梅園,簡玉衍好得想個由頭,免得顏一鳴懷疑。

  卻不料有日去了梅園後,顏一鳴主動與他說可否搬出梅園。

  簡玉衍心中驚喜,但也沒有著急讓她看出什麼,溫聲問她為何突然想走。

  顏一鳴坐在銅鏡前,手指撫過臉上的傷疤慢慢道,「當初是想還有機會登台唱那麼一兩次,如今已然再無可能,留在梅園倒是不合規矩。」

  顏一鳴身邊的小丫頭插嘴,「姑娘今兒遇上玉昧了,玉昧瞧見姑娘的臉好一頓冷嘲熱諷……」

  顏一鳴示意丫頭閉嘴,簡玉衍聽在耳朵里卻是無比心疼,他總是覺得顏一鳴的臉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顏一鳴因為相貌被人嘲諷,就算簡玉衍對女人再如何面善,現在也冷了臉。

  贖顏一鳴出梅園對他而言只不過一句話,園主當初看顏一鳴毀了臉已經認為顏一鳴此生再無希望,戲唱不了,以後也徹底沒有希望能跟了哪個貴人。但是不想簡玉衍在顏一鳴毀了臉後愈發寵她,現在更是要將人贖出去。

  園主止不住的震驚,但是卻不敢多問,最後只能和一眾同樣震驚的戲子們,看著簡玉衍與顏一鳴坐著馬車而去,玉昧一張俏臉氣的俏紅,「簡公子是瞎了眼才……」

  話音未落,適才跟著簡玉衍離去的小廝又反了回來,幾人頓時又忙閉上嘴,園主問他可是忘了什麼,那小廝看了玉昧一眼道,「公子說,玉昧姑娘在梅園勞累了這麼好幾年,如今也該休息休息了。」

  這話說的委婉,但意思卻分明是不許玉昧以後再登台,玉昧適才還紅透了臉又煞白一片。

  園主愣了半晌實在忍不住問為何,那小廝笑了笑,「那就要問玉昧姑娘做了什麼了。」

  一眾人齊齊看向玉昧,那日與玉昧一齊笑話過顏一鳴的幾人登時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言,生怕又將自己牽扯進來,瞧著玉昧哭成淚人一般,各個退開後才忍不住往顏一鳴離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簡公子可真是將人捧在手心裡疼了。

  顏一鳴的新住處比她想像的還要好一些,之前只當是個院落,現在瞧著分明是座府邸,不算太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長廊湖泊樣樣都有,裡邊又只有顏一鳴與簡玉衍兩個主子,於是愈發顯得空蕩。

  顏一鳴最喜歡後苑那片小竹林,裡邊有座小竹屋,又通了流水,夏日待在那裡既是清涼又是有一番意境。

  簡玉衍依舊每日都會來,他親自給小竹屋提了字,兩人坐在竹林里下棋,將酒壺放在流水中鎮著,待拿出來後冰涼沁人。

  顏一鳴躺在軟塌上嘆息這裡舒服極了,待得久了倒是不想出門。

  簡玉衍剝了一顆葡萄給她,「既是不想出門那便不出去了,如今正是暑天,外邊未必有府上舒服。」

  顏一鳴瞧了他一眼,面上看不是一絲端倪,側過去咬住葡萄慢慢的嚼著,「可是不出去一個人又無聊的緊。」

  「我每日都會過來陪你」,簡玉衍道,想了想後又柔聲一笑,「若是實在無聊讓人告訴我,我陪你出去。」

  顏一鳴柔柔的答了一聲好,用面紗遮住了臉,睡了過去。

  簡玉衍緩緩走來,雖說如今正是盛夏但到底怕她著涼,將人穩穩抱起回了屋裡,蓋上了薄被。

  簡相與簡夫人最終為簡玉衍尋好了親事,定北侯家的嫡女,簡夫人只當是定北侯家世極好,簡玉衍卻知道定北侯掌管著京城禁軍,又偶爾出沒在相府書房的密室里。

  簡夫人自從說好了親事之後每天都樂得合不攏嘴,拉著簡玉兒說東說西,簡玉兒卻是越聽心中越是沒底。

  她總是想起那女子果斷落在臉上的金簪,這樣剛烈又決絕的女子,難道會對簡玉衍娶親無動於衷?

  在府上遇見簡玉衍,簡玉兒下意識想躲開,但又實在忍不住喊了他一聲,左右瞧瞧沒人後才低聲問他,「……哥哥要娶妻之事,她……可曾知道?」

  簡玉衍未曾想到簡玉兒竟然會問及此事,但許是這二十多天他默默扛下了所有,無法與任何人提起,如今簡玉兒問起簡玉衍微微一頓後竟也答了,


  「她不知道。」

  簡玉兒倒吸了一口涼氣,「為什麼不告訴她?」

  簡玉衍長長舒了口氣。

  他怕。

  他怕顏一鳴知道後的後果,即使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簡玉兒怔愣的看著簡玉衍,人人都說大喜當前,簡玉衍臉上卻是沒有一點點喜氣,她心裡亂的不像話,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能啞了啞小聲道,「但是她總會知道的。」

  簡玉衍的心口陡然像是扎進了一根針。

  許久之後才道,「我會告訴她的。」

  等再過些時日,等他能完全護得住她,那時候連同他所有的一切秘密,他都會告訴她。

  晚上去顏一鳴那裡時,顏一鳴正沐浴完梳理著順滑的長髮,簡玉衍坐在床榻上認真的盯著她看,顏一鳴在鏡子中看見他的模樣輕笑一聲,「以前看也就罷了,現在有什麼好看的。」

  「還是好看」,簡玉衍道,從床榻上翻身起來,熟練的拿過布巾幫她絞乾頭髮。

  顏一鳴乖巧的坐在鏡子前念道,「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髮絲繞前緣。」

  這詩分明說的是夫君為妻子梳頭時的情景,簡玉衍心頭驟然湧起萬般心緒,放下手中的布巾,從身後將她攬住輕聲道,「阿鳴,我們結髮吧。」

  他只想娶她為妻。

  只想與她結髮。

  顏一鳴眼神一凜,手指捻起一縷青絲瞧了許久後點了點頭。

  兩杯交杯,從發間剪下兩段青絲,用紅線認真的綰起來,簡玉衍小心握著手中的綰好的長髮像是握著什麼珍貴不過的東西,最後還是被顏一鳴收在了床頭的小柜子里。

  簡玉衍滿足的將人抱在懷中道一遍又一遍的喚她的名字,顏一鳴也耐心的答應了一遍又一遍。

  依稀快睡著時,似乎聽到簡玉衍低沉而又深情的聲音,他說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相信他,相信他愛的人只有她一個。

  但終究沒能聽到顏一鳴的回答,她已然睡著了。

  簡家大公子,京城多少女子喜歡的如意郎君終是要娶妻,就算簡玉衍不喜張揚,但到底是瞞不住。

  府上的小丫頭們出門採購時聽到有人議論,回來後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第二天這些丫頭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府中。

  顏一鳴問起江逸怎的府上又換了人,簡玉衍道是許是丫頭們做錯了事,被罰了出去。

  顏一鳴應了一聲,沒有多問,拿起筆來將之前還未畫完的畫像繼續補充完整。

  簡玉衍看著顏一鳴認真畫畫的模樣鬆了口氣,早上官家來與他說此事時,簡玉衍只覺得心已經跳到了喉嚨。

  成親之日還早,但定親卻就在七天之後。

  江逸聽聞此事後俊逸的眉眼蹙成一堆,特意讓人去了梅園一趟,梅園的人卻說顏一鳴早被簡公子贖了出去,如今去了哪兒他們也不知道。

  簡玉衍將人藏得太妙,就連簡相都尋不到,更不說江逸。

  江逸陡然有種難以言說的預感,上次茶樓一別,也許已是最後一面。

  定親之日便在七天後,簡府與定北侯福上下喜氣洋洋,那即將嫁給簡玉衍的女子更是提起簡玉衍便滿面緋紅,只有簡玉衍依舊錶情淡淡。

  簡相只需他答應了這親事便可,喜不喜歡他卻是不甚在意,後來不知從何聽說簡玉衍將之前梅園那戲子接了出來養在外邊也未曾說什麼,男人風流並非什麼大錯。

  簡玉兒眼瞧著人人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她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藉口出了府,毫無目的在小南湖邊走了幾步,卻發現遠處的柳樹下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永遠都不會看錯,那是顏一鳴。

  臉上依舊蒙著面紗,此刻坐在湖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簡玉兒下意識想走,但又忍不住踱了回來,想了許久後輕輕走了過去,顏一鳴聽見動靜後轉頭看去,看到她微微詫異了剎那,但卻轉而平靜的說聲「好巧。」

  簡玉兒小聲的回了聲,「是啊,好巧。」

  她看著顏一鳴蒙了面紗的臉,但到底看不真切,顏一鳴轉過頭來笑了笑,「想看嗎?」

  簡玉兒頓時紅了臉搖頭,手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許久後突然說了聲「對不起。」


  顏一鳴詫異的瞧著她,她知道簡玉兒會來這裡,但是卻真的怎麼也想不到簡玉兒會說出這三個字。

  簡玉兒簡顏一鳴未曾說話,臉上頓時越發的紅,眼睛也不敢再看她,直到顏一鳴說聲無事後,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兩人一直相繼無言。

  又是好一陣子,簡玉兒才期期艾艾的小聲問她,「你……知不知道……」

  只是話說了一半後簡玉兒又說不下去了。

  顏一鳴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知道什麼?」

  「啊沒什麼」,簡玉兒急忙搖頭,她剛剛糊塗了,差些說了出來,正鬆了口氣慶幸沒講出來,卻又聽顏一鳴淡淡道,「知道他要成親了嗎?」

  簡玉兒手中的帕子陡然落在了地上,她震驚的看著顏一鳴,「他告訴你了?」

  「沒有」,顏一鳴對著面紗吹了口氣,「他一直瞞著我,不過,我早就猜到了。」

  她早就知道了……

  簡玉兒心口跳的厲害,她突然有些害怕,她明明早就知道卻一直不曾告訴簡玉衍,她到底想做什麼……

  簡玉兒不敢猜,自從那一金簪後,簡玉兒再也不敢猜這個女子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不要告訴他」,顏一鳴突然開口。

  「什麼?」

  「不要告訴他我其實已經知道了」,顏一鳴站了起來,「或者暫時不要告訴他。」

  「暫時……是什麼意思……」

  顏一鳴笑了笑,「等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暫時是什麼意思,到時候又是什麼意思,簡玉兒全然不知。

  顏一鳴已然離去,簡玉兒一人在湖邊站了許久,等回到簡府遇到正要出門的簡玉衍,簡玉兒握緊了拳頭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隨口問是不是去看她。

  簡玉衍點了點頭便大步離開,簡玉兒遠遠注視著簡玉衍的背影,突然有些想哭。

  七月初七,便是簡玉衍定親的日子。

  簡玉衍在前一晚上與顏一鳴說明日有事,許是很晚才會來,顏一鳴仔細的畫著畫只是點了點頭。

  簡玉衍從身側走來,雖說畫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但是現在已快到凌晨,簡玉衍溫聲勸她,「明日白天再畫吧,晚上小心熬壞了眼睛。」

  「就差一點點了」,顏一鳴道,唇邊揚起一抹笑容輕聲道,「再不畫完,便沒有時間了。」

  簡玉衍一愣,「沒有時間?」

  「我是說就差一點,所以趁著這會兒時間快些畫完」,顏一鳴抬頭在他臉頰吻了一下,「你若是困先去歇息吧。」

  簡玉衍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無事,等你一起。」

  顏一鳴沒有再說什麼,燭火慢慢的燃著,書房中安靜極了,偶爾聽見一聲輕微的翻書聲。

  直到月上樹梢,顏一鳴這才放下了筆,簡玉衍收起書想要看,顏一鳴卻擋著他說等她裝裱完再看。

  簡玉衍輕笑一聲沒有堅持,時間已晚也不再耽擱,熄了燭火回床榻睡覺。

  早晨簡玉衍醒來時顏一鳴依舊在睡,但是聽到動靜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喊了一聲「子安」。簡玉衍回頭,在她面頰上吻了一記低低道,「還早,無需起來,晚上等我回來。」

  顏一鳴翻了個身示意聽到了,簡玉衍輕輕一笑,囑咐丫鬟們照顧好顏一鳴後匆忙離開。

  七月初七,兩家將日子定在了牛郎會織女的好日子,簡玉衍一身華服俊美無雙,走進定北侯府時惹得府上的女子各個臉紅心跳,羨慕家中姐妹能嫁給簡玉衍這般男子。

  知曉內情的定北侯更是心頭激動無比,自己女兒嫁給了簡玉衍,以後的造化可不只僅僅只是相府的少夫人。

  定親宴兩家人人眉開眼笑,人人見簡玉衍喊一聲恭喜,曾經一起玩鬧的公子哥們打趣他不久將要洞房花燭,簡玉衍卻想到顏一鳴陡然笑了。

  他早有了結髮之人,早有了洞房花燭。

  只是人人都不知罷了。

  直到晌午時分才從定北侯府回到簡府,簡玉衍換了一身衣裳,心道定親宴比他想像的結束的早些,這會兒無事正好過去,卻被簡玉兒擋在了門前說有要事要說。

  簡玉衍無奈,只能回到房內問她何事。


  簡玉兒定定看著他,顏一鳴不許她說,但她卻總覺得不對勁兒,猶豫了這麼幾日終是沒忍住叫住了簡玉衍道,「前幾日時我在小南湖見到了她,她說……」

  簡玉衍驟然收起了笑容。

  府里的人說顏一鳴這幾日根本沒有出過府。

  突然間,心頭升騰起說不出的驚慌,心口像是被攥住了一般有些小心的問,「她說了什麼?」

  「她說她早就知道你要娶親……」

  簡玉衍突然間有些站立不穩,簡玉兒急忙扶了他一把,看簡玉衍這般失態急忙解釋,「我並非想瞞著你,可是她說不許我告訴你她已經知道你要娶親,所以……」

  所以什麼,簡玉衍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早就知道。

  她不許簡玉兒說出來。

  她早就知道卻從未表現出一絲知情。

  簡玉衍怔愣了剎那後,電光火石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顧一切的往那處跑去。

  八月的驕陽下,簡玉衍站在昨日顏一鳴連夜畫完的畫前,心徹底涼成一片。

  「等明日裝裱好再給你看。」

  「今日若不畫完便沒有時間了。」

  如今他終於看見了,他的畫像終於畫好,只是畫上卻多了幾個字。

  決絕而又果斷的離開,再也不見。

  偌大的府邸依舊精緻秀麗,但是此刻卻人去樓空。

  顏一鳴留下了他的畫像,留下了兩人結髮的青絲,而她,獨自離開,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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