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2024-08-23 10:06:23 作者: 小孩愛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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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玉衍五歲時與南宮玄相識,從此成了南宮玄的伴讀,簡家沒有與他年紀相當的孩童,那時南宮玄便是他最親近的玩伴。

  七歲那年,簡相告知了他的真實身份,那時簡玉衍還不是太明白前朝二字的含義,只知道這個身份必須藏在心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直到慢慢長成少年模樣簡玉衍才明白,他與南宮玄從一開始就站在兩個世界的極端。

  他有時候會記恨簡相,既然早知道會走上殊途,為何又要在他送進了宮中與太子做了玩伴,後來他才懂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讓太子對他付出最大的信任。

  可是就連簡相也沒有想到的是,南宮玄那般傲然又不拘小節之人的人上之人,實則卻有著一顆與宮廷格格不入的赤子之心,就算對外人如何苛刻,卻給了身邊之人最大的保護與信任。

  對於一個剛剛懂事的小小孩童,虛無的血海深仇實則遠遠比不上血肉鑄就多年真誠相待的感情。

  簡玉衍聽南宮玄講過他勵精圖治的宏源,聽過他說希望四海昇平的藍景,也見過堂堂東宮之主在看見無處可歸的難民時紅起來的雙眼。簡相總是告訴他南宮一族殘暴又奸詐的本性,但多年以來,看到更多卻是完全相反的一面,簡玉衍從不懷疑南宮玄會是一個好皇帝,但簡相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那本該是屬於他的位置。

  轉眼便是二十年。

  二十年來,他也因為許多小事一時偏執,但待時光過後依舊會再次回到原點,簡相告訴他的仇恨他沒有太過感覺,可是與南宮玄一同長大的那麼多年,皇帝親授給南宮玄的大義與大善,他卻懂了很多。

  當初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只是當初看得不是那麼清晰,責任與天下在心中也並未考量的那麼仔細,直到那年阿鳴的離開,簡玉衍才認清他應該堅持守護的是什麼,他永遠記得阿鳴說不論其他如何,當今陛下是個好皇帝。

  所以他選的沒有錯,堅持的也沒有錯,唯一錯的也許只是他那天生軟弱的性子,正是因為如此,他沒有選擇強硬的阻止簡相,而是消極的應對試圖讓簡相放棄。

  但效果似乎並非他想像的那樣有效,簡相的布局越來越完善,甚至與那權傾一方的江夏王搭上了關係。而那時想要反抗似乎已經晚了,他是簡相口中最尊貴的皇子,可是卻像一個完全被遺忘在一邊無用的棋子。

  當初他選錯的方向選錯了方式以至於阿鳴離開,這些年他選對了方向卻用錯了方式,所以依舊造成了許多事情的無可挽回,但天無絕人之路,臨安郡主的到來讓他意識到簡相與江夏王之間並非表面那樣和諧,簡玉衍抓住了這個機會,終於取得了他想要的效果。

  簡相以為他終於悔過自新,臨安郡主也當他已經站在她的一邊,大抵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永遠站在天下的一邊。他不希望因為他的仇怨掀起無端的戰火,不希望黎民深陷水火之中,他希望的是天下八方寧靜,這是與南宮玄相識二十年他懂得的大義,待天下再也不會因為他而暗藏隱患,從此攜手愛人一同隱於世間,這才是他生平最大的心愿。

  看著信上熟悉的字跡,簡玉衍在不曾發覺之時,眼淚已經從臉頰滾落,這是阿鳴的信。

  他曾驚訝阿鳴這樣的身份卻識過字讀過書,只不過比起那些閨秀字跡潦草了許多,甚至會有許多她自創的簡寫方式。那時他們在一起時,他一邊聽著她唱曲一邊照著她的模樣細細臨摹,閒暇時候從身後握著她的手教她將字寫得有形將畫畫的有神。

  只是沒有想到,他見到的她最整齊的字跡與最完整畫卷,是她臨走前留給他最後的禮物。

  一副他的畫像,與一句讓他悔恨多年的詩句。

  聞君有兩意,固來相決絕。

  簡玉衍想過等一切終了,若能如所願的保住簡夫人與簡玉兒一命,若他還能活下來,他就去西北親自接她回來,若她不願意,他可以留在那裡直到她願意隨他離去。

  他暗地裡瞞著簡相與臨安郡主尋到了阿鳴,命他們隱在按住保護她的安全,若有重要事情及時傳話與他。數月來他聽隱衛們說她一切安好,而近日他們帶著她秘密寫好的信將信交到了他的手裡。

  依舊是潦草又亂七八糟的字體,夾雜著旁人看不懂的個別自造字眼,短短一封信,簡玉衍卻看了半個多時辰,最後才不舍的將信點燃燒得乾乾淨淨。

  她說她平安,說他不用多慮,也說她知道了他四年來孤身一人的現狀,她說她會等一個四海昇平等他將所有的真相解釋給她聽。


  簡玉衍驀的笑了。

  她是個戲子,可是卻出乎常人的聰明,更是與他不謀而合想到了一起,他們果然天生一對兒。

  現在簡玉衍倒是有些慶幸,這四年來他只不過是消極應對,並未對讓簡相察覺到他的異樣,所以就算不會將重任託付於他,但卻不會瞞著他,簡玉衍的身份讓簡相從未懷疑過他其實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他與太子這幾年早已生分,貿然再見定會引起懷疑,更何況太子性子略有些魯莽,簡玉衍不是很放心,而陛下他根本見不到。

  左右思慮後,簡玉衍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深得皇帝信任又與太子關係極好的人,江逸。

  比起陛下與太子,送一封私信給江逸,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而江逸,在得知簡玉衍的真實身份後卻收到了簡玉衍的密信,就連他也是難掩驚訝。

  天性多疑之人,第一時間是懷疑絕非相信,簡玉衍是前朝遺孤,他又為何會將簡相布下的天羅地網中最重要的一環告訴他,亦或者是告訴陛下。

  江逸記得阿鳴提過,她此行一方面是瞞天過海將京城的水攪渾以掩飾簡相的行動,而另一方面卻是離間簡相與簡玉衍。

  所以如今簡玉衍主動賣出簡相,是不是阿鳴在背後推動。

  但即使這樣,阿鳴如今的身份到底是江夏王之女,所以就算是挑撥簡玉衍與簡相之間,也會站在江夏王一邊,以免引起簡玉衍的懷疑。

  所以推測而言,今日簡玉衍送信給他,阿鳴理當是不知道的。

  但阿鳴又不是真正的臨安郡主,他曾問過阿鳴如何讓簡玉衍答應與她合作,果然如他所料,阿鳴借那戲子引簡玉衍上鉤暫時達成了合作。

  她既然知道那戲子之事,說明她所知道的事情遠比他與簡玉衍想像的還要多,她故意引得簡玉衍一步一步上當,所以如今簡玉衍的行為,江逸又覺得同樣在顏一鳴的掌控之中。

  若是她真的知曉一切,江逸有些疑惑,她是如何得知簡玉衍與那名戲子之間的細枝末節,如果是她有意推動,那最終簡相敗落難道就是她最終的目的?

  而此時的顏一鳴,當初早早寫好了信,就等簡相準備動手的前一刻。

  如今江逸已經識破她的身份,無論她說什麼江逸都會相信,所以此事,也就是簡相此次行動的最大破綻由她親自告訴江逸也可以,但是她還是要簡玉衍去行動。

  別無其他,只是因為這一行動可以為簡玉衍贏得一個存活的機會,而她根本不需要這個機會。

  簡玉衍暗中培養勢力她全然看在眼裡,簡玉衍以為的自己人實則根本是她故意布置,要不然簡玉衍又怎能相信阿鳴依舊活著,那封信也就不會送到簡玉衍的手中。

  早就猜到簡玉衍不會這麼老實,不過有點動作倒是更好,利用起來也更輕鬆一些。

  如今簡玉衍與江逸已經搭上關係,局勢看來比原來劇情要提前了不少。當初簡相逼宮成功,皇帝慘死南宮玄等人退至北平,再有邵驚羽的反水與簡玉衍的放棄,最終南宮玄才得以回來登基成功。

  但是現在,簡相的一舉一動早已在江逸的預料之中,她又以當初阿鳴的身份勸說簡玉衍讓他與江逸取得聯繫,更是讓江逸掌握了簡相的動向。按照江逸與陛下的性子,大抵會與之前一樣不動聲色最後引蛇出洞,來一場瓮中捉鱉。

  所以這次簡相一定會敗,這場逼宮一定不會成功。

  那時簡玉衍立功,陛下忌憚簡玉衍的身份,但南宮玄又定會盡力保他一命。到時候簡玉衍求得一條活路,江逸立功再升一職,邵驚羽回京繼續當他的大將軍,而南宮玄只要不作死一定能夠順利登基。

  勝利在望,如此一想,顏一鳴開心之下又比平時多吃了兩塊點心。

  人不能太一膨脹,一膨脹就容易出事,顏一鳴心情一好出門吃東西,好巧不巧的又遇見了江逸,只不過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魏雄傑擔心顏一鳴安全派了丫鬟跟在後邊伺候。

  但是江逸絲毫不在意丫鬟們詫異的眼神,笑眯眯的邀請了顏一鳴一同用膳,更是點了一清色她喜歡的菜色,並親自斟了茶給她喝。

  顏一鳴看著這次的的參雞湯中乾乾淨淨沒有一片香菜,頓時想起上次江逸為了整她做的好事,抬眸瞪了江逸一眼,江逸悠然一笑已是猜到原因。

  他本就是最心細的人,此事坐在面前的人是顏一鳴,就像當年做過千百遍一樣的熟悉,就連那條西湖醋魚也是將刺弄乾淨放在小盤子裡遞給她。


  許是當初四年的時間讓她忘了疏離習慣了江逸的關心,如今多年不見,江逸亦是如此,倒是顏一鳴不似以前那般不自在。

  不能單方面被照顧,顏一鳴琢磨琢磨只能幫江逸夾點她喜歡的菜色,身後兩個丫鬟看得兩眼直瞪,江逸卻是笑容愈發的好看。

  這種場合自是沒法再談正事,於是只能談些江逸十分喜歡的私事,顏一鳴生怕江逸故意曖昧回去惹得魏雄傑又來煩她,江逸卻是壓根當其他人不從在,眼中的柔光快要溢了出來。

  顏一鳴緊張了半個時辰終是放棄,愛怎樣怎樣吧。

  好不容易吃飽喝足,江逸送她回府,腰間的玉佩突然間掉落在地,顏一鳴眼瞧著已經泛舊的羅纓多看了兩眼,江逸已是將羅纓撿了起來問她可否為他編一條羅纓。

  那雙眼睛滿滿都是期待,甚至還有些熟悉的撒嬌意味,顏一鳴一口拒絕說不出口,想起不久之後酒要離開,終是點點頭答應了。

  兩名丫鬟等江逸離開後小心提醒她,「郡主,羅纓不是隨便……」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顏一鳴一臉我不知道你們別亂說的模樣,「不過一條羅纓罷了,再說了現在已經答應了,又怎能反悔,罷了罷了,我不讓小魏發現你們也別告訴他,免得你們又要挨罵。」

  丫鬟面面相覷,思前想後覺得還是顏一鳴說的有道理,之後魏雄傑問起時於是將此事瞞了下來。

  幾日後,眾人發現江逸那戴了這麼多年的羅纓終於煥然一新,各個驚訝不已,就連故意碰巧遇到的簡玉衍也是微微驚訝,笑了笑道,「江大人近日可是遇到什麼喜事。」

  「是啊」,江逸不曾瞞著,周圍路人瞧著俊逸非凡的二人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兩人同行一路後各自離開。

  簡玉衍在告訴他人名之後再次告知他一個時間,江逸問他為何如此。

  簡玉衍沉默片刻道,他還有想要見得人,亦是有想保護的人。

  聽說簡玉衍當初深愛的戲子在四年前離開,而簡玉衍與簡夫人雖並非母子卻感情極深,他也同許多人一樣以為簡玉衍這一生將這樣隨波逐流,卻不想他原來也有他的追求。

  倒是讓他高看了幾分。

  若是事成,陛下看在簡玉衍立功的面子上,也許會留簡夫人與簡玉兒一命。

  而今日過後,看在簡玉衍位天下蒼生著想的份上,他也許可以與太子在陛下面前替他求一條活路,本就不該屬於廟堂之人,隱於江湖也許是他最好的歸宿。

  進宮面聖時正巧遇到簡玉兒正在御書房研磨,陛下雖痛恨簡相卻是非分明,不曾怒極簡玉兒。

  簡玉兒看他覲見,與幾位女官躬身告退,待周圍眾人退去後江逸皇帝提起簡玉衍之事。

  陛下如今還未查明簡玉衍的身份,聽聞此言後倒是心情甚好。

  當初簡玉衍與太子一同長大,皇帝難免也偏袒幾分。

  與陛下議完事退出御書房,簡玉兒回頭瞧見他笑了笑過來問聲好。

  當初因為阿鳴之事,江逸無法坦然面對簡玉兒,只是簡玉兒至今不知為何,念在年少的緣分總是主動尋他說話。若是平常江逸定是點點頭便會離開,但如今阿鳴活著,江逸才發現他已經放下了許多。

  簡玉兒輕笑著問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歡喜之事,江逸笑了笑道,「你們兄妹說話倒是相像。」

  簡玉兒詫異,「江大人遇見了哥哥?」

  「適才進宮正巧遇見令兄閒談了幾句。」

  簡玉兒柔柔一笑,「哥哥近日亦是氣色好了許多,也比往日回府次數多了不少。」

  江逸「嗯」了一聲隨口談起,「簡公子與我在宮門口分別往西北方向而去,那似乎不是相府的位置。」

  當然不是,簡玉兒嘆了口氣,她是最不設防的性子,想到什麼已是說了出來。

  「自從阿鳴姑娘離開後,哥哥便一直住在那邊的宅子裡……」

  江逸臉上的笑意一凝,有些懷疑聽錯似的頓了頓,「阿鳴姑娘?」

  「江大人也是驚訝她名字與太子妃一模一樣是不是」,簡玉兒盈盈一笑,「哥哥說她是自小被賣進戲園子的,沒有正經的名字,所以一直叫她阿鳴。」

  電光火石間,江逸突然想起當初偶遇那戲子的面容。

  那時只是驚訝於她與簡玉兒肖像的面孔,現在再想起,江逸陡然間心跳一滯瞳孔極速收縮。

  除去與簡玉兒相似的面孔,那女子的眼尾分明還有一顆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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