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2024-08-23 10:06:27 作者: 小孩愛吃糖
  【默唸三遍網址 請問記住了嗎?沒記住的話下章我再問一遍。最好幫我分享到Facebook哦】

  邵驚羽看著顏一鳴看似驚喜卻淡淡疏離的臉,想起顏一鳴適才那句「我才剛剛學會」,腦中竟有瞬間的空白。

  顏一鳴拖著一條「受傷」的腿假心假意的迎接了邵驚羽一下,邵驚羽下意識伸手想扶她一把,卻被顏一鳴巧妙的躲了過去,抬著漂亮的眉眼還請邵驚羽隨便坐。

  轉頭之際,邵驚羽已經眼尖的看見了她耳後的痕跡,雙手不由握緊,但又有些無力的鬆開。

  或許,真的是他想她太久,事到如今便想的太多。

  顏一鳴餘光看見邵驚羽依舊面無表情的臉龐,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的棋子略有些誇張的嘆了口氣,「不玩了,贏不了。」

  雲曉樂了好一陣子才道,「我剛開始玩時也同郡主一般,怎麼都贏不了。」

  顏一鳴也笑了笑,隨口應付著雲曉卻有意無意的故意引導。

  今天見到雲曉玩五子棋時,顏一鳴心中一動於是在雲曉面前主動賣了破綻,雖然這一步很刻意又很不符合她平日的智商,但這棋是雲曉自己先下的,她只是好奇湊上來的,而好巧不巧的她的演技實在是很不錯。

  具備這些條件後,雖然邵驚羽不至於打消所有的念頭,但心頭的懷疑定然又會添上不少。

  顏一鳴半點不想直接對上他,顏一鳴幾乎能想像到邵驚羽若是當面對質該會是怎樣的咄咄逼人,抓住一個又一個破綻就像審訊犯人一樣步步緊逼,指不定自己控制不住會當場和他打起來。

  所以,能曲線救「鳴」,是再好不過。

  顏一鳴如今進進出出皆是有人暗中盯著,江逸回來時便聽說她在與邵驚羽以及雲曉坐在後苑說話,微微有些詫異。

  在與顏一鳴的交流中,江逸發現顏一鳴確實是十分抗拒邵驚羽,亦或者說儘量避免被認出來。實則她並不想被任何人認出來,她只是想離開,可是就是被江逸捉住了小尾巴,如今也只能被迫接受這個事實。

  如今邵驚羽已經有所懷疑,顏一鳴定是準備採取一些法子,以打消邵驚羽的懷疑。

  想到這裡,江逸實在有些慶幸自己是第一個起疑之人,那時的顏一鳴還不曾防備,也不曾想方設法的瞞騙他,所以他也會是唯一一個了解她,真正能擁有她的人。

  江逸等了一會兒,接過下人急急忙忙送來的披風,這才不緊不慢的尋著方向而去。

  棋盤已經收了起來,天逐漸冷了起來,下人們沏好熱茶送了上來,雲曉瞧見江逸過來很是積極的請江逸坐,並很會看眼色的坐在了顏一鳴對面的位置,順便將她旁邊的位子空出來給了江逸,笑嘻嘻道,

  「江大人來的及時,正好能喝杯熱茶。」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多謝將軍款待」,江逸笑了笑走了過去,將手中的披風抖開披在顏一鳴肩上,並當著兩人的面細心的系好,「還在病中,小心著了涼。」

  不說還好,一說倒是真的有點冷,顏一鳴餘光瞥了邵驚羽一眼莞爾一笑道,「還是你細心。」

  「你不細心只能我細心了」,江逸打趣一聲,接過雲曉遞過來的熱茶,頓了頓又將手中這杯遞給顏一鳴,將她手中那杯已經有些涼意的換了過來。

  多年以前,那時的顏一鳴身子比起現在還要弱上許多,大夫告誡她不許用這個不許用那個,她從來都不放在眼中,但是江逸卻永遠記得清清楚楚。

  送到手邊的茶永遠都是熱的,身邊的暖爐永遠都是溫熱的,從遠處送來的龍眼永遠都是他親手剝了殼裝在漂亮的青瓷碗裡。

  私下只有他們二人是是如此,有丫鬟在身邊也是如此,就算後來江逸與江家慢慢融洽不少,在與長輩們一同用膳時,江逸亦是將她照顧到挑不出一絲毛病。

  所以如今江逸照顧她照顧的自然,顏一鳴被照顧的亦是自然,可正是如此,看在雲曉與邵驚羽眼中,才顯得格外不同。

  雲曉只當是被秀了一臉恩愛,邵驚羽卻是看著兩人之間說不出的溫情與默契,天涼了,連茶也涼了,甚至有些說不出的苦味,頓時沒了品茶的興致。

  江逸看在眼中,悠悠與雲曉道,「看來雲將軍這黃山毛尖不合邵將軍的口味啊。」

  顏一鳴睨了江逸一眼,邵驚羽這人極具壓迫感卻是喜歡清淡一些的茶,江逸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只不過這會兒自己還是安靜待著不要插嘴比較好。

  雲曉也有些莫名的看了邵驚羽一眼,他在邵驚羽身邊這麼多年自是知道他的喜好,正要說什麼,邵驚羽已是抬了抬眼皮道,「在西北幾年,的確偏好味道濃厚些的茶。」


  雲曉頓時閉上了嘴。

  江逸瞭然的點點頭,「陛下前陣子正好賞了許多上好的鐵觀音,既然如此,待回京後讓人送些去將軍府。」

  「不用」,邵驚羽淡淡開口,「將軍府還不缺這點茶葉。」

  江逸「嘖」了一聲輕笑道,「我與郡主都偏愛碧螺春,看來這茶定是要浪費了,倒是不知雲將軍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

  「郡主也喜碧螺春?」

  雲曉與邵驚羽同時開口,江逸放下手中的茶杯與雲曉道,「雲將軍既然喜歡便讓人送過去。」

  罷了懶洋洋的瞧了顏一鳴一眼眉舒目展道,「因為江某最愛碧螺春,郡主愛屋及烏,只能隨著我的口味了。」

  顏一鳴一口茶噎在嗓子眼,瞪了江逸一眼,江逸像是感覺到似的側臉眨了眨眼睛。

  邵驚羽終於坐不下去了,放下茶杯就想離開,江逸瞧了眼邵驚羽這才悠悠道,「將軍這就要走,江某還有些話想同將軍說個明白。」

  邵驚羽身形一頓,顏一鳴一愣,登時抬頭去看江逸。

  江逸終於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笑容,一雙墨黑的眸子也隨之失去了僅存的暖意與雲曉道,「勞煩雲將軍先送郡主回去歇息。」

  心頭猛地狂跳了一剎,又瞧了江逸一眼才起身,「我先回去休息。」

  邵驚羽目光注視著顏一鳴與雲曉離去,並未坐下來而是依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江逸,冷峻的面容上些許有些不耐,「江大人還有何事。」

  江逸坐在那裡,面容俊秀身形比起邵驚羽又單薄不少,但氣場卻絲毫不弱,他慢條斯理的整理著乾淨的衣袖道,「江某比起將軍晚了幾日到達常州,當是該感謝將軍對郡主的看顧之情。」

  「舉手之勞罷了」,邵驚羽俊眉皺起。

  「那既是如此,將軍可否將郡主身邊隱藏的耳目撤離」,江逸道,「對了,還有隨身伺候的丫頭,昨日郡主有事尋她不想這丫頭竟是去見了將軍,這才得知是將軍的人。既是這般舍不下,還請將軍將人收回去,免得日日奔波,可憐了這丫頭的一片心意。」

  江逸故意錯開真相卻是句句諷刺,比起直接了當拆穿邵驚羽盯著顏一鳴更讓人難堪,邵驚羽心頭已是有些動怒,但偏偏被江逸陰陽怪氣的話懟的無法反駁。

  今日江逸一來便有意無意的嘲諷,邵驚羽又怎會感覺不出。

  他原是覺得臨安郡主太像一鳴,所以這才有些探查,從未想過臨安郡主竟與江逸之間有著這樣的過往。

  邵驚羽沉默片刻,強壓著怒火與江逸道,「臨安郡主救太子有功,不可與平常罪臣一般看押,只不過她到底是江夏王之女,這才命人隨身監視,還請江大人慎言。」

  「原來如此,倒是我錯怪了邵將軍」,江逸配合著邵驚羽演戲,只是語氣中的嘲諷卻是擋也擋不住,「只不過如今我已到了常州,郡主到底是我的人,為了將軍的名譽,還請將軍的人離郡主遠一些,免得他們誤會了什麼。」

  邵驚羽額間青筋直跳,忍無可忍冷眼瞧著江逸道,「江大人如今這般護著臨安郡主,不知地下的亡妻知道會不會心寒。」

  「荊妻天生有著不足之症,當初與我道不願一身病拖累了江某,如今江某再得佳緣,荊妻泉下有知定是歡喜,倒是將軍縱容族人最後逼死了心愛之人,如今顏將軍逝世不過四年卻已是覬覦其餘的女子,不是更讓人心寒?」

  這麼多年從未有人敢在邵驚羽面前提過顏一鳴,可是江逸就提了,不但提了,而且還血淋淋的揭開了邵驚羽的傷疤,邵驚羽狠狠攥緊了拳頭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江逸輕笑一聲站了起來,雖然身子單薄了些許,可是身量卻是半點不低,江逸直視著邵驚羽幾欲殺人的眼眸,「聽雲將軍道郡主與顏將軍一樣眼角有顆紅痣,又正巧郡主會些拳腳功夫,將軍心念顏將軍,難免生出了幾分不切實際的念想,只不過郡主是郡主,顏將軍是顏將軍,還請將軍看清了人,免得鬧了笑話。」

  「江大人就如此肯定是邵某認錯了人?」

  「世上從無鬼神之說,顏將軍已經死了」,江逸挑了挑眉,「比起謠信這等荒唐說法,將軍更應該去看看顏將軍的石碑,差些忘了,顏將軍逝世前曾說這輩子不想再見將軍一面。」

  江逸終是說完了最後一句,目光中是邵驚羽怔愣在原地的面容,將於冷笑一聲退開兩步與邵驚羽擦身離去。

  邵驚羽立在冷風之中,耳邊只剩江逸最後那句話,顏將軍就連死後都不願意見你,又怎麼會再次出現在你的眼前。


  一鳴死在懷中的畫面再次浮現,那些話,在每個夜晚總會毫無預告的一遍又一遍重現。

  她連死都不願見他,她恨極了他,所以,又怎會如同臨安郡主一般依舊面帶笑容的與他說著話。

  邵驚羽沉寂了許多年的心,一瞬間又難以壓抑的疼了起來,他死死捂著心口的位置,許久後怔怔的坐回了石凳上,任由初冬的寒風吹紅了眼眶。

  晚膳之時,一直伺候在顏一鳴身邊的丫鬟已是換了人,顏一鳴詫異片刻已是想明白,定是今日離開後江逸與邵驚羽說了什麼。

  丫鬟換走了,小蘋果說,就連隱在身邊的耳目也撤的乾乾淨淨。

  這就有些好奇了,自己反反覆覆給了邵驚羽那麼多暗示也沒能讓邵驚羽放棄,江逸一番話後居然效果如此顯著。

  待江逸再來時,顏一鳴問他到底與邵驚羽說了什麼,江逸瞧了她一眼揶揄道,「小媳婦因為丈夫不在身邊又生的太嬌俏,惹得人人垂涎,如今丈夫已經回來,再若不退難免太過不要臉。」

  顏一鳴又是一口水差些嗆了出來,話糙理不糙,江逸這個比喻著實不錯。

  可是,我們還未到這種地步好嗎?

  「當初你與我說我們同已經成婚的夫婦瞧不出絲毫差別」,江逸重返舊帳,「我這麼說又怎會有錯?」

  那時江逸不過十六,夏夜的晴空之下與她說這世上沒人要她,他會要她,沒有人娶她,他也會娶她。

  顏一鳴為了哄他道,我們這般關係比起夫妻還要親近,又何須在乎這個名分。

  後來江家一眾人同意了他的請求,他成了名副其實的江家女婿,兩人在玩鬧時江逸也曾說就算還未真正成親,這世上的夫妻也絕比不過他對她的情意。

  顏一鳴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瞧著江逸的面容無奈的嘆了口氣。

  面對這樣的江逸,她該如何告訴他,她一定會離去,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結局。

  他們能夠這樣說話玩鬧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只剩半年。

  僅此而已。

  常州的事務終於處理完畢,皇帝的聖旨送到了常州,命邵驚羽與江逸護送太子,並押送臨安郡主與簡玉衍等人回京。

  雖說是押送,可是這幾位「犯人」的待遇實在是有些太好。

  簡玉兒與簡夫人被安排在一輛馬車中,隨後是簡玉衍的馬車,顏一鳴本該與簡玉兒簡夫人同乘一輛,但江大人有令,臨安郡主於是可以單獨享受一輛。

  以供江大人騎馬騎累了可以進來歇歇腳。

  邵驚羽自那日之後便像從身邊消失了一樣,就算眾人啟程時亦是見不到身影,聽丫頭們說邵驚羽要護送太子安全,大抵是在最前面。

  顏一鳴「哦」了一聲,她實則也不是很想知道。

  太子回京,比起當初顏一鳴前往京城的排場不知大了多少,更不說身邊有著當今備受陛下賞識的江逸與邵驚羽。眾人坐落休息,一直不曾相見的簡玉兒也一同坐在了一起,江逸命人去買了顏一鳴最喜歡的茯苓餅。

  清透精緻的點心送了過來,簡玉衍正巧瞧見突然道,「原來郡主也喜歡茯苓餅。」

  邵驚羽的動作又是一頓,只有完全不知當初太子妃喜好何物的太子有些懵逼,難道又有誰會喜歡?

  「女子向來偏愛甜點,只不過各樣選了一些罷了」,江逸道。

  說罷丫頭們急急忙忙又送來許多道,「江公子命人準備了三份兒,不知簡夫人簡姑娘是否喜歡。」

  簡玉衍多瞧了江逸一眼,他本覺得自是已是難得心細,如今看來卻比不過江逸。

  眾人繼續趕路,顏一鳴坐在馬車裡吃著點心喝著茶,不一會兒江逸進來,顏一鳴倒了杯茶給他。

  江逸喝著茶瞧著她突然道,「適才我突然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什麼事?」顏一鳴隨口道。

  「適才簡姑娘在此,太子與邵將軍皆避嫌躲開了簡姑娘,我這才想起,當初簡姑娘曾與邵將軍青梅竹馬,更是差些做了太子妃」,江逸瞧著顏一鳴微微僵住的表情繼續道,「簡玉衍曾經喜歡的戲子,亦是與簡姑娘容貌十分相似,說來有趣,幾人皆與簡姑娘有些說不清的關係,阿鳴你說這是什麼緣由?」

  顏一鳴張了張嘴,半晌道,「簡姑娘容貌出眾性格溫婉,這麼多人喜歡,並不奇怪。」

  「也是」,江逸點了點頭,「不過可惜,這些人後來都喜歡了其他人……」

  「其他人」顏一鳴捏起一塊芙蓉糕塞進江逸嘴裡,「過去事我們就不提了。」

  江逸嚼著並不是很喜歡的甜絲絲的糕點笑了笑,「那就不提了吧。」

  邵驚羽已經放棄,太子與簡玉衍至今並未發現什麼,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他要的,只是顏一鳴的將來。

  因為有太子的緣故,此次回京每日行程不到百里,拖拖拉拉將近半月才到。

  失蹤了將近幾月的太子,皇后整日在後宮以淚洗面,本該回到北平的越王也因為皇后的緣故留在了京城。

  如今終於得以回來,皇后甚至想親自出城見兒子,被皇帝與越王按在了宮裡,幾位皇子親自出城相迎。

  至於顏一鳴簡玉衍幾個所謂的「罪人」,江逸笑著捏了捏顏一鳴的臉頰道,「只能先委屈你了」

  無論如何有功,但此刻依舊是「亂臣賊子」,顏一鳴等人在進入京城後,終是與太子等人分道揚鑣,太子等人前往宮中回話,而他們前往天牢等候發落。

  兩個時辰後,江逸親自來天牢接人。

  顏一鳴回頭看了簡玉兒等人一眼,江逸已是明白道,「陛下始終為查出簡玉衍的身份,如今他有功在身,定是無事。」

  顏一鳴鬆了口氣,江逸笑了笑將披風披在她的肩頭,「他們無事,你也無事。」

  「所有人都平安活著,你的目的終於達到」,江逸看著顏一鳴登時怔愣的面容緩緩道道,「這麼多年,你,終於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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