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陌生來信

2024-09-15 23:59:27 作者: 穗憂仔
  直到姜妍步步遠去,姜露這才收回視線。

  對於這個姐姐,她是信的。

  那麼,周曄身邊的這個人,十有八九是要被排擠和欺負的。姜露目光沉沉的的望向交談的二人,抬腳走了過去。

  周曄察覺到熟悉的信息素,側目便瞧見了已經走到眼前的人,「怎麼了?」

  「跟我過來一下。」姜露看著他,抬手將長發扎了起來,道,「天文今天不是沒有早課,怎麼起那麼早?」

  周曄看了童念嶼一眼,「我過去一下,馬上回來,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童念嶼點了點頭,「好。」

  姜露放下手臂,將周曄拉到了一邊。周曄茫然的看著二人十指相扣的手,有些不明所以,「有什麼事不能現在說啊?」

  「給我點信息素。」姜露一個旋身將人摁在了牆角,說話間唇便已經湊了過去。廝磨片刻,她舒服的眯了眯眼,「不是沒課嗎?嗯?」

  周曄紅著耳尖抬手摸了摸唇瓣,低聲解釋道:「我母親知道念嶼回學校了,讓我給他送東西。我就想著他在這裡沒什麼朋友,打算陪他去上早課來著。」

  姜露得了回答,微微直起了身,「姜妍的話,別放心上。她人不壞,如此提醒,必然是她知道了什麼,讓你那個朋友小心些吧。」

  周曄抬眼看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姜露,眼裡似有似無的多了一抹笑 ,「你是怕我不喜歡她嗎?」

  姜露愣了愣,隨即湊過去吻了吻他的臉,「不喜歡也沒事,我也不喜歡。」

  二人說了一會兒小話,姜露這才強迫自己遠離溫柔鄉,說起了正事兒,「我上午要跟隊去別的校區打比賽,下午才能回來,有什麼事就去找姜妍,她會幫你。」

  姜露和姜妍是他們大四的學姐,基本沒什麼課,確實有時間去幫他們做些什麼。

  周曄點了點頭,語氣略顯失落,「可是感覺她不是很喜歡我。」

  姜露勾起他的下巴,再次印上屬於自己的信息素,晚香玉勾帶起一絲屬於周曄的奶香,使二人一時都有些亂了方寸。

  好在姜露及時收起了信息素,這才沒有引發什麼不必要的騷亂。她揉了揉周曄的發,自然的從兜里掏出張新的阻隔貼給人貼上,「她不是不喜歡你,是沒搶過我覺得尷尬罷了。」

  「啊?」周曄微微偏頭任由她動作,聞言張了張嘴,「你是說你們倆搶過同一個人啊?」

  姜露「嗯」了一聲,「她輸了,所以她看到你才覺得尷尬。」

  周曄後知後覺的凝視著她,「你們倆搶的不會是……我?」

  「嗯。」姜露活動了一下手腕,露出肌肉來,「她沒打過我,所以自動退出了爭奪戰。」

  「……」還……

  挺有禮貌?

  周曄咽了咽口水,「那你比賽加油,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怕什麼,我又不會朝你動手。」姜露眉眼含笑,知道他這是怕了,一時有些無奈,「葉子,我和你說過的,我只會保護你,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周曄聞言紅了臉,「你上次可不是這樣說的!alpha說的話,我可不信。」

  姜露挑了挑眉,「我承認,不過你就沒有錯嗎?偷走了我的心,還不許我收利息,有點壞哦。」

  「我……我先走了,一會兒念嶼上課要遲到了。」面對一本正經說騷話的愛人,周曄一整個落荒而逃。姜露勾唇抬步跟在他身後,可他們回到原來的地方時,卻沒見到童念嶼的身影。

  周曄茫然的詢問身邊的人,可別人一聽到童念嶼三個字,當即轉身就跑開了。周曄一愣,抬手拉住了一個女生,急切詢問道,「同學,你看看剛剛和我一起的那個人了嗎?他去什麼地方了你知道嗎?」

  他記得這個人,剛剛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他們,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那人搖了搖頭,正要轉身離去,就見周曄身後走來了一個alpha。姜露沉著臉拉開了周曄的手,不悅的睨著那人,「怎麼,要我請你開尊口嗎?」

  「隊長。」原來竟是姜露的隊員。

  她咽了咽口水,道:「剛剛那個同學忽然暈倒,已經被許教授開車送去醫院了。」

  「暈倒了?怎麼會暈倒?!」周曄聞言眼睛微微瞪圓了幾分,姜露見狀急忙拉著他的手,安撫道:「別急,人是老師送去的,不會有事的。」


  周曄還要說什麼,就感覺到晚香玉似輕柔的紗,一圈圈將他圍繞著。在姜露的信息素安撫下,他這才勉強冷靜了幾分。

  姜露鬆開手,面無表情的收起了信息說,「既然他上不了課了,那你就回宿舍去休息吧,昨天本來就沒睡好,今天又起那麼早。」

  「我睡不著,露露,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我想去看你比賽。」二人剛剛加深了標記,周曄格外依賴也實屬正常。意識到這一點,姜露有些後悔如此了,她垂眸想了想,還是搖頭拒絕了,「你才大一,應該好好上課才是。等我回來給你帶吃的,回宿舍去或者先去溫書。」

  周曄張了張嘴,可姜露的神色明顯是鐵了心不讓他去,他只好點了點頭,轉身去了教學樓。

  「隊長,為什麼不讓他一塊兒去?」那女生歪了歪頭,「你不是最喜歡他去看你比賽嘛?」

  隊長以前大大小小的比賽都會帶著這人的,可從來沒考慮過對方是不是需要上課。

  姜露回神,看向她,道:「若是他學分不夠畢不了業,我父親不會同意我們的事情的。」

  那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準備了。」

  「嗯。」姜露目送她離開,轉身朝角落走去。

  教學樓下種滿了綠植,而剛剛離去的姜妍,早已在陰暗處等候多時。姜露斜了她一眼,問,「有什麼事不能回家說?」

  姜妍哈哈笑了笑,「看不出來啊,你做那事的時候那麼霸道呢。」

  姜露聞言皺了皺眉,「若是讓父親知道你看人親密,當心打斷你的腿。」

  「切!」姜妍撇了撇嘴,「別說我不拿你當妹妹啊,那群大一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居然敢明目張胆的排擠那個童家的人,看不懂,著實看不懂。」

  「你找我不會就為了說這個吧?」姜露走過去,瞥見她臉上的笑意,罕見的紅了臉,「不知羞。」

  「喂喂喂,親是你親的,到頭來還說我不知羞,你可真會做人。」姜妍不服,道:「我找你是讓你和周曄說一聲,離那個童念嶼遠一些,免得被人欺負了又來找你哭。」

  「不找我難不成找你?」姜露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當即就要離開,姜妍「哎」了一聲,當即拉著她不讓她走,「聽我把話說完嘛。」

  姜露只好施捨了其一個眼神。

  「說真的,我可見不得他哭,你還是叫你的人多少護著點兒吧。」

  「你護不是一樣?」姜露扯了扯嘴角,「說不準他一心軟一感激,就同意了你的請求?」

  姜妍聞言急忙擺手: 「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再對他有什麼心思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句,這次大一新生有很多豪門世家的孩子,你的葉子可惹不起。」

  「嗯,知道了。」姜露說罷便轉身走了。

  姜妍咽了咽口水,抬手搓了搓胳膊。上次她不過是提了一嘴,想讓她們二人共同照顧周曄,就換來了姜露一頓毒打不說,父親和小爸那邊也大發雷霆說要打斷她的腿。

  今天姜露再次提起,估計是想試探她的態度。一想到姜露那張滴水不漏的笑和拳拳到肉的狠勁兒,她是不敢再覬覦這個周曄了。

  打死她都不敢了。

  可她不敢,卻是有人敢,所以她得知後第一時間告訴了姜露,畢竟是妹妹喜歡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也是在打她們姜家的臉。

  ——與此同時,市區醫院。

  許思年一臉擔憂的守著依舊昏迷不醒的童念嶼,心下對家主的不滿也是又增添了幾分。

  「嘟嘟嘟……」

  他正想得出神,便接到了那人的電話,他急忙收起思緒,行至陽台接通了電話。

  「人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暈倒?」那頭的焦急不似作假,許思年放了些心,清了清嗓子後開始匯報醫生的檢查結果。

  「腺體發育導致的發燒,加上營養不良和長時間睡眠不足,這才導致了小少爺的昏迷不醒。」許思年越想越氣,當即道,「家主,我知道您思念沈先生,可是小少爺同樣靠著那些東西在思念小爸,您貿然將沈先生的遺物通通拿走,對小少爺是有很大影響的。」

  男人聞言一愣 可那東西終究會給孩子帶去禍事,他不得已才通通帶走。卻不成想恰恰害得這個可憐的孩子夜夜難眠,竟是暈倒在了學校。

  他不敢想像,若是他沒有派人去學校,這個孩子是否會像上一世他查到的一樣,獨自一個人往返在醫院和會所之間。


  是了,曾經的童念嶼,在這個時候,身邊沒有傅澤衍,沒有童念安,更沒有許思年和周曄。

  有的只是那些貪圖他容貌的恩客……

  「罷了,我會把東西寄回去,你屆時便放他門口吧。」男人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若是讓梓舟知道自己和孩子搶東西,怕是該生氣了。

  忽的一陣風來,吹起了玩偶胸前的白色蝴蝶結,男人眨了眨眼,抬手撥開了那蝴蝶結。

  蝴蝶結下繡著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楓葉,這一發現讓男人不由得紅了眼眶。楓葉,這是他與愛人第一次見面的信物,也是他們家族的族徽。

  這個楓葉出現在玩偶身上,是不是代表孩子也知道這個標記代表著什麼意思?

  男人吸了吸鼻子,操控輪椅到了桌邊。他提筆寫上了一串號碼,將東西塞進了蝴蝶結的夾層里。

  「來人。」男人道。

  「家主。」一人聞聲推門而入,躬身道,「家主有何指示。」

  「去買些小孩兒愛吃的零食餅乾,再弄個大點的禮盒,腕錶領結什麼的買一些,到時候連著這個,一同寄給許思年。」男人將玩偶遞給那人,說話間還解開了玩偶的破舊衣服抖了抖,不滿道,「都髒成這樣了,讓許思年到時候洗洗。」

  那人點了點頭,拿著東西走了。

  男人收回目光,希望這樣,那人不會懷疑玩偶身上有什麼東西。

  梓舟,你有告訴孩子那個楓葉的含義嗎?

  有吧?

  有嗎?

  若是有,那孩子應該能在收到禮物的第一時間聯繫自己,若是沒有……

  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個玩偶里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許思年回到房間又過了一會兒,童念嶼才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入目是滿牆的雪白,讓他有些害怕,可眼前的人是那個還不錯的老師,他又放下心來。

  「醒了?」許思年一抬頭就發現他醒了,正在滴溜溜的環視四周,「醫生說你這是腺體發育導致的發燒,再加上有些感冒了,才會暈倒的。」

  童念嶼愣了愣,他以為自己是因為感冒了,卻沒想到是因為腺體。他張了張嘴,聲音略顯嘶啞:「謝謝老師……」

  許思年朝他笑了笑,「醫生說你的信息素已經平穩了許多,平時可以讓你的alpha嘗試臨時標記,從而帶著你穩步發育。」

  我的……

  alpha……

  童念嶼眨了眨眼,想解釋自己沒有alpha,可又覺得這是隱私,只好乖順的點了點頭,「謝謝您,我知道了。」

  見他沒有反駁,許思年有些怔愣。他本意試探,卻沒成想小少爺當真有了alpha,就是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抗住家主兩巴掌。

  「那你給alpha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吧,我一會兒去給你請假。今天周四,好好休息兩天,下周才能有精力上課。」許思年點了點頭,起身下意識準備他拔針,猛地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老師,他只好假裝自己是在看針有沒有漏。

  童念嶼「嗯」了一聲,用沒打針的手撥通了傅澤衍的電話。直到電話真的撥通了,他才後知後覺的紅了臉。

  他這不是自動將傅澤衍當成了男朋友嗎?

  可他們只是合作夥伴。

  童念嶼抿了抿唇,和傅澤衍說了聲自己在市區醫院,便安靜的等著那頭回話。

  可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回答,童念嶼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是沒聽清嗎?他舉起手機看了看,瞬間沉默了下來。

  他得有多笨,才會不小心滑到小爸的電話號碼。

  小爸已經去世了,童念嶼,你是指望他能爬出來到醫院來看你一眼嗎?

  童念嶼垂下眼,再次撥通了電話,確認再三是傅澤衍的號碼,他這才鬆了口氣。

  「餵?阿嶼,怎麼了?」

  聽見聲音,童念嶼不禁紅了眼眶,「傅澤衍……」

  他的聲音不自覺帶了哭腔,傅澤衍急忙詢問他發生了什麼,當即也不顧還在喋喋不休的父親,抬腳就衝出了房門。

  許思年聞聲急忙抬眼,就見他不知何時已經哭成了淚人。他急忙奪過手機和那頭說明了情況,掛斷電話後抽紙給童念嶼擦了擦眼角。


  他沒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的身份現在不能暴露,一旦暴露,小少爺必然會被各大家族扯進包圍圈,這是家主不想看到的,也是當初家主趕走沈先生的原因。

  不多時,傅澤衍氣喘吁吁的趕到了病房。他一來,許思年自然功成身退,開車回了學校。

  「傅澤衍……脖子好疼,好疼……」見人來了,童念嶼當即坐直身子將脖子湊了過去。傅澤衍瞧了一眼,抬手揭下了阻隔貼,腺體紅腫著,應該就是引起童念嶼發燒的罪魁禍首。

  「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傅澤衍拿了張濕巾仔細給他擦了擦腺體周圍的皮膚,免得他疼得忍不住抓撓。

  朗姆酒瞬間充盈整個病房,細細安撫著躁動不安的青檸,引導著它冷靜下來,控制自己。

  半小時後,護士前來拔了針,交代完注意事項後傅澤衍將人帶回了家。

  一路的風景陌生又壯麗,使童念嶼一時也忘了頸間的疼痛,一臉興奮的望著窗外。

  「不去小北城嗎?」童念嶼看著陌生的路,便知道他們不是要回家。

  傅澤衍來得匆忙,此時正在專心開車,「嗯,小爸怕我照顧不好你,讓我帶你回家一趟,他有話和你說。」

  「啊?」童念嶼愣了,「那……這……不合適吧?」

  雖說江可誦和沈梓舟是摯友,可沈梓舟去世後,他就很少見到這個溫柔的叔叔了。更何況,他如今是傅澤衍的聯姻對象,可不就是要去見家長嗎?!

  傅澤衍不知道他在驚訝什麼,當即道,「怕什麼,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和我小爸聊天了嗎?」

  可那是以前啊……

  童念嶼無語望天,看著離家越來越遠的路,他知道今天這一遭怕是躲不掉了,不免有些害怕起來。

  「沒事的,他們知道我們倆在一起了,放心。」傅澤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這是第一次以未婚夫的身份和自己回家,忽然懂了他在緊張什麼。

  於是,他一下車就牽著人朝里走,生怕一會兒童念嶼一害怕就跑了。童念嶼被他扯進屋裡,又被他強硬的摁在沙發上,可腦子卻亂成了一鍋漿糊。

  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他們知道……

  我們在一起了……

  我們……

  在一起了……

  他有些茫然,他和傅澤衍什麼時候在一起了?不是說好的合作嗎?什麼時候變了?

  「小嶼來了!快快快,小爸瞧瞧。」江可誦一聽說童念嶼要來,急忙上樓換了身舒服一點的衣服。他疾步湊到童念嶼身邊,心疼的看了看他的臉,回首瞪向傅澤衍,「你是不是傻,知道他現在還在發育,一次性放那麼多信息素幹什麼?!」

  「我這不是怕他沒安全感嘛,再說了,是父親說多放信息素的。」傅澤衍果斷賣爹,傅立葉一臉茫然的看著三張帶著審視的臉,「……好像……是我說的……」

  吧?

  他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就見江可誦抬手給了他一下,罵道:「他們匹配度那麼高,哪裡需要一直放!!他傻你也傻,要不說你們倆是親生的呢!!」

  這個開端,童念嶼屬實沒有預料到。

  他以為傅澤衍的父親和小爸會不喜歡他,畢竟曾經他們對自己好,可能單純是愛屋及烏,畢竟他是沈梓舟的孩子。

  而他們,是沈梓舟最好的朋友。

  可如今,小爸已經不在了,他們對自己依然不變,又是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直到他們吃完午飯和晚飯,跟著傅澤衍回到小北城時,依舊沒有想清楚答案。

  總不能是因為傅澤衍喜歡自己吧?

  怎麼可能呢?

  童念嶼扯了扯嘴角,剛準備關燈睡覺,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他眨了眨眼,起身去開門。

  童念安回學校去了,要周末才能回來,那在家裡還會敲門的,便只有他和傅澤衍了。

  「咳,小爸說讓我和你一塊兒睡,這樣信息素不會太濃,不會太刺激到你。」傅澤衍抱著自己的被子和枕頭,一臉正義凜然,「你放心,我打了抑制劑,不會對動手動腳的,我保證。」

  童念嶼上下打量著他,開口拒絕,「不用,你把被子或是衣服給我效果是一樣的,我們只是合作夥伴,同床共枕不合禮數。」


  「誰和你是合作夥伴?我們還是未婚夫夫關係好不好?婚前同居不是很正常嗎?」傅澤衍沖他笑了笑,「我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阿嶼,好阿嶼,你不會忍心讓我一個人站在門外的對不對?」

  童念嶼扯過被子,「忍心,可忍心了。」他笑了笑,當即關上了門並反鎖 「回去吧,晚安。」

  傅澤衍吃了閉門羹,嘆了口氣便上樓去了。想到童念嶼接受了他的杯子,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帶起笑來,果然讓他在自己和別的東西之間二選一,他一定會選那個東西。

  他躺在床上,希望那個帶著信息素的被子能讓童念嶼安心一些。如此想著,他慢慢進入了夢鄉。

  他睡得香甜無比,童念嶼卻是一如往常的失眠了。

  望著空中那一顆顆閃爍的星星,童念嶼流下了苦澀的眼淚。都說逝去的每一位親人都會變成照耀我們的星星,那麼他的小爸,又會是哪一顆呢?

  「小爸……」

  念嶼好想你……

  童念嶼失眠的事情,一直隱瞞的特別好,直到有一次傅澤衍偶然起來發現他的窗戶依舊亮著燈,他這才意識到為什麼童念嶼不想讓他進屋。

  因為怕他發現自己睡不著嗎?

  傅澤衍站在他門口多時,卻終究沒有敲響房門。

  阿嶼,要什麼時候,你才能多信任我一點呢?

  十月二十七日一早,傅澤衍準備帶著童念嶼和童念安去醫院看望即將手術的童念瑤。

  童念嶼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吃著點心,明明看著電視,可傅澤衍卻一眼就看出來他在發呆。

  他已經啃著同一個位置啃了有四五分鐘了。

  「哥,有你的東西!」童念安跑完步回來,一眼就瞧見了門口的超大禮盒。他蹲下身看了一眼,便看見了大大的四個字:童念嶼收。

  東西?

  童念嶼回神,「我沒有買東西啊。」

  童念安把東西抱了進來,道:「還有一封信,說不定是你以前的同學送的呢,快打開看看。」

  童念嶼接過信,上面淺淡的紅酒味讓他焦躁多日的心忽然沉穩了許多。他沒有打開信,而是拆開了禮盒,映入眼帘的是精美的腕錶和領結,還有一堆的零食和餅乾。

  他皺了皺眉,瞥見一隻熟悉的耳朵,他伸手一撈,撈出了一個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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