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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為殿下分憂是我之幸

2024-10-07 23:54:21 作者: 誰說不是呢
  用過午飯,司循並沒能如願以償盪鞦韆或是在御花園畫畫,一來是天色漸沉,二來他也困了。

  「司循,往後我不在了,你自己揉揉肚子,省的反胃心悸。」

  他們轉移到室內活動,說要復健,結果被抱到一張寬敞的軟榻時,司循神色懨懨打了個飽嗝。他的消化能力弱,吃過飯不能立即躺下,偏生體虛又瞌睡的厲害,任憑司錦年再跟他說什麼,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之前看你宮裡有鋼琴,你去彈琴給我聽聽吧。」

  司循靠在司錦年的懷裡被動的按腹消食,雖說對身體好,但實在麻煩。他不願花心思去學怎麼照顧沒用的身子,任憑司錦年如何囑咐,他也完全不上心。

  「等下彈,你想聽什麼?」

  「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彈《月半小夜曲》。」

  想起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小朋友彈琴專注又認真的神情,司循雙眼迷濛,留戀黑白琴鍵上純淨靈巧的手指,他的小朋友優秀到整個人都在發光,司循想念曾經的安寧,臉色不覺露出驕傲跟欣賞。

  這人傻笑些什麼……

  司錦年納悶自己怎麼會西洋樂器,自那場車禍後從前所有珍貴的記憶消失,完全忘了他的鋼琴是司循手把手教的。

  「太久了,記不到譜子,換個簡單的。」

  在他說忘記的那一瞬間,司循眼底的光明顯熄滅了許多,這首曲子並非多出名,但卻是他成立錦川商行那一年,司錦年特意給他一個人的驚喜。

  悄悄將失落的情緒藏起來,司循想了想問:「嗯……《金玉良緣》好不好?」

  「太聒噪了,等下你還要午睡。」

  脫掉他過膝的白襪,司錦年幫他下肢做屈伸時,特地不停的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時刻擔心他身體上會不舒服,卻忘了精神世界的痛更難以忍受。

  《金玉良緣》是他考上大學那年特意譜曲寫給司循的,司循當年嗔怪曲中淡淡的憂傷,如今守在失去記憶的愛人身邊,追憶過往美好時光,又大有別樣的滋味。

  過去總用激昂的心去彈柔和的曲子,現在細想何嘗不是堅定的愛呢?

  司循釋懷又放不下,微微側眸:「那就《夢中的婚禮》好了,既簡單又安靜。」

  「嗯……好。」

  如同月光輕輕灑在心田,曲盡人散終有時,司循黯然神傷,剛觸景生情想抱抱他的小朋友,突然右腿傳來劇烈的疼痛:「啊!」

  「忍一忍,不揉開時間久了容易血栓,會影響到心臟。」

  司錦年溫聲解釋,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司循疼到豆大的汗珠滾落額頭,一瞬間所有的情愛都仿佛化成灰燼,雙手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忍也忍不住的大喊起來:「別碰!別捏!別動!疼……好疼!沃卓爾·李因萁!你!嗬……呃!」

  好像無數根針扎進右腿,司循疼到意識模糊,頭在枕間拼命的晃蕩,眼看就要被刺激的痙攣,司錦年眼疾手快往司循身後堆了一床被子,強行餵下一顆硝酸甘油後,翻出針灸盒點燃了酒精燈。

  「忍忍。」

  司錦年捧著他汗津津的臉輕吻,不願見他疼的死去活來,但雙腳長時間用蠻力走路,已經有些變形腫脹,再不加干預恐怕日後會殘的更厲害。

  「別……呃!」

  銀針刺進腳上的穴位時,司循疼到兩眼通紅,他無法忍耐的用力捶擊床板,心裡再也不想聽鋼琴曲了。

  他的小朋友……長大就成了惡魔!將他吃干抹淨不算……還要變著法的來折磨他……疼……真的好疼……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要碎了……

  不多時,舌下的藥隨含不住的口涎滑落下巴,黏糊糊一片又濕又冷,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

  司錦年看了他一眼,繼續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司循,你要睡覺的話,就聽不了鋼琴曲也畫不了畫了。」

  「不聽!不畫……」

  司循狼狽的歪在身後的被子上,口鼻並用的艱難呼吸,不知道司錦年還要扎自己多久,疼的只想趕快昏過去。

  「馬上就結束了,你確定不要?」

  「滾……呃……」

  一炷香後,司錦年停下手裡的銀針。

  他用熱毛巾幫司循擦拭手腳,見人始終沒有醒來,輕輕吻了吻手背,而後扯過被子仔細蓋好。房間點上了安神香,有股清新的柿葉樹香。司錦年躺在他身側午休,中途又起身給人餵了溫水。


  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司錦年被雲曉叫到書房,兩個小時後回來,整個人明顯又陰鬱不少。

  彼時司循正坐在輪椅上畫畫,他的右手癱廢,近幾個月來左手也有些控制不住,因此拿筆偶爾會抖的厲害,儘管如此水墨畫對他來說還是小菜一碟,短短几分鐘的時間,一幅月下沉淪之景躍然紙上。

  「小朋友怎麼總愁眉苦臉的?」

  司循猜出他的心事,卻依舊想聽他親口說。

  司錦年頹廢的坐到了畫旁法式大沙發上,長胳膊長腿一下子就陷了進去:「還是那個《租借條約》,累到想簽字了,可我妹妹堅決反對。」

  割地賠款,我看你是想賣國了!

  司循鄙視的「哼」了一聲:「你要簽字,還不如一開始就在國外呆著,不要認祖歸宗。」搖著輪椅轉向他,好看的眉眼一寒,暗嘲他身上血統果然純正。

  「我就發發牢騷,又不是真的想簽字,你生氣了?」

  司錦年聽他按著胸口解釋西北地區的重要性,忙從沙發上坐直身體聽訓。他就隨口一說,可千萬別跟著急壞了身子。

  「我哪敢咳咳……生殿下的氣……」

  因說了太多話而口乾喉癢,司錦年真想給自己一巴掌,連忙起身倒水給他揉順心口:「就算我想簽,你知道的,大權在二妹手裡,我也沒資格碰不是?」

  「你還想簽?!」

  「我知道你的意思,簽字簡單,但再想收回來難於登天,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為了那些曾經信賴沃朝的人,也為了不讓霍羽將軍白白殉國,我就算被槍斃,也是絕對不能投降的……」

  司循少有的嚴厲起來,拒絕喝水也不許他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不忍傀儡政府的悲劇重演,卻在司錦年說被槍斃之時,心臟狠狠梗了一下。

  「不許胡說……你不會被槍斃的……」

  他抬手虛按在司錦年嘴上,四目相對任時間靜靜流逝,他們的時間太少了,仿佛錯過了這一秒,下一刻就不在了。

  司錦年知他在擔心什麼,未免他日後提心弔膽,胡思亂想害了病,笑著將他擁入懷中,不住的搓捻手心:「我當然會保護好我的小命了,你安心在家等著,忙完了我就立刻回來,陪你彈琴畫畫好不好?」

  「我不要彈琴畫畫,只要你小心點就好。」

  司循反握住司錦年的手,對於未知的前路他肯定是怕的,但生命的盡頭若能留在愛人身邊,他又知足的覺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冰涼的唇輕輕碰了碰司錦年的嘴角,司循得逞一笑,心裡舒服了身體也感覺好了一大半。

  說是陪他一天,來不及吃晚飯,司錦年又匆匆離開。他開車往前線去,一走又不知要幾日,司循閒著心慌就親筆寫信,讓一直資助的留學生帶給司錦年。

  「錦年吾愛:為解君愁,特送方仲偉小將前往助你。此人俄塞爾倫大學軍事學畢業,極善用兵,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用驚訝我是怎麼請到他的,他若能幫你早些回來,我便是金山銀山送他,也不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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