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是自己不可以的,反正認識溫旗那個混蛋也沒多久。
司予安將溫旗趕走,次日做完檢查,一路飄紅也堅持出院了。先是回了趟父母那兒,導演停了他的全部戲份,抑鬱不得志之下七大姑八大姨又走了一遍。
「予安啊,過了年23還是24了?找對象了嗎?什麼時候結婚啊?你表哥像你這麼大,二胎都生了,你媽就你一個兒子,你可抓點緊啊!」
「對象啊……」
司予安跟小姑坐在一起喝咖啡,想到溫旗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之前是有一個,不合適分了。」
「怎麼?我們予安的條件,她還不好好珍惜了?」
表姐端著果盤過來,一臉驚訝。
姐夫在一旁拿著遊戲機戳了司予安一下:「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女孩子哄哄就好了。」
原則性?
那個混蛋好像確實也沒做什麼。
好心的姑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予安你也別灰心,我們單位有不少戰友的閨女沒結婚,改天我說一聲,你們互相見見。」
「是啊,老關家的閨女就不錯。」
「瞎說什麼,關寶今年才剛大一,太小了照顧不了咱們予安……」
你一言我一語,根本輪不到司予安開口,婚姻大事都要被安排好了。
「我去趟洗手間。」
想起溫旗做的那些缺德事,司予安按著胸口陣陣發暈,藉口好不容易遠離是非之地,打開水龍頭,握拳虛抵在唇邊咳的有些犯困。
他可不想在這群親戚面前暈倒,吃過藥後緩了緩,覺得沒什麼大事趕緊回去吃飯。
紅燒肉、油燜大蝦、生蚝、大閘蟹……
反正也不用當演員!
司予安賭氣來之不拒,不一會兒就喝飽吃撐了。
「大姑、二姑、二姑父、小姑、姐姐姐夫們,別送了,我自己能走,有代駕放心!」
一腳踩進雪地里,司予安呼出白霧般的哈氣,北京的冬天太冷了,突然從溫暖的室內走出來,身體被凍的猛的打了一顫。
「又是你?」
看到溫旗不稀奇,但在北京大雪天的夜裡看到他,連司予安都不得不佩服他,是個狠人。
「予安。」
「滾。」
略過溫旗,司予安徑直往他的沃爾沃走去,分手後心理建設的好,完全不會為情愛流一滴眼淚。
這個討厭鬼就當沒看見好了……
不想在大冷天吵架到醫院急救,他將冷酷無情的渣男演繹的淋漓盡致,怎料上一秒目中無人,下一秒踉踉蹌蹌一個沒走穩,張開手臂就往雪裡跪。
「呃!」
「予安!」
見狀,溫旗趕忙將他穩穩撈進懷裡,呼吸間一股濃郁的酒精撲面而來。
「你喝酒了?」
對溫旗的關心毫不理睬,司予安看也不看他,答非所問道:「說吧,這回把定位器放哪了?我手機里還是錢包里?」
溫旗委屈又倔強的搖頭,被冤枉還沒想好怎麼解釋。
好看的眉毛一挑,司予安納悶:「衣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目光落在腳上的雪地靴,司予安大為不解的質問溫旗:「總不能是塞鞋底了吧?」
「我沒有放什麼定位器。」
「咳咳!」
「予安,我先抱你回車裡。」
「別碰我!」
「聽話,小心摔了。」
司予安想罵這個不要臉的小人,但剛剛那麼一摔,心臟又開始不舒服。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就是手腳越來越沒力氣。他才不是又原諒他了,只是暫時起不來而已。
「溫總,幫我開回家,等下……嗬……給你小費……」
「你終於想起來了。」
「想起來什麼?」
「一個小時前你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地址也是你給我的。」
「咳咳!我那是打給代駕,不小心按錯了!咳咳咳咳!」
暈暈乎乎被打橫抱進車裡,司予安腰疼的厲害,唇上微微泛著淡紫,雙眸輕闔,連被餵了速效救心丸也不知道。
「嗬嗬……」
「予安?」
「呃……嗬旗旗……疼……嗬嗬……」
「忍一下別睡,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溫旗的賓利在高速上行駛到一半,司予安心悸的症狀忽然加重,起先呼吸雖重,但還有意識跟他賭氣,到後來大冬天非要窗戶開個小縫後,雙手死死抓著胸口雙腿亂蹬了幾下,無法回應的身子驟然癱軟,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