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我也是,知道那樣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不願不想那樣走啊。」
「總感覺那樣走了,我似乎就不是我了,就那樣走了也難受一輩子。」
「最關鍵的是.......我沒了目標,沒了努力的方向,出去之後又能如何?」
「地府四嬰的計劃縱使能成功不過是拖延百餘年。」
無相忍不住說:「我不是已經偷他的力量,重塑了古物和李四他們?」
我:「誒,你是個好人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好人,哪比得上你這個聖人,屁!你侮辱誰呢,我只是看不得這傢伙目中無人隨意毀掉我製造的作品。」
「巧了,我也看不慣他熊孩子的性子,所以我想給他一個教訓。」
無相:「.......值得嗎?」
我笑著反問:「你認為他會流血嗎?」
「不」無相出於本能脫口,只是剛發音就停住了,下意識改口:
「.......他會!」
深處那位.......偉岸的神祇.......他那合上的蒼穹眼眸再一次睜開了。
這片世界光芒普照,輝煌無法直視的眼眸高掛天幕,只是奧秘,複雜內藏無數世界的光華多了一絲血色。
無相難以置信,雖然那絲血色轉瞬即逝消失在萬千光芒里,但他捕捉到了。
方才的拼命之舉真的讓這位受了傷......一點點,微乎其微的傷。
融合了那麼多陰爆炸起來當然是不弱,可傷到他卻是是驚喜是,無相曾是他,故此無相無比了解他。
倘若不是他的好奇心湊得那麼近也許就沒事了。
好奇心作祟啊。
無相沒了話講,我自然也不會閒來沒事去作死出聲引起這位注意力。
我巴不得自己不被注意到就這樣沒了呢,被這位注意到不會是什麼好事。
地府世界因他的睜目而陷入死寂,無論是跪地叩首顫抖的陰還是那些源源不斷融入深處那位的陰都沒發出聲響
至死都未發出一聲慘叫,一聲不甘,他們已經被無盡畏懼侵占了意識
深處那位的絕對威懾力令他們生不出任何反抗思想。
獨目嬰孩隨意掃了一眼那些陰,沒有再隨意滅掉,而是抬起另一隻手伸向了肩膀。
肩膀處長著格格不入的無相面孔,無相面孔因嬰孩偉岸身軀而巨大,兩根粗胖手指將那張臉孔捏起。
沒有阻礙,沒有粘黏,那張面孔輕鬆被兩根手指剝離。
我眉心皺成了川字,看似輕鬆地兩指一捏,但我卻感知到了諸多,類似絕鬼王的絕斷,李四的萬法無效,張三的陰陽等等。
繁多,千種百種能力疊加在那兩指一捏的動作中。
故此無相被剝離,倘若這樣還揪不出無相,那無相可就神了。
無相丟面子,失風範的掙扎,他像是要保留自己最後的顏面,從容自然接受這一切。
他知道......一直都清楚,深處這位有能力將他剝離出去,將他這個另類,看似與他一樣,但又不一樣的意識剝離出去。
侵占深處那位的本體一兩秒已然他全力,全部底蘊壓上去的結果,他還能留存在深處那位身上只是這位覺得好玩罷了。
沒錯就是好玩,好奇心,好玩性在這位面前能勝過一切。
他可以將一切當做是玩具,只要足夠好玩他能包容許多,縱容許多。
縱容無相復活李四,重塑古物,縱容無相引發他吞噬那些陰,他所尋求的就是那充滿未知,隨機性的趣事。
無相當做一個玩具非常合格,挑逗起了這位的興致,以變化多樣的努力激起他的玩心。
現在無相沒力,沒有變數了,那這個合格的玩具也就失去了存在價值。
隨手丟失。
無相兩指捏合,仿佛璀璨繁星自他指內誕生,閃耀寶石的炸開,無形的律動中,有什麼消失了。
我無奈合上眼眸,我知道無相消失了,這一次是真的消失,真的被磨滅了。
他這個當年倖存下來的意識終究是被他的塑造者毀滅,作為深處那位的化身連回到母體的資格都沒有。
無相的掙扎讓他多活了一會,那我能?
我還要掙扎?努力為這傢伙找樂子,充當一個合格的玩具?
合上眼眸也清楚深處那位在看我,畢竟這裡的玩具只剩我了。
我能倖存下來大概是有這位的出手,他將必死的我救了下來,留了我一口氣。
他想要做什麼?
抱著莫大的疑惑,以及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念頭我睜開眼看去,
望不到那位神祇的頭首,也看不到世界唯一的曜日,我不被瞳光眷顧,不被他的目光所視
目光能及的唯有陰影,遮天蔽日陰影壓下來,給人天塌了的錯覺。
那不是天,只是深處那位的手掌。
這種經歷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對我無效,現在.......呵呵。
眼前徹底淪為一片黑暗恐怖的擠壓感將我碾成碎屑,碎片,碎到不能再碎,仿佛是揉入他的雙掌里。
這傢伙像是用力合上雙手,擠壓雙掌,在他掌內的我不如螞蟻。
粉碎,碾壓,極度變形扭曲的痛楚無時無刻不在,意識倏然模糊,魂體在經受毀滅,
最可怕的是這種毀滅不是一瞬間的,是短暫的,是緩慢的,無疑是處刑。
敲斷全身骨頭好不滿足,更是扯斷渾身肌腱,血管,揉碎五臟六腑,將成一攤爛泥的身軀再進行揉捏,把握。
意識痛苦的渾渾噩噩,接近昏厥可又昏厥不過去,只能默默承認,忍受。
如果我還能出手,還有能有點清醒意識我絕對絕對要罵這傢伙個狗血淋頭,
不公平了,區別對待!
太雙標了。
李四,王二等人因他一個眨眼消失了。
三世道人也被眨眼抹滅。
無相那王八蛋侵入他身軀盜取他力量復活李四還有古物,最終無相被捏死了,兩指一捏就消失了。
相比之下為何我就要遭到優待?
我沒惹到這傢伙吧?
沒仇吧?
無相是他以前的化身,有仇也該報復無相,我現在這遭受算是什麼?
這種痛苦絕對是刻意為之,他想滅我這個殘魂一口氣足矣,何須合上手掌碾壓。
我比無相更受他重視,重視的方式難以言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