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無魂?」許是受到道一和張三給出的提醒影響,我腦海里忽然竄出來這麼一個想法。
無魂.........來到這時代後我不止一次懷疑過無魂是否存在。
因為三無的特殊性,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得知其情報,這代無論是無心還是小無皮有其惡名傳播,但唯獨無魂默默無名。
地府四嬰不曾提起過,道一也是頭一次與我說起無魂的事情。
倘若我是無魂,那這個時代三個三無也就圓滿了。
無心,無魂,無皮。
這時代的無心,無皮被我吃下,最終又由我體內的本源被創造出,三個三無最終還是得到補全。
三無存在的意義在這一時刻變得微妙起來。
道一有些難以置信的搖頭:「你作為無魂竟然渾然沒有自知。」
「起初我也以為你是無心,但經過進一步的接觸與探查發現你並非是無心那麼簡單。」
「可以用一個說法來說明。」
「你便是三無。」
我不置可否,假設我是無魂,當我吃掉剩餘兩個三無後,三無所指便是我了。
可問題是我對自己是無魂這個身份保持質疑,我完全沒有無魂這個自覺,哪怕是吃掉無心,無皮後也沒感到有什麼異常。
我成為三無......並沒有什麼啊。
一直以來我都將自己認作是無心,無魂什麼的根本不了解。
而今突然身份又一次驚變,能接受是小事,自身的隱患才是大事啊。
不明不白的就徹底成了三無,這絕非我所願。
興許深處那位能夠從我體內甦醒,就是因為三無在我肚子裡湊齊了呢。
不過好在道一和張三將我本源分割了出去,無心,無皮得到重生。
這麼看來我如今應該不是三無了。
「這兩團東西會有如此異變,實在是超乎了我們預料,往往在預料之外的事情最難以把控。」
「新生的無心,無皮說不定是這世間又一大災禍,危害。」張三盯著兩團東西忌憚不善的說。
道一想法與張三不同,他慈和的淡笑:「無法掌控之物必然會帶來災禍,那將他們掌握不就是了。」
「你的陰婚契不就是為此鑽研出的嗎?」
「陰婚契對他們而言是一種束縛,他們彼此束縛。」
張三抓著腦袋,饒是難以啟齒:「要說束縛,是對那個瘋丫頭與李四家丫頭的束縛才對。」
「陰婚契對這兩團東西可沒啥束縛效果,再說陰婚契只在無心身上,無皮什麼都沒有。」
「非但沒有束縛,陰婚契為維持陰陽平衡還會給無心帶來莫大的好處呢。」
道一圍繞著銅棺漫步,似笑非笑的說:「兜了這麼大一圈子,你還是不想讓這兩團東西平庸下去啊。」
「這兩團東西用的只是死嬰殘存的一些人格烙印與麻子的自然無法媲美,所以能用到本源自然也少了許多。」
「這才是三份本源,一大兩小的原因,你對此不滿足.....你想掌控三無,你不想掌控一個虛弱得不像三無的三無。」
「因基質緣故本源方向無法得到圓滿,所以你從其他方面下手了,陰婚契是個不錯的東西。」
張三毫不謙虛,大方收下道一的讚譽,瘦小老頭的雙腳都不由得踮起,得意要飛起。
「那是,不然我何須廢那麼多功夫呢?」
「面對龐大危險的力量不應該是躲避,要掌控,控制在手中!」
「任何的危險災禍因素只有老老實實掌控在手中才能安穩!」
「我已經想好了,這兩個三無由我張家撫養!」
張三似乎擔憂自己的話信服力不夠,於是又扯上無皮:「之前那個小無皮你們都見過吧。」
「那就是我張家養大,雖說那是一次膽大,禁忌的嘗試,但結果是好的。」
「陰之力塑造出的生靈與這陽間生靈最大的區別便是不通人情,沒有人情,他們空有著活人外面但骨子裡卻是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樣。」
「倘若他們有了人性,通人倫知人情,這無疑不是一條牢固的桎梏。」
「被張家養大的無皮就是極佳的例子,那小鬼本性桀驁目中無人,可他已經不知不覺變得像人了。」
「說起無皮還真是讓人憐憫可惜,小無皮的塑造撫養幾乎耗盡了張家幾代人的心血精力,可卻被人一口給吞掉了。」
張三瞥我一眼,頗有成見。
我無可奈何只能受了這個白眼,自說著為自己減輕罪責:「這不是換你了一個無皮。還附贈了一個無心。」
小老頭吹鬍子瞪眼,也沒太過惱怒,陰之力塑造的生靈沒有人性,地府四嬰何嘗不是陰之力塑造的。
關於無皮的死,張三僅有惋惜,遺憾。
張三被我從那時代帶來,張家撫養小無皮自然他是知曉的,其中有他一些手筆在內。
如果可以他想看到小無皮成長下去,看看小無皮的路會是什麼樣,小無皮最終又會走向什麼樣的結局。
但小無皮因為這次事件英年早逝,張三不是那種會緬懷的人。
既然小無皮沒了,那就將精力,寄託投入到眼下這個無皮身上。
道一了解張三的意思,張三想將這兩團黑色物質帶回張家處理,
張三能夠鑽研出陰婚契和陰陽調衡之法,已然說明張家是擱置這些東西的最好地方。
除了張家,道一也想不到是地方放置無心和無皮了。
用他的方法便是將其封印,無法毀掉那就只能封印。
只是封印治標不治本,無非是災禍隱患推遲到未來。
張三既然願意接手這兩團東西,還說不定能研究出解決辦法,那交給張三不是不行。
道一頷首示意,然後看向我:「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
「他們由你體內的本源構成,你的親骨肉,你要將你的親骨肉送養張家嗎?」道一揶揄說道。
刻意看了看還是一團黑色物質的無心我利落回應:
「辜負天師抬愛了,我可是厭煩麻煩的人,這兩個東西一看就是麻煩,所以我願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