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覆滅的前兆

  「真是無趣，」一個身材嬌小貌若好女的黑髮男子一腳踢開了擋在腳邊的頭顱，滲出的血液黏膩著流了一地。

  他瞥了一眼頭上巨大的投影屏幕，獸人的存活數——1298。

  「這些小老鼠都藏哪裡去了，難道真要我們一個一個追蹤到老鼠洞裡？」他嘴角上揚，笑得天真又邪惡。「我已經沒有那麼多耐心了。」

  他一腳踩在那頭顱上，頭骨開裂發出清脆的咔嚓聲，碎裂的腦腔里擠成一團的漿液從顱骨里迸射出來。

  「你們還不打算說嗎？」他問道，右腳在顱骨上用力碾了一碾，雪白的腦花和鮮紅的血液混合成艷麗的色彩，刺目到可怕。

  兩個瑟瑟發抖的兔頭獸人捂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反嘔了起來，他們甚至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仿佛是墮入了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

  無盡的折磨撕扯著他們的神經，連痛快的死去都成為了奢望。

  「巴爾大人，你殺了我們吧，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兔頭獸人連連求饒，他的一隻紅色的眼睛已經被剜了下來，徒留著一個恐怖的黑洞，那鮮紅的血液滲進了整個視網膜。

  那位美到妖異的男子只是輕哼了一聲，碎發散落在耳際，頗有些嬌俏的感覺。「看來你們還是沒吃夠教訓呀？」

  他走了過去，他掐住其中一隻兔人的脖子，將他舉到了半空中，笑嘻嘻地對地上另一隻兔子說：「那我只好再重複一遍了。這一次，你想從哪裡開始？眼睛？耳朵？鼻子？還是嘴唇？」

  被綁在地上的兔子嘴唇顫抖地厲害，兩行血淚從他的眼窩裡滲了出來，他朝著巴爾的方向爬了過去，像是一條蛆蟲，，「讓我代替他吧，巴爾大人，求求你放過他吧。」他攥住巴爾的褲腳說，在上面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手印。

  巴爾一腳踹開了他，「滾開！你有什麼資格替我做主。」

  巴爾更用力了，那隻被掐住脖子的兔人翻起了白眼，喉嚨里發出咔嚓咔嚓的喘息聲，他的雙手緊緊地攥住巴爾的手，然而這也只是徒勞。

  被一腳踹翻的獸人流著淚，他爬了起來，雙手再一次攥住了巴爾的褲腳，「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放過我們吧。」

  自己的衣服被低賤的血液弄髒了，巴爾蹙眉，對著兔人的臉又是一腳。

  「看來你還是不想說實話啊。」他的食指輕輕一划，那快被勒死的兔子就沒了鼻子。一坨蘸著血的肉從他身上掉了下來，尖厲的哀嚎傳徹了整片樹林。

  另一隻兔子的半張臉都被踹得凹了下去，五官糊成了一塊。

  同伴的血肉讓他徹底崩潰了，再也無法忍受。「我說！我說！我帶你去！饒過我們吧，巴爾大人。」他一個勁地磕著頭，口齒不清地求饒著。

  「早這樣不就好了。」巴爾唇線拉長，語氣里是親昵的埋怨，他的手稍稍張開，把那半死不活的兔子扔了下來，癱軟成一團的爛肉砸在了同伴的身上，他們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只有一片片的血淋淋。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是藏起來了。」巴爾鮮紅的唇嘟囔著，臉上還殘留著孩童般天真的氣息。

  「巴爾，不要玩弄獵物。」微涼的嗓音在空氣中盪開，如同冬日裡的冰凌。

  巴爾收斂了漫不經心地笑，他單手撫肩，朝著聲音的主人莊重地行了拜見禮，「傑西卡殿下，您來了。」

  傑西卡走了過去，這是一個令玫瑰凍結、樹木凝霜的男人，銀白色披肩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樹影摩挲之間如同聖約中天使的降臨。

  他的身上有一種凜然冰冷的氣質，仿佛要刺痛你的眼睛一般，可是俊美到致命的眉目卻輕易讓世界為之傾倒。

  巴爾揚起了一個甜膩的微笑，小狗一般迎了上去，「您去哪裡了？這些小老鼠都藏起來，我們跑了一天了才逮到了三隻。」

  他炫耀似地圍在傑西卡身旁，衝著他撒嬌：「不過我剛剛已經盤問出他們的下落，馬上就能為您獻上數不盡的基因質。對吧，卡門。」

  「是～」這時蹲坐在樹尖上的獸人才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一句。他從樹上跳了下來，身上矯健地如同一隻優雅的黑豹，落地的同時他單手貼肩向著傑西卡行了禮。

  「傑西卡殿下。」

  傑西卡輕微地點了一下頭，他注目著天上投射的巨大的屏幕，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或許是因為那些獸人們都躲藏起來了。」卡門說，如同他猜到了傑西卡的心中所想，「這減少的速度確實有些奇怪。」

  「太慢了，不對勁。」傑西卡眉頭緊皺，「這個地方更不對勁。」

  卡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我們至今沒有遇見一隻雨林星球的本土物種，也沒有受到什麼來自這個星球生物的攻擊，這太奇怪了。您剛剛探查有什麼新發現嗎？」

  「五百里內，沒有一隻本土的具有攻擊性的生物。」傑西卡金屬質感的聲音中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預兆著某種暗中涌動的危險。

  「我們分頭行動，你們先走，我要再搜查一次。」他下達最終的命令道。

  「遵命！」卡門回應道，「請您一路小心。」

  巴爾委屈地抿抿嘴，但還是和卡門一同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傑西卡大人，即便您不在了，我和卡門也一定會把冠軍送給您的。」他對著傑西卡叩謝道。「那些低賤的弱小的獸人都會一一成為您的戰利品的。」

  另一邊蘇晨三人靠著滄龍的泥水珠，跟著羊角獸人，從白天走到了黑夜，終於追蹤到了獸人聯盟的大本營中，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一直都徘徊在營地的最外圍。

  經過一天的觀察，他們確定這個營地中大概有六百多個獸人，足足占據了獸人數量的二分之一，這些獸人們會互相合作，守夜、交換物資、傳播信息，形成了大逃殺里最具威脅力的勢力之一。

  而在他們盯上聯盟時，聯盟中也有人正盯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