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奈醒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一個嬌滴的聲音,不滿的說著:「反正她是個傻子,讓她嫁給那個啞巴不正好。Google搜索」
「青青,我們當年答應過……」軟慫的男聲還沒說完,接著一個尖銳又強勢的女聲響起:「當年我們只說嫁女兒,又沒說一定是青青。你把這傻子嫁過去不正好,省了我們以後還得養她一輩子。盛富貴,你要敢把青青嫁過去,我跟你沒完。」
「對,把這傻子嫁給那個窮鬼,正好秦公子中意我……」
「這……」男聲有些猶豫。
尖銳帶著刻薄的女聲,很是霸道的說著:「這什麼這,正好趁這傻子在睡著的時候,讓李大牛過來接人。」
傻子是說自己麼?
頭好疼,我怎麼了?
盛奈覺得自己好累,又沉沉的睡去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一顛一顛的,頭上還蓋著東西,讓她很不舒服。
把頭上的東西揭開,看到自己正躺在一輛板車上面,慢慢的坐了起來,一條牛拉著一輛板車一樣的東西,慢慢的前行著。
盛奈並沒有驚慌失措,正確一點來說,她不會。
被人抓在精神病院十五年,藥物加上習慣,讓她『養』成了遇事不驚,凡事慢幾拍的習慣,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遲鈍。
所以看著自己穿著一件半舊的紅衣衫,手上是從頭上揭下來的紅絲巾,表示這應該是結婚才會有的裝扮吧?
慢慢地轉過頭,這應該是鎮上,不少的行人在指指點點,這裡的房子與自己以前住的地方,就算她一直呆在精神病院,也知道這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她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來的?
她記得自己房間著火了,她全身無力,只能任那火燒在自己身上,很痛很痛,但她反而覺得解脫,再也不用被關在那精神病院,每天靠看書度日了。
無視眾人的指指點點,她聽到大家在議論:「長得挺漂亮的,可惜是個傻子……」
傻子是說自己麼?
「可憐噢,聽說以前不傻的,我聽說……」
聽說什麼?
「是啊,聽說……」
能不能不要在關鍵時刻就壓低聲音?
「要不是傻子,能嫁給李啞巴?」
李啞巴是誰?
盛奈看著前面牛旁邊一個很高壯結實的漢子,穿著一件破舊的褂子,身上還有著泥,正牽著牛走——她覺得這漢子走路挺好看的。
這是李啞巴麼?
不能說話,挺可憐的……
盛奈呆呆的坐在那裡,大腦放空著,坐在牛車上面,隨著那個叫李大牛的高壯漢子來到一個山腳下,看到一個不大的茅草屋。
牛車在茅草屋停了下來,高壯漢子轉過身來,盛奈看著他的長相,不是那種帥氣漂亮,但有輪有廓,長得很有型,劍眉星眸,十分的有型,以那些護士小姐們的話說,是個型男。
一看露在外面的皮膚是古銅色,簡單的褂子根本遮不住他那極好的身材。
雖說被當成精神患者,愛美卻是天性,她挺接受這長相。
見高壯漢子伸出手,她乖巧的伸出手,慢慢的下著馬車同,這才發現男人好高,自己只到他的胸膛。
有些不好意思,緩緩的道:「謝、謝。」
在醫院藥物的刺激下,她做什麼都很慢,她知道自己沒有成精神病,但卻也不是正常人了,一路上經過認真的思考,覺得自己肯定是穿越了,不是自己以前的身體了。
是不是表示,她能再活一次呢?
漢子沒想到會聽到她說謝謝兩字,看她雖然說事說話慢,但眼神清明,並不像傻子。
以他的了解,盛家原配所生的女兒確實是個傻子才是。
盛奈並沒有注意男人眼中閃過的異光,緩緩的來到屋子裡面,裡面很簡陋,中間一張桌子,兩把長凳,應該是吃飯的。
看到堂屋,估計房間也差不多,盛奈腦中第一印象就是:窮。
窮沒關係,只要人好。
有錢又如何,自己的父親在她媽死後不到一個月就立馬接了一個女人進來,而那女人帶著一兒一女堂而皇之的住進來,那兒子甚至比自己還大,聽說是親生的……
自己五歲被後媽以患到精神病送到了精神病院,一呆就是十五年,父親從沒有來看過自己,唯一值得稱讚的就是他至少每個月出錢了。
前一個月父親出車禍死了,聽說死的還有他的小蜜,後媽不想分錢給自己,乾脆買通了醫生把自己給燒死了。
有的事情她不說,卻不代表她不懂,但她無所謂了,十多年囚籠一樣的生活,讓她對什麼都看淡了。
所以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並沒有露出半分的不滿,反而只有好奇。
突然,肚子裡面傳來咕嚕嚕的聲音,餓了。
男人看她這傻傻的模樣,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拿出一個還透著溫熱的白饅頭遞給她。
「謝、謝。」禮貌的接過饅頭,然後斯文的吃了起來。
吃完大半個饅頭,她其實已經吃不下了,但護士小姐說過不能浪費,所以依舊機械的吃著,直到手上的饅頭被人拿掉,迷茫的看著男人,只見他將手中的饅頭扔了出去,接著聽到母雞咯咯的聲音。
「浪、費、不、好。」盛奈說話雖慢,但一個字一個字很清晰。
男人沒有理她,輕鬆的扛起屋旁邊的犁,趕著牛往外走。
傻呆了一會兒,也許是新來到一個地方,讓她眼中多了一點點光彩,不自覺的想跟著男人後面。
只是男人扛著那沉重的東西也走的飛快,她跟不上,好在田不遠,只見他把犁放到田裡,褲腿捲起來,打赤腳把牛趕下去,把犁安在牛後面,然後甩著鞭子,讓牛耕地。
盛奈就這樣站在田梗上面看男人熟練的趕著牛耕地,睜大著眼看著,努力學習,她既然嫁給了他,以後這些活也是要乾的。
好像很好玩。
盛奈呆呆的看著耕地的男人,站累了就乾脆坐在田梗上面,也不怕這炎炎的日頭,興趣盎然的盯著男人在田裡忙活著,直到被一聲嘲諷打破:「喲,李啞巴,這是娶到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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