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一直從下午七點持續到晚上十一點。
第一節，幾人決定不出去。為了確定教室環境，硬生生挨到下課。
A04捧著校園規則手冊，對著後面附錄的作息表止不住嘆氣。
「早上五點起床，十一點才結束。上一整天課」A04將其隨手扔到一邊，頹然的趴在桌子上：「白天還好一點，晚自習連頭都不能抬。我頸椎都要斷了。」
這也是沒辦法。
A05說著伸手把他剛扔到地上的手冊撿起來「自習的時候聽到走廊的腳步聲了嗎？應該是學生會的。」
「手冊上說。自習時間，學生會代替巡邏老師嚴查說話抬頭和上衛生間次數。」
「其中這個，上衛生間次數。」
她又重複了一遍，點明重點。
「沒給出具體的數量，就說明有漏洞可以被我們利用。」A01認同A05的觀點：「晚自習時間所有的辦公室都是鎖門的。這個『安全屋』失去效力，或許我們可以找到別的出路。」
一個小時雖然漫長，和白天上課相比好一點的地方是。這個監堂老師就是個擺設。在不發出聲音的前提下，小紙條是可以傳遞的。
鈴聲剛響起沒多久，A04按捺不住的寫下紙條，戳戳前面A03的後背。
A03熟練的反手拿過。
【行動嘛？我打頭陣。】
A03提筆【嗯。】遞給身側A05.
A05：【我也同意。我們可以分批次去。在衛生間集合。】
紙條再次向前。
A01：【同意。那就按座位，從後到前，從左到右。】
A02：【好的。】
紙條傳回，每個人看過，清楚自己的順序。A04收到消息，隨即起身。
先走到老師身邊說明情況，得到允許後走向門口。不忘偷偷朝眾人比了個OK的手勢。
剛一出去，走廊便傳來交談的聲音。
「去哪裡？」
A04：「衛生間。」
「一個學生一節課只能往返衛生間一次。你去吧。」
腳步聲漸遠。A04成功了。
為了保證時間太過緊湊讓人生疑，A03掐著時間，五分鐘後才起身。成功離開。
剩下幾人如法炮製。
A01是最後一個，幾人早早等候在這裡了。
只是...
「為什麼一定是男衛生間？」A05指著門口的牌子不滿的問道。
「少數服從多數。」A04一手勾著A02，一手抱著A03.
A01一般不參與他們的扯皮。換了個話題。「剛才學生會的人說。一個學生允許往返一次。但我猜---只往不返。不將『一次』的閉環完成。就可以一直逗留。」
「和對付巡邏老師卡BUG的相同？」A04舉一反三。
「不一樣。」A03說著，忽然感覺自己被A04瞪了一眼。無視，繼續道：「我們沒有區別。」
「不是，你說話一定要加密嗎？不能細緻的解釋一下嗎？」A04呲牙，能看見一小節舌頭。以此表達不服。
A02趁機默默遠離這兩人。
「A03說的對。學生會和巡邏老師不同。我們都是學生，且他們身上沒有佩戴特殊的標籤。可以混進去。」A01解釋總結道。「學生會可以提供幫助。」
「沒錯。紙條上是這麼寫的。」A05打了個響指：「這是不是說明學生會和老師並不處於同一個立場？」
「但也不能保證學生會站在我們的立場。」A02說著，忽然一靜「有人。」
幾人迅速轉身，分別鑽進廁所隔間。
病弱殘小分隊擠在一起。A03拉著A04進了同一間。
A05眼疾手快將門反鎖，再回神才發現那兩人幾乎是擠在角落。自己除了腳下這一點立足之地幾乎是沒什麼移動空間。
「其實也有。」A01指指正中央的馬桶：「你蹲著，我們就能站開了。」
「......」
門外傳來一陣慌張的腳步聲。來人大概是跑著來的，還在不停大喘氣。
沒幾分鐘，另一人的腳步聲朝著這裡靠近。
A01皺了皺眉。
外面響起對話聲。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我們呆在這裡必死無疑。」女生的聲音幾乎是哭著道，因擔心會引來人，聲音壓抑又害怕。
「先別慌。我們好好想一想，一定可以出去的。」這道聲音頗為中性，聽不出性別。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女聲已經轉為隱忍的哭泣。
「我們出去吧？」蹲在馬桶上的A05無聲的用口型問道。
A01點點頭，走到門口正打算拉開門栓。
身旁的門板發出咚的一聲。有人悶哼一聲。
旁邊的隔間是A03他們。
A01迅速拉開門，朝門外被嚇到的兩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A01一眼看出這是兩個女生。回眸抬手去敲隔壁的門。
食指關節還沒落下，隔間門忽然從內向外整個塌下來。
A01不慌不忙的抬手扶住，偏頭去看裡面的場景。
眸光一暗。
A05嘖嘖兩聲，疑惑道：「你倆因為啥打起來了？」
A04撒開A03衣領，A03放開他的肩膀。
兩人站直。
A04先一步控訴：「他先挑釁我的。」
A03白了他一眼，不說話。
A01將門板放到一邊，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道：「說清楚。」
A04眼珠子轉了轉：「就是。我和他賭那個聲音是男是女。我說是男生，他說是女生。然後...」
"「沒了？」A05訝異的道：「就因為這？」
「小學生行為。」A02弱弱的說真理。
「A02失憶了都比你們兩個正常。」A05無語又無奈的搖搖頭。
反觀A01像是早知道他們兩個什麼德行。理也沒理，轉頭去問那兩個女孩情況。
「別害怕。我們也是學生。」A01安撫道。
短頭髮的女孩聲如其人走的中性風，她將另一個女孩子護在身後，似是不太信任。眼神不停掃向一個方向。
A01扯扯嘴角，道：「他們兩個平時還是正常的。」
只是不能單獨相處。
親兄弟關在一個空間總是要出問題的。
長頭髮女孩拉拉前面女孩的衣袖，兩人對視。
短髮女孩懂了她的意思，微微彎腰聽她說話。眼神還是警惕的看著A01.
儘管如此，A01還是聽到了她說的是什麼。
「這幾個人是一天下來遇到最正常的了。」
A01嘴角抽了抽，還是保持禮貌的微笑。
「那好吧。我們相信你們沒有惡意。」短髮女生說道：「想來你們剛才也聽到我們說的話了。這個學校問題很大。我們必須離開。」
「我不知道你們目的是什麼。但如果你們想要暴露我們...」女孩從袖口抽出一把刀，反手舉在身前;：「就別想離開這裡了。」
「哦吼。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威脅我們隊長的。」A04湊上前來，想要靠近兩個女孩一些。
短髮女生刀尖一閃，冰涼的物體直接貼上了他的大動脈。
「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