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抿唇，五指收攏，像是給自己打氣。眼神逐漸堅定，抬腳邁步。
「是你？」
對方很快認出小林。
聞聲。衛生間裡嚴陣以待的三人，稍稍安心一點。
A01手中短劍在指尖翻轉，目光凌厲。
「是啊，您還記得我啊。」小林哈哈兩聲，話裡帶著幾分生硬又不熟練的討好。
「你今晚去天台了嗎？」
小林一愣。
這個問題不那麼好回答。
說沒去，大概率會被懷疑忠心。說去，又該怎麼解釋同行之人一個都沒回來？
小林不著痕跡的咽了口唾沫，笑的僵硬。
「我去了。」
對方「哦——」了一聲，話語中儘是審視的意味。想來他已經知道今晚的人都沒回來之事。
A02默默為小林捏了把汗。
「但是我去晚了。我到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小林從口袋裡拿了支煙，畢恭畢敬遞給對方：「所以就趕緊來找您了。」
打火機開蓋聲。
「既然是這樣，你就跟著我走吧。」
小林見有戲，連忙問：：「老大，你是要帶我加入學生會嗎？」
「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但是——」小林面露難色，期待的看向對方。
「有事就說。」
「我有幾個朋友也想加入學生會，你看……」
「朋友？」
見對方不甚願意，小林又換了個說法。
「他們能力都很強。加入學生會也是為您所用。您這麼厲害的人，手下怎麼能沒有幾個稱心的小弟呢？」
對方沒有回答。
就當衛生間裡的三人以為行動會失敗的時候，那人張口。
「行吧。帶上這個。」
對方遞給小林一樣東西。
「用這個東西認證一下，就代表你們加入學生會了。」
交談聲停止。
A01聽著屬於小林的腳步聲走回，掀開懸掛在門口的白色帘子進門。
三人分別站在兩側。見到她沒什麼事，紛紛將手中的武器收起來。
A02面露擔心，第一時間問道：「他給了你什麼？」
「是這個。」小林伸出手。
腕骨上卡著一個金屬制手環，緊貼皮肉。A03試了試，拿不下來。
「先別管這個了。」小林伸手示意，A01將自己的手腕遞過。
手鐲貼上皮肉，倒是沒感覺到涼。
瞬間，輕微的刺痛從手腕處傳來。
A01看著自己手腕，沒出血。肉眼上看一切正常。
剩下兩人照做。
「沒有這個流程，是不會被認作學生會成員的。」小林收回手，將手鐲掩回校服袖筒中。
A03眸光微斂，說道：「A04他們。」
A01轉了轉手腕，點頭：「A03說的對。要趕緊告知A04他們。」
他們找到這個信息耽擱了一陣，希望A04他們還沒有去測試學生會的內部認證。
「我得快點過去。」小林看起來有些著急。
小文還在高一部。小林覺得那三人不會這麼草率。只怕萬一。
「A03，你和小林一起去。」A01說道。
A03點頭。
兩人一道離開。有了學生會的身份，他們只會更快捷方便。
「我們需要等他們的消息嗎？」A02站於A01面前問著。
A01擺擺手：「沒時間了。」
A02隨著她的話抬手看表，藍色螢光屏幕，顯示著幾個數字。
距離放學還剩不到二十分鐘。
而他們還沒到目的地。
「先走。」A01說罷，站直身體。兩手插兜離開衛生間。
走廊里，果然沒有學生會上前質疑他們身份。
兩人很快便到了高三部。
高三在巡邏的學生會數量明顯不如高一部那棟樓的多。
六層樓，每層八個班。在巡邏的僅有兩人。
是高一部的三分之一。
原因也很簡單。
高三學生在這個學校待了三年。已經完全被同化。嚴格遵守一切規則。監管的人自然也少。
但也證明，從這裡得不到線索。
「隊長，還有一分鐘十一點。」A02在旁提醒道。
高一年級晚自習結束在十一點。每個年級遞增半小時。
「離開吧。」A01走向樓梯。
沒人注意到。在兩人身後，班裡所有學生詭異的同時抬頭，緊緊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
A01和A02走出高三部大門的時候，高一部那邊也下了課。學生湧出，從遠處看像是大型的螞蟻搬家活動。
教學樓門口有一大片空地，A05三人先一步出來站著等待。見A01他們，A04高舉手臂揮了揮手。
A02看了看四周，沒找到小林和A03，轉頭問道：「他們呢？」
A04雙手抱胸，搖搖頭：「不知道。大概二十分鐘前小林給了我們學生會的標識。再分開後就沒見過了。」
A01無言，後退幾步找了個空花壇。屁股搭著個邊，長腿前伸，懶懶的倚著。
眾人見狀，便都決定在原地多等一會。
三分鐘後，A02抬手看表，又看向A01。
後者沒做反應依舊是那個姿勢。
四分鐘，A05有些等不下去，張口道：「不如回去找找吧？」
A01搖頭。沒說一個字。
十，九，八……
A01看著表一心中默默倒數。
三，二，一。
驟然，高一部的燈光全部關閉。兩扇玻璃大門自動合上。
咔噠兩聲。
落鎖了。
A04雙眸微睜，看向A01欲言又止：「這……」
A02視線一轉，落在A01臉上，瞬間明白了什麼，道：「別擔心。高一部落鎖，還有別的門可以出來。」
A04摸摸下巴，念叨了幾句「也是」又乖乖站著等他們隊長下指令去了。
不到一分鐘，A03帶著小林從高二部出來。
小林急匆匆的跑到小文身邊。不知說些什麼。
幾人沒有偷聽小女生說話的愛好，視線落在了A03身上。
「隊長讓我試學生會身份可用範圍。」
簡潔的要命。
A04癟嘴似乎是懶得看他，視線轉向A01。
「現在能確定——學生會包含三個年級的學生。從開始到十二點高三部晚自習結束，安全。」
「恭喜，獲得一條真正的規則。」
電子音同時在幾人腦海響起，A01忽略這聲音。站起身：「走吧。」
救命——
救命——
A01腳步一頓，猛然回頭。
高一部大門，幾個學生敲打著玻璃。
「救救我，救救我。」稚嫩的面龐，淚流滿面。
A01銀牙緊咬，短劍握在手中。身形一晃，人已經出現在大門口。
幾人迅速反應，緊隨其後。
短劍出鞘，刺下。
玻璃制的大門浮起一層不明顯的光。
驟然反彈。
A01後退一步，手臂垂下，虎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