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帽城。
來到仙界之後,許諾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隨便的城市名字呢。
孟迪告訴他和莊夢蝶,說這破帽城就是獨醉仙人給起的名字。
曾經呢,獨醉仙人也是一門派之掌門,掌管著這破帽城,但是時光變遷,各個新門派崛起老門派沒落,獨醉仙人的門派早已不復存在。
孟迪更是告訴他們一個意外的消息,獨醉仙人瘋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後,許諾和莊夢蝶都是一驚!
瘋了?
怎麼可能?
孟迪又說,這獨醉仙人似乎已經瘋了千年,他在破帽城也算是名人了。
因為這獨醉仙人,幾乎整天都在這破帽城轉悠,他經常穿的破破爛爛,像是一個乞丐一樣,而口中更是經常念叨著一句話。
眾人皆醉我獨醒,眾人皆醒我獨醉!
整個人神神叨叨的,不過他和那些走火入魔的仙人又不同,他能夠認出很多人,而且呢也不會攻擊其他人,臉上經常帶著燦爛的笑容。
他呢不僅是煉器師還是煉丹師而且還是陣法師,所以,獨醉仙人呢經常會拿他煉製的法寶或丹藥,去換些吃的和喝的。
他煉製的法寶,不乏有史詩至尊這樣超級珍貴的法寶,但是,他卻毫不在乎,可能有時候拿一件至尊級的法寶,就只是換了一壺酒。
所以,對於獨醉仙人,破帽城的人都將他當做瘋子,可是,又不能只將他當做普通的瘋子。
他是一個極其特別的瘋子,可以說幾乎整個破帽城的商家都欠他錢,所以有時候獨醉仙人空手而來,也能夠打得一壺酒得來一隻雞。
畢竟他每次所給的法寶,都遠超那些酒菜的價格了!
所以,獨醉仙人雖然瘋了,但是在破帽城活得還是挺瀟灑的,每天優哉游哉,這破帽城對於獨醉仙人也不是鄙夷與嫌棄,見面了還會友好尊敬的打個招呼,他這日子,過得倒是也挺舒坦的。
聽了孟迪的話後,許諾不禁思索著,這獨醉仙人,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當他們來到破帽城的時候,天空正下著小雨。
只見這是一個並不太繁華的城市,街道上並沒有太多的飛行器在飛行,寬闊的街道上,不時有些男女在走動著。
孟迪帶他們來到了一個廣場上,然後,孟迪指著廣場上噴泉處的一個人,對兩人說道:「那就是獨醉仙人了!」
許諾也不過見了獨醉仙人一面,但對其印象倒是挺深的,他們告辭孟迪,與莊夢蝶一起朝獨醉仙人走了過去。
此時,雨比之前稍微急了些,雨水灑落在獨醉仙人的身上,但是他並沒有用靈力抵擋,似乎對於那雨水毫無察覺一樣。
而廣場上,很多人的腳步都變得匆匆,除了獨醉仙人外,很多人都用靈力將雨水隔絕在外。
一眼望去,淋雨的獨醉仙人是那麼的特別!
許諾和莊夢蝶緩緩走到獨醉仙人面前。
許諾看到,果然是獨醉仙人,留著長長的鬍子,頭髮雪白,鶴髮童顏,一張臉上沒有一絲的皺紋,正是獨醉仙人。
此時,獨醉仙人手中拿著一把小刀,正在專心雕刻著手心的一個雕塑,他雕刻的很認真,沒有抬頭看許諾和莊夢蝶一眼。
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他手中的木頭雕塑,也變得濕漉漉的,但獨醉仙人依然在不急不緩的雕刻著。
莊夢蝶剛想開口,許諾攔住了他,獨醉仙人是個脾氣很怪的老頭,還是讓他專心雕刻吧。
於是,他和莊夢蝶便在一旁耐心的等著。
漸漸的,天都黑了,雨依然沒停,淅淅瀝瀝的下著,整個廣場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四周,一片寂靜!
許諾和莊夢蝶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莊夢蝶又望了一眼獨醉仙人,她雖然是頭一次見到獨醉仙人,但真覺得這是一個怪老頭,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人會在這雨中慢悠悠的雕刻吧。
能夠這麼快找到獨醉仙人,許諾已經覺得很幸運了。
他打量著獨醉仙人正在雕刻的雕塑,那應該是一個女人,現在不過是初顯輪廓了。
就這樣,獨醉仙人不分日夜部分熱寒的雕刻著,他就這麼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像一個雕塑一樣進行著雕塑,長達一個月的時間。
許諾不得不佩服,這獨醉仙人竟然坐在這一個月,換個人恐怕都得石化吧。
終於,一個月後的一天,獨醉仙人伸了一個懶腰,仔細觀摩著他手中的雕塑,臉上露出一抹由衷的笑容。
他不時點頭,似乎對自己這件作品十分的滿意!
接著,他將雕塑放進空間戒指,又伸了個懶腰,而這個時候,許諾和莊夢蝶,已是迫不及待的來到了獨醉仙人身旁。
許諾對獨醉仙人鞠了一躬,尊敬的喊道:「獨醉仙人!」
獨醉仙人疑惑的望了許諾一眼,接著又望向莊夢蝶,眼中一道亮光閃爍,笑呵呵的沖莊夢蝶道:「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莊夢蝶微微蹙眉,回道:「莊夢蝶!」
許諾撇撇嘴,又道:「獨醉仙人,您還記得我嗎?」
獨醉仙人望向許諾,想了會,指著許諾說道:「我好像見過你!」
許諾忙道:「是,您還記得嗎?您在凡界留下了一張山水圖和藏寶圖,我們找到寶藏,見到了您,您傳給了我一本陣法秘籍。」
「哦,有印象,有印象,我說怎麼這麼面熟呢。」獨醉仙人笑了笑,撓撓頭,又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許諾。」
「哦,許諾啊!」獨醉仙人又道:「現在修煉到哪一步了?」
「高級陣法師!」
「高級!」獨醉仙人挑眉道:「那可不行,怎麼也要超級陣法師才行,得努力,得努力啊!」
獨醉仙人一副批評的語氣。
許諾不禁有些汗顏,獨醉仙人怎麼說也算是他半個師父了,他慚愧的點頭道:「是!」
獨醉仙人又對兩人問道:「你們兩個找我,有什麼事嗎?」
「獨醉仙人,我們……」
「咕咕……」
然而,許諾的話還未說完,獨醉仙人的肚子去叫了起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伸出手制止許諾,又道:「再大的事也沒吃飯的事大,先吃飯,先吃飯再說。」
許諾只好將剩下的話咽回去,他又說道:「我請您吧。」
「好啊!」獨醉仙人笑了笑,又道:「真的你請嗎?」
「當然!」
接著,獨醉仙人便沒跟許諾客氣,還真來了破帽城一家頗為氣派的大飯店裡。
獨醉仙人更是點了一桌子的菜,各種的美味佳肴,他一個人在飯桌上狼吞虎咽,簡直像餓死鬼投胎一樣。
當然,作為獨醉仙人,酒是必不可少的,許諾便在一旁負責倒酒。
獨醉仙人一杯接一杯。
吃到一半才對許諾兩人問道:「你們不吃嗎?」
「我們不餓!」許諾微微笑了笑。
看這樣子,這一桌子恐怕都不夠獨醉仙人吃的。
獨醉仙人大口大口的吃著,大口大口的喝著,那樣子看起來十分的享受。
最後,整張臉都是紅光滿面,看起來喝得已是醉醺醺的,然後,他便拿著筷子,敲著盤子,自己又旁若無人的唱了起來。
他不在乎有沒有觀眾,似乎只是唱給他自己聽而已,就那麼非常投入的唱著。
他唱得有些像戲曲,許諾並不太了解,所以也說不上來算是哪種曲種,不過他倒是能夠從他的戲聲中感受到他的情緒。
他這一刻酒足飯飽後的愜意和爽快!
吃完之後,獨醉仙人時不時的哈哈大笑著,站起來走路也有些不穩了,他摟著許諾,含糊的說道:「許諾你這頓飯不賴,真不賴,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飽暖思……思什麼來著……」
許諾嘆了口氣,這獨醉仙人還真是會享受啊。
他覺得,今天多半問不出什麼來了,便對莊夢蝶道:「夢蝶,你先回去吧。」
莊夢蝶點了點頭。
許諾攙扶著獨醉仙人走在破帽城的街道上,許諾問道:「獨醉仙人,接下來去哪?」
「接下來,睡覺!」獨醉仙人回道。
「您的家在哪呢?」許諾還不知道獨醉仙人住在哪裡呢。
「我……」獨醉仙人指著空蕩蕩的街道,說道:「這破帽城,到處都是我的家,我想住在那就住在那!」
許諾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獨醉仙人還真是有些瘋,這大半夜的總不能隨便找個人家就進吧。
許諾又道:「那我送您去旅館吧。」
「好好好。」
接著,許諾便將獨醉仙人送到了一家酒館之中,這獨醉仙人一睡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他整整睡了一個星期。
許諾不由感嘆,這獨醉仙人,作息時間跟別人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他很害怕,獨醉仙人一覺醒來後,又像當初一樣,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不認識他了!
不過這次並沒有,獨醉仙人醒來後,便朝許諾走來,說道:「許諾,走,陪我去喝酒!」
「我……」
剛睡醒就要喝?
許諾是真的服了,果真是獨醉仙人嗎?
路上,獨醉仙人又是唱了起來。
眾人皆醉我獨醒,眾人皆醒我獨醉。
先生何苦與世違,醒醉之中有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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