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後。
陳知坐在床頭回想是所謂系統對景曉的電擊懲罰,這裡不是現實世界不能篡改記憶,這裡不是現實世界,陳知也不驚訝,畢竟經歷那麼多次循環了,說是現實世界,他自己也不信。
但是為什麼電擊就對景曉有影響了呢,是因為景曉是他帶過來的個體?而這個虛擬世界是不可控的,所以系統沒有權利對這個世界做出改變,所以景曉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景鈺呢。
除去在83次循環時,景鈺看他的眼神,其他時候大多帶著悲憫,是不是因為她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對他有一種其他的情感在裡面。
陳知的手機叮咚一聲,簡訊的,未知號碼,陳知本來想略過,但他看見了他的名字,他好奇的點開。
「陳知,我知道你不是你。」
————
當天晚上,陳知就做夢了。
他是他導師最引以為傲的學生。如果沒有那件事,他本該成為最年輕的腦科醫生。
那件事?哪件事,竟能改變他的一生。
陳知呼吸莫然急促。
血!好多血……這是陳知的第一想法,他的目光一移,驟然發現那血的源頭竟是他自己。不,應該說是那個實體的他。
是的,忘了提,陳知漂浮在空中,以虛體的他目睹這場夢境。
夢境開始飛速旋轉,等到陳知適應這股眩暈,睜開眼睛,赫然發現地上的血跡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前他躺的那個地方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人來人往的機場洋溢著喜悅。
「不!囝囝!快回來,不要跑。」女孩的媽媽奮力嘶吼,虛體的陳知一下就知道為什麼不讓那小女孩跑出去。在小女孩的前面,一輛轎車飛速駛來。
有的人已經捂上眼睛,靜待慘劇發生。但有的人動作更快,實體的陳知一下子衝出去將小女孩推到路旁,但他自己卻被轎車撞飛。饒是虛體的陳知也感到一股難以言說的劇痛,從四肢傳入大腦。
「砰!」強壯如陳知,也被撞飛四米遠。他的血,從身體各處汩汩地流出來。虛體的陳知狠狠打了一個顫,接著,他看見一個妝容精緻的女生跪在他旁邊,顫抖地撥下120,一邊不停的說話,不讓陳知意識昏迷,完全不顧陳知身上的血將她的白裙染紅。
幸好他結實,虛體的陳知慶幸著。不然撞這麼狠,一般人早就四分五裂了,幸好他四肢健在,看起來不是那麼狼狽,忽略血的話。
那小女孩不知是為劫後餘生而哭,還是因為看見血而害怕。反正虛體的陳知不會有那麼多想法。
他的血染紅了女孩的白裙,更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讓一讓,讓一讓,救護車來了,讓傷者上車,快讓開!」本來捂得嚴密的人群霎時散開,給實體的陳知有一個生的機會。
虛體的陳知漂浮在空中看著圍觀者的指指點點,不是很在意,畢竟他不記得。
讓他在意的是,救護車來了之後,那女孩抬起頭來。
那臉竟然是景鈺,景鈺,景鈺,又是景鈺,為什麼在哪兒都能看見她。那樣子和在第83次循環看見的景鈺一模一樣,去掉血的話。
難道這場車禍就是讓他進入循環世界的原因嗎,這麼想著……
一陣急促的鈴聲把他從夢境中拉回來。
陳知的手四處摸索著,終於在被子團里摸到響了許久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林開,陳知剛要接通手機就因為沒電關機了,陳知嘆了一口氣,又摸索了一番,拿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
做完這些,陳知剛想躺下繼續睡覺。
「陳知~陳知~快開門啊。」林開的聲音硬是從院子外傳到三樓。
陳知以為他又遺漏了什麼事,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去給林開開了門。就看見林開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提著沒睡醒的景鈺。
看見陳知,林開揚了揚手裡的手機「咋不接電話。」「昨晚忘記充電了。」「人才,手機可是我們的精神食糧。」林開一邊說,一邊拖著沒睡醒的景鈺進入別墅。陳知跟在後面想,這是你家還是我家。
「那是對你,誰有時間玩手機。」
「是是是,大少爺,您日理萬機。」
「別貧嘴,大早上來,什麼事。」
「什麼事?你好意思問我什麼事,要不是伯父伯母走之前叫我多來看看你,不要讓你一直這麼孤僻下去,我才不來呢。」
說著,拉著景鈺一直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走的迷迷糊糊的景鈺一看見沙發,就直接撲上去睡著了。當然,也不忘勾一條被子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