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然是一具棺材!
差不多兩米長,通體漆黑滲人,其上流淌著絲絲陰氣。
葉凡能感知到,體內的壽元、靈氣、境界都在快速流失,棺材如同有生命會呼吸一般,貪婪汲取著一切!
「滾開!」
葉凡試圖甩掉這具棺材。
可甩不掉,根本甩不掉。因為這棺材並不是實體,根本無法觸碰,看的到摸不到。
另一邊。
風無月跟洛玉身後也出現了一具黑色棺材,與張雷身後的那具幾近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
可能便是實虛之差!
然而。
不同於毫無辦法的葉凡。
風無月雖然驚慌到臉色煞白,卻是立刻取出望月寶扇,拼了命的向身後扇,都扇出了殘影!
但。
效果是顯著的。
竟然隱隱約約,將棺材扇的虛幻了。
風無月見此,頓時扇的更用力了!
洛玉更是直接,漫天月光盡照吾身,身後的黑棺瞬間化作道道黑煙蒸發。
我呢?
我咋辦呢!
葉凡急的額上冷汗涔涔,忽然念上心頭。
吞天魔功。
啟動!!!
沈初華老祖的吞天魔功能吞天地一切,這小小的黑棺,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說吞就吞。
葉凡張開血盆大口,恐怖巨力瞬間將背上黑棺吸入腹中。
葉凡能明顯感知到,這詭異的黑棺想要在他的體內炸裂開來,但卻又被吞天魔功給勉強困住了。
「呼……」
「呼……」
「呼……」
葉凡大口喘息,拼了命催動境界跟靈氣,煉化這道黑棺。
「……」
張雷愣住了。
張家有兩式血脈神通,奪運背棺。
簡單點講。
奪運,可奪一切生靈的氣運。
背棺,可讓一切生靈背上靈棺。
此棺甚是妖邪。
一旦背上,至死也無法去除,會生生世世永遠跟隨。
可張雷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三個人,竟然都有辦法解決。
「走。」
「走。」
「走!」
「……」
這時,張雷耳畔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他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看向背上黑棺。
他僅僅猶豫一瞬,便立刻轉身逃離。
他不願走。
他可是堂堂尊者境!!!
但,黑棺里的存在既然開了口,他……也沒有辦法。
「想逃?」
最先清理掉背上黑棺的洛玉,直接追了上去。
葉凡瞪大眼睛,只能幹看著著急,因為他只能拼了命催動吞天魔功,以防黑棺反噬,根本無法前去幫忙。
風無月的情況也相差不多。
「轟隆隆!」
遠處天際,只聽道道靈氣碰撞的轟鳴巨響聲。
葉凡心中擔憂,立刻神念操控所有靈寶出現:「去幫忙!!!」
「嗖嗖嗖」
萬魂幡最為積極。
卷著不情不願的弒仙弓,以及不願離去想要保護葉凡的鎮魂傘、震天錘直飛天際。
近些日子。
萬魂幡對於葉凡的忠誠度飛速上升。
從原來害怕因為是邪修靈寶被拋棄,到如今成為忠誠耿耿的一號狗腿子,葉凡只用了一些神橋境修士的魂魄……
吃著吃著。
萬魂幡已經有了晉升極品靈寶的可能。
它甚至在幻想著,如果吞掉尊者境修士的魂魄,它會不會……直升極品靈寶?
屆時。
它萬魂幡的這個『萬』,將是百萬亡魂的萬!
諸君想一想,百萬修士的魂魄一同出現,那該是怎樣的遮天蔽日威風凜凜?
「嗖嗖嗖」
萬魂幡加速加速再加速,生怕晚了就吃不上熱的。
……
……
風無月一邊扇風,一邊羨慕道:「葉老弟,你這些靈寶都還挺護主的。」
葉凡面色擔憂:「是。」
風無月安慰道:「葉老弟別太擔心,別提那張雷身受重傷,即便是巔峰狀態,洛觀主依舊有一戰之力!更別提,蘇觀主還來過這裡,若感知到危險,定會回來幫忙……」
再次提到師父。
葉凡心中擔憂更多了。
從師姐先前聽到的心聲來看,傻師父八成是被那雙頭怪鳥追殺到了此地,然後繼續逃。
此刻。
大概率是無暇他顧。
師姐若是遇到危險,他……根本無法提供任何幫助。
境界還是太低了!
葉凡用力握拳,心中滿是不甘。
修行才短短數年,已是問道後期,這修煉速度哪怕在上界都稱得上一句恐怖。
可面對如今的危險,遠遠不夠!
但葉凡也知道,如今能做的只有等,等師姐越階弒殺尊者成功。
現在貿然前去,只能是拖累中的拖累,畢竟現在肚腹中還有一口黑棺要煉化……
足足兩個小時後。
風無月終於將身後黑棺給扇飛,他汗流浹背大口喘息,背著葉凡立刻向遠處遁逃。
不逃不行。
風無月已經看到遠處天際有大量長虹飛來,其中不少氣息都是神橋境。
風無月選擇暫避鋒芒,其中甚至還有一道讓他顫抖恐懼的氣息,疑似是——尊者!
雖然選擇撤離,但風無月並不覺得羞愧。一時隱忍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二人剛離開青藥山不到二十個呼吸,便有十三道人影降落,有男有女,大部分是神橋,少部分是問道跟化神。
為首者。
是一位衣著金衣的臉色蒼白的少年郎。
若非被一群神橋修士恭敬簇擁著,說這少年是身體虧虛的小白臉都有人信。
「師尊,不好了,張雷尊者似是……被人殺了。」有一位女修士慌張開口。
「張雷還沒死。」
少年郎望向風無月與葉凡逃離的方向,輕笑一聲:「去一人,把兩小子追回來問問話,生死不論。」
「徒兒去吧。」
一位容貌平平的女修開口,少年郎輕輕點頭:「小心些。」
「是,師父。」
這位女修離去。
而剩下的十一位修士,紛紛看向少年郎:「師父,咱們接下來做甚?」
「自是去尋張雷,他還欠老夫三柱香火呢。若是死了……豈不是賴了帳?」
少年郎輕聲嘆道:「若非進入那裡需要香火,更擔心驚動其他老傢伙,老夫也不會來尋他……」
眾弟子似懂非懂,也不知曉師尊說的是哪裡。
少年郎微微眯起眼睛,自言自語道:「最近的五座城池,有四位城主被殺,一位逃了……命宗更是死傷了不少內門弟子,偏偏沒有一位尊者出現。命宗內部,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管他的。」
「與我千機樓沒什麼關係,今日只是來收債。徒兒們,隨為師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