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葉凡大約千米的位置。
白漁跟周舒並肩而行,身後十幾米還跟著四位天人第三、第四衰的修士。
分別是千機樓跟百花閣的內門核心弟子,以及某個修仙家族跟中小宗門的老祖。
這個距離。
已經看不到葉凡了。
更感知不到身後的情況如何。
但他們都知道,那些沒第一時間撤離的修士已經身死道殞。
「該死。」
「那葉姓修士的體魄為何如此強悍?比他本身的境界還要兇猛!」
是的。
正常情況下,哪怕是神橋初期的體修,也不一定能夠有這般恐怖的殺傷力。
想不明白。
他們根本想不明白!
合歡宗的周舒笑吟吟道:「妖族不清楚,但人族有些特殊體質是這樣的。不是體修,勝似體修。」
此言一出。
白漁跟另外四位神橋修士眼神紛紛閃爍。
其中一人吃驚道:「莫非是燃血魔體?不……他身周並未有血氣燃燒。」
「純陽之體。」
一位白髮老嫗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她的話。
讓眾人心頭皆是一跳。
合歡宗周舒特別驚訝道:「咦?怎麼會是純陽之體呢。」
白髮老嫗陰沉著臉開口:「老身曾去過慶仙宗的純陽穀,那裡有純陽之體李不晚的一縷純陽心火。」
「哦?」
白漁微微眯起眼睛:「然後呢。」
「然後……」
白髮老嫗咬牙切齒:「老身剛到慶仙城,就聽說純陽心火被盜走了!此時又恰巧聽聞,日月海禁地外出現了『純陽故居』,那裡……有七縷純陽心火!」
白漁蹙眉道:「命宗曾有弟子查看過,那些心火雖然弱小,但的確是李不晚的氣息。你的猜測……」
「猜測?」
白髮老嫗冷笑道:「慶仙宗純陽穀內的純陽心火好好的,前些日子突然就沒了。然後日月海禁地就恰巧找到了李不晚早年的閉關地,然後這樁買賣的幕後老闆是風無月,恰巧!身邊就有一位特殊體質的修士,白道友……你跟老身說,這是猜測?」
白漁沉默了。
這的確是猜測,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畢竟巧合出現的太多,那就不是巧合了。
「老身本來是不想說的,但……那個姓葉的定然不會放過我們。若他真是純陽之體,定會殺我們滅口。」
白髮老嫗誠懇道:「諸位道友,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切勿內訌跟互相算計,定要攜手互助。否則——必死!」
「……」
眾人盡皆沉默。
如果真如白髮老嫗猜測的那樣,神橋初期的純陽之體,的確可以憑藉肉身之力碾壓無法使用境界跟神通的他們。
合作。
是唯一的活路。
「咯咯咯。」
周舒痴痴笑道:「合作自然是要合作的,但……妾身有一個要求。」
白髮老嫗等人目光看去:「這位道友,有何要求?」
面紗下。
周舒媚眼如絲的舔著紅唇:「妾身是合歡宗的,自然是想嘗嘗純陽之體的味道。」
「……」
「……」
「……」
白髮老嫗幾人噎住。
就連性子孤傲的白漁都忍不住瞪了周舒一眼,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周舒毫不避諱,認真道:「與純陽之體雙修,可是大補。諸位,難道不想試試?白漁姐姐,到時候咱們姐妹一同歡愉,我會讓你登臨絕巔的。」
「……」
白漁扭過頭,只當沒聽見。
她雖不排斥雙修之事,但更傾向於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等淫靡之事,她不會參與。
周舒蓮步輕移,一隻手摟著白漁腰腹,一隻手緩緩撫摸著如瀑白髮,痴痴笑道:「姐姐你不知此中美妙,若是嘗過一次,便再也忘不掉了。」
「……」
白漁面無表情的拍掉周舒的手。
若非當年被周舒救過一次,就憑剛才這些不敬之言,她已經出手了。
「兩位!」
白髮老嫗額上青筋直冒:「現在不是你們二人調情的時刻,當務之急,是那疑似純陽之體的葉姓修士,以及日月海的風無月!」
白漁沒有解釋,只是平靜道:「風無月身旁,還有一位天人第五衰的目盲老者,他的境界很高,我不是他的對手,也不建議對他們出手。我建議——逃。」
逃???
這個字眼從命宗天驕口中說出,是那般的刺耳,偏偏眾人啞口無言。
因為思來想去,這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僅僅只是遲疑片刻,白髮老嫗便咬牙道:「那咱們先逃!若實在不行……」
「沒錯!」
其餘三位神橋修士跟著點頭。
一行人沒再過多停留,繼續向階梯上方前行。
但詭異的是。
明明距離階梯盡頭的宮殿很近,約莫就一炷香的距離,但不論怎麼走都走不到。
「我們被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