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面無表情道：「再裝死，就把你埋廁所里。」
「……主、主人，龜龜還能算，還能算。」
龜龜語氣虛弱，掙扎著爬起來，繼續卜卦。
也不知支撐它的動力是恐懼，還是對於主人的忠誠。
「主人。」
東方鳶神色擔憂，緊張的攥著衣角：「師姐能贏嗎？」
「會贏的，一定會的。」
葉凡話音剛落，古玉空間外的黑暗被一縷璀璨皎潔的月色劃破。葉凡眼神中的期待一點點黯淡，只剩下麻木。
趁著那月色，葉凡看到了白裙染血臉色蒼白的洛玉，被趙靈掐著脖子拎至空中，白玉長簫無力的抵在地面。
趙靈側臉有一道染血劃痕，只不過傷口在快速恢復。
快到趙靈伸手撫摸時，那傷口已經不見了，連一點兒鮮血也觸碰不到。
趙靈臉上滿是燦爛笑意：「從這領域使用跟境界氣息來看，這小丫頭才入尊者境界不久，竟能越階傷到我這位天尊……不錯，真不錯。」
是的。
洛玉很不錯。
但，也僅僅只是不錯。
境界的巨大鴻溝，實力的歲月沉澱，戰鬥的經驗差距，每一項都是短板，每一項都需要時間來彌補。
可洛玉最缺的，就是時間。
「小傢伙。」
「還不出來嗎？再不出來，本尊就捏碎你師姐的脖頸。或者，將她也製成紙人？」
「不過你師姐沒修習命宗功法，想要完美煉化有些難。還是剝了她的皮吧，她的臉蛋——本尊蠻喜歡的，呵呵呵。」
趙靈指尖划過洛玉的臉龐，那吹彈可破的玉顏瞬間出現五道深深的傷口，鮮血順著指尖流淌。
趙靈快意的笑，鼻子輕輕一吸，鮮血化作血氣進入她的體內。
「年輕女子的肉體，真是美味呀。」
「你們師父蘇清歡，不到四十歲天尊境。你師姐，三十歲不到的尊者……」
「你們玉女觀，還真是令人驚訝。」
趙靈痴痴笑著。
每一句話，都讓葉凡額頭青筋暴漲。
東方鳶緊張的拉住葉凡：「主人，您不能去！那趙靈就是在逼您出去，您出去了才是上當。」
一眾靈寶沒攔，它們知道葉凡的脾性，只是猶豫片刻，便跟在了葉凡身後。
葉凡面無表情道：「放手。」
「不放，奴家不放……」
東方鳶聲音裡帶著哭腔，她知道這一放，葉凡絕對會離開古玉空間，尋那趙靈拼命。
因為能讓葉凡不顧一切拼上命的人並不多，師父算一個，師姐算一個，柳盈盈算一個，葉子算一個……
但是。
若不活捉到趙靈。
憑藉對方背後的命宗趙家，葉凡想要守護的人一個都無法保住，所以東方鳶知道，她……根本勸不住。
「我，有把握。」
「……」
東方鳶用力咬唇，淚水模糊了雙眼。師姐都不行，主人能有什麼把握？
她東方鳶平常裝無知小白花是喜歡主人，又不是真的傻！
一旦鬆手。
她這輩子，都當不成三太太了。
甚至連葉家的寡婦都當不成，只能孤單在這古玉空間裡，以淚洗面一輩子。
報仇？
以她的天賦，修煉一千年、一萬年，都到不了天尊境，談何覆滅命宗為主人報仇！
不對。
東方鳶捏住葉凡的手略微一松，若是主人、師姐死了，師父會為他們報仇的。
若是連師父都死了……
她或許會繼承玉女觀的因果。
或許。
只是或許。
她有機會為主人復仇。
東方鳶徹底鬆手，堅定道：「主人，您去吧。您要是死了，奴家會擔起玉女觀這個重擔，覆滅命宗滿門為您祭奠的！」
「行。」
葉凡用力揉亂東方鳶的頭髮，笑道：「安心等著，若是能活著回來……」
東方鳶連忙伸出手指，堵住葉凡的嘴唇，慌張道：「別別別，主人千萬別亂插旗！柳依依說過，插旗的大多沒有什麼好下場。」
不過。
東方鳶還是挪開了手指，期待道：「主人要是活著回來，會獎勵奴家嘛？」
葉凡只是笑，沒回答。
是啊。
絕對不能亂插旗，這點兒柳依依說的很對。
也不知道柳依依在下界過的如何，肯定天天醉生夢死樂不思蜀吧？
也是。
有沈嫿就不說了。
說不定柳依依還會到合歡宗去尋他，一旦讓她潛入進去，估摸著沒一個合歡宗女修能逃脫她的魔掌……
胡思亂想中。
葉凡離開了古玉空間。
……
……
趙靈掐住洛玉脖頸的手，略微冰冷。
她。
其實並不像表面那般輕鬆。
這個劍道恐怖的女子，給她造成了極大麻煩！
本就因為日月海那老怪物的一掌、一劍受了不輕傷勢，並且損失掉大量壽元，如今又攤上一個只攻不防的瘋子……
害她本就躁動的丹田，更加不安起來！
要知道，她丹田裡可是鎮壓著巫啟以身飼養的上百條蠱蟲，以及巫啟的本命毒蠱。
雖說巫啟生死皆在她一念之間，這些蠱蟲更是安靜的如同死掉一般。
但。
趙靈始終不相信巫啟。
所以一直分心分神的利用丹田，鎮壓著這些蠱蟲。
之前那些話，也只是趙靈逼迫那純陽之體暫時別出現罷了，因為她擔心葉凡身上藏著其他手段，趙靈實在是被風無月那一掌一劍給嚇到了。
「只要給我一柱香的時間，我就能恢復大部分傷勢，再也無懼任何神通手段……」
趙靈無聲自語時，心神一驚，因為一道冰冷嗓音突然響起。
「巫宗主。」
「你若是繼續旁觀，就——再也沒機會逃離趙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