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初最近因為排練經常去學校,原本的單純的集體國標舞會的節目。經過改編變成了小提琴開場,然後男舞伴獨舞,之後集體舞出場的漸進式。
整個節目的格調和意義因為這個調整,瞬間變得高了起來。
特別是前面的那段小提琴,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關注。只要是他們節目的彩排,就會有聞風而來的人。
當然,絕大多數時候,他們能看見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在舞台最後的側臉。
怎麼看,都不像是主角。
嗯,這大概就是姜梨初的本來用意,音樂本身就是生命的背景。
而且,她也是真的覺得這樣更合適。
所有人都該是這場舞會的主角,不僅僅是她。
上午是臨近正式畢業典禮開場的最後一次彩排,剛剛的彩排很精彩,姜梨初的身影在出現了不過短短30秒後,驚艷了很多人。
身邊不停有人在議論,剛剛那位拉小提琴的是誰。
「太遠了都看不清了。」
「我想看美女小姐姐,攝像師懂點事,切鏡頭。」
「這麼優秀的妹子,居然畢業典禮才發現,我這四年是錯過了什麼。」
……
「唉……果然是小小,永遠只把自己當陪襯。」許夢歡感慨。
她戴著口罩坐在禮堂的學生家屬區的位置,旁邊是穿著一身黑色帽衫的韓博洋,韓博洋的旁邊則是早上剛剛落地蘇城機場的顧見白。
幾人都已經很低調了,但因為本身出眾的氣質,還是不免吸引了眾多視線。
周圍的議論也是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許夢歡往旁邊看了一眼,顧見白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姜梨初的方向。
壞笑了一下,故意找韓博洋搭茬,「這麼多男大,我們小小艷福不淺呢。」
恰好這時,主屏的機位近景切到了姜梨初的臉。
舞台上的身著白群的女孩,身姿玲瓏。一頭黑色的長髮隨著拉動琴弦的動作微微的飄舞,有一種說不清的動人,但也有一種不可靠近的清冷感。
顧見白當然也聽到了她的話,「聽說這次許小姐的接的劇,光是搭檔的男演員就有三位。」
「嗯?」許夢歡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見白:「許小姐的艷福也是不淺呢?」
「哈?」許夢歡沒想到,顧見白是這樣的顧見白。
韓博洋掃了眼旁邊的兩人,想起某人在劇里那些戲份,很難保持清醒,「男大和那三位,可是沒什麼可比性。」
旁邊清晰傳來一聲嗤笑。
「是吧,我倒是也這麼覺得。」許夢歡拍了拍手,「清水寡淡的男大,哪有劇組裡濃墨的男演員有味道。」
許夢歡怎麼會看不出這兩狗男人的小心思。
她一點都不帶猶豫的,「顧總,小小這條件要是進娛樂圈,以您的眼光看,要火是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那要看她的意願。」顧見白看著已經退場的人,準備起身。
「若是我們小小哪天在娛樂圈火了,被成千上萬人喜歡。我們小小也就是太局限了,應該去看看更大更廣闊的世界了。」
「而且。」許夢歡放出大招,「小小接下來要去我的劇組探班呢?顧總還不知道吧,我們劇組就是缺這樣清冷掛的,你說以我們那個導演毒辣的眼光會不會給小小安排個客串什麼的?」
顧見白先是低頭看了一眼許夢歡,再看下韓博洋,「你不管管?」
韓博洋失笑,「你看我管的了?」
顧見白說:「你對得起我給你退的婚麼?」
韓博洋也偏頭看一眼許夢歡,「聽見了麼,祖宗,我真退婚了。」
許夢歡嘲諷,「關我什麼事。」
韓博洋早就猜到她的反應,拉著她起身,很快跟上前面顧見白的腳步。
「下次探班,顧總要不要一起?」
顧見白一瞥,「韓總以什麼身份邀請我?」
「……」
剛剛受完許夢歡羞辱的韓博洋,再次收到了暴擊。
不是,他今天就多餘來這。
顧見白遠遠的看見剛剛那個還在台上的矚目的身影,正在禮堂的入口處。
嘴角不自覺上揚,繼續開口,「探班不算,我只是陪同家屬。」
「家屬?」不止許夢歡,韓博洋也看向他。
「你說的家屬,是梨初?」許夢歡也看到了姜梨初,正對著他們揮手。
韓博洋不解,「你們確定關係了?」
顧見白「嗯」了一聲,聘禮都收了,怎麼不算確定了。
韓博洋焦躁的抓住許夢歡,直視她的眼睛,「你今天必須給我個名分。」
「你有病吧。」許夢歡甩也甩不掉,直接上手掰。
顧見白則是沒搭理這兩人你追我趕的混戰,一心往姜梨初的方向走。
「累不累?」走到姜梨初的面前,看著一周多沒見的人,不動聲色的牽住她的手。
「還好。」姜梨初笑著回答。
禮堂這會彩排結束,人來人往的。顧見白把姜梨初往身後帶了帶,兩人離得很近,依稀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好聞的香味。
如今,她的臉上掛著笑。
顧見白已經看不出任何她之前發病時,臉色煞白虛弱無助的樣子。
他問:「先去吃飯?」
「好呀,不過時間上可能有點來不及去外面吃了。」
顧見白點頭,「都安排好了。」
顧見白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是細微的,又讓人很難忽略。
就好像現在,他不僅考慮到了下午她還要準備畢業舞會的表演,以及有許夢歡在並不適合在公眾場合吃飯這件事。
地方是學校附近的一家私房菜,清淡養胃,很適合姜梨初的口味。
姜梨初先是小嘗了了一口面前的蟲草湯,喝完很驚艷的味道,「好喝。」
又喝了一口。
還張羅旁邊的許夢歡也試試,「夢歡,這個湯居然一點沒有怪味。」
許夢歡喝了一口,也是稱讚。
韓博洋在一邊忍了很久,終於問:「你說的家屬,該不會是養了個女兒吧。」
養女兒都不帶這麼精細的。
顧見白眼光望過來。
「你是不是嫉妒?」
「我有病,嫉妒你當爹。」
顧見白懶得理他,繼續給姜梨初夾菜,提醒她什麼要少吃。
姜梨初也配合。
他當然知道,抑鬱焦慮不會隨著這樣的細心照顧消失。
他知道吳教授已經開始在做針對她心理治療的詳細方案,對顧見白的建議也是,既然姜梨初不想掀開,那最好還是保持現狀。
收回心思,他想他也該相信她的。
那個在沒有他的地方,也一路好好長大的姜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