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都只有單行道的路,因為盧銘傑的跑車堵住了一邊。原本這邊的車有不願意惹事的,也不想等的,就見縫插針的逆行通過。
但這條路本就不寬敞,還有自行車、電動車,沒過幾分鐘就被徹底堵死。
終於有車主忍不住,下車走向罪魁禍首。
「這車還走不走了,停在這是有病吧。」
盧銘傑眼神掃過去,不屑一顧,「老子想停就停,要你管。」
路人大多是這裡的老住戶,也都不是愛惹事的,看見盧銘傑這麼不講道理,有幾位路過的老人就開口勸,「是車子壞了嗎?」
姜梨初忍著厭惡,「你先把車開走。」
盧銘傑眼神越發露骨,「讓我開走也可以,你上車。」
姜梨初懶得理他。
有路人誤會了他們的關係,「小姑娘,你要跟男朋友鬧脾氣不要選在大馬路上咯,大家都是上了一天班要回家的,你們回家關起門來隨便怎麼鬧。」
「就是就是,堵在路上幹什麼啦。」
姜梨初開始焦急,警察怎麼還不到。
盧銘傑的目光熱切,像是拿捏住了姜梨初的軟肋,「怎麼說,女朋……」
「我跟他沒有關係,這個人一直在騷擾我,我是蘇大的學生,他在我們學校保安那裡有記錄的。」姜梨初聲音不大,但圍著的人都聽清楚了。
冷聲對上盧銘傑,「要是眼瞎就去治治眼睛,看清楚再說話。」
這裡很多都是蘇大的教職工,且本地人對蘇大的學生都帶著濾鏡。
姜梨初這麼一說,再看她一副乖學生的打扮,都信了幾分。
「這就是你不對了。」有個大哥先開口,「怎麼能騷擾大學生呢,趕緊開走,不然我報警了。」
盧銘傑裝不下去,索性露出本性,「要你他媽的多管閒事,也不看你管不管得起。」
大哥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也怒了,「我今天還就管了。」
姜梨初怕真的出事,連忙阻攔,「我報警了,警察應該快到了。」
說話間,已經有人在外圍喊:「警察來了。」
還有機車的轟鳴聲。
盧銘傑痞笑,「警察來了也管不了家務事,你今天要麼跟我上車,要麼我們就在這堵著。」
姜梨初知道他不講道理,倒是沒想到能這麼囂張。她不想再糾纏,打算等警察到了就走。
身後突然傳來冷冷的聲音,「什麼家務事,說出來我聽聽。」
顧見白清俊挺拔地站在姜梨初身後,注視著盧銘傑。眼神涼浸浸的,帶著一股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姜梨初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見真的是他,這才覺得委屈心裡一陣酸澀湧出。
顧見白撥開人群,走了過來,將姜梨初帶到身後。
大家也終於看明白了,人家姑娘有男朋友的。還比這個不講道理的不知道帥了多少,光看氣質就不一般。
盧銘傑到底還有幾分顧忌,舔著臉笑,「顧總,誤會,碰巧遇到了想送姜小姐。」
警察這個時候,也終於到了,皺著眉,「誰的車,趕緊開走。」
盧銘傑順勢接話,「現在就走。」然後還不要臉的對著顧見白和姜梨初揮了揮手,「回見。」
給姜梨初噁心到了。
顧見白沒有理會,而是直接跟警察說了句什麼。
警察皺著眉,點點頭,記下了盧銘傑的車牌號,隨即轉身去聯繫交警指揮車輛疏通。
顧見白帶著姜梨初走到路口,正好遇到開車過來的程方舟。他將摩托車的鑰匙扔給程方舟,然後自己開車帶著姜梨初回家。
顧見白語氣不算太好,「下次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姜梨初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顧見白,總覺得他現在好像有些生氣。
「好,我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
出瞭望江路,一路順暢。
姜梨初不知道顧見白是怎麼知道她被堵在這裡,又是怎麼這麼快趕來,她心裡很感動但也知道,自己好像哪裡又讓他不高興了。
顧見白在車輛平穩後,問:「有哪裡受傷嗎?」
「沒有,周圍人很多,我發現他跟著就停在路邊報警了。」姜梨初連忙回答。
車裡再次安靜,小小的空間仿佛空氣都凝滯。
一路上姜梨初都在猶豫,要不要說些什麼緩解一下氣氛,不知不覺車子就進了別墅。
走進客廳,看見邱爽正在打包,才想起來顧見白告訴過她公寓那邊已經裝修好了,有空的話看看要不要再添置什麼東西,等訂婚宴結束就住過去。
姜梨初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是不是對這段關係太不上心了。
眨了眨眼睛,她鼓起勇氣看向走在前面的人,「顧見白,對不起。」
顧見白喉結滾動,迴轉過身來,半晌才低聲道:「不是你的問題。」
他的臉上是難得的沮喪,這幾乎不曾出現在顧見白臉上的表情讓姜梨初心臟緊縮。
心頭莫名一揪,絲絲的疼痛彌散開來。
她走上前,突然被顧見白攥住了右手,她立刻回握回去甚至主動的伸開手指去跟他相扣,顧見白很愛這麼牽著她。
慢慢的姜梨初將整個身體靠在了顧見白的手臂,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顧見白這個時候是希望她靠一靠的。
很奇怪,以前都是顧見白疏解她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梨初感受到自己的腰間輕輕貼上一隻手。
姜梨初知道邱爽早就在他們靠近的時候,悄悄離開,並不擔心會在其他人面前親近顧見白被看到後尷尬。
「網絡有人發了視頻,今天的事我會讓盧家給你一個交代。」
姜梨初立刻明白,顧見白是在解釋為什麼來的這麼快。
那生氣又是為什麼?
姜梨初主動解釋,「盧銘傑之前也去過學校幾次,那次趙天昊跟梁冊打架,是因為梁冊說的那些話的對象就是盧銘傑。之前我就報告過學校的保安處,也以為梁冊進去之後他就會收斂了。」
顧見白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女孩,皺了皺眉。
「之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姜梨初心領神會,立刻開始告狀,「他真的很討厭,油膩的不行。還自以為是,我看見他就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