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這突然起來的加速感是怎麼回事？
災天帝消失快一百年，去了一趟起源城，回來就找到了起源之地的鑰匙，加速大結局是吧？
「行了，該你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江白跳了下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示意眾人散去。
即使他們心中還有諸多疑惑，也知道江白的說法里有很多漏洞，此刻也不得不散去。
如果江白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魔主為什麼不直接殺了祂？
魔主為什麼不來找淨土的麻煩？
江白又是如何逃回來的？
逃回來的真的是江白嗎？
這些疑問，眾人註定是得不到答案了。
按照淨土慣例，天帝會議，除了天帝以外，只有所長、黃秘書這類存在會參與。
只不過這一次，參會人數有點多。
除了災天帝、空天帝、武天帝三位天帝以外，所長自然留下。
蜀道山留了下來，他是武天帝的接班人，武天帝如今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古皇也在場，一來他是常務副天帝，五洲大大小小的事，最後都在古皇這裡處理。二來，黃秘書不在以後，需要一個人幫忙寫會議紀要。
對於古皇來說，倒沒什麼問題，他在人界時本就是和尊者的助手，如今算是回歸本職工作了。
單青衣也留了下來，她留下來倒不是因為她身份多特殊，而是純粹沒人讓她走...
總不能扔個眼神給單青衣，讓她先離開片刻吧？
所以，這場人數眾多的小眾會議，正式開始了。
空天帝站在最遠處，和江白保持著最少三尺的距離。
江白清了清嗓子，做了一個開場白，「之前的話，都當我在放屁。」
眾人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有幾分習以為常。
「有一說一，我不是狡辯，我覺得，你們都這麼熟悉我的為人了，如果全盤相信我說的話，也不能全怪我吧，你總該也有點責任吧？」
不會真有人上來就相信我江白這張嘴吧，不會吧不會吧...
江白這番話透露著一股獨屬於祂的無恥。
單青衣眉頭一挑，「包括你是災天帝這件事？」
「這句除外。」
江白直接跳到空天帝身前三尺之內，對天發誓，
「我確實是災天帝江白！」
聽到這句，眾人明顯鬆了口氣。
會議繼續。
江白退了出來，繼續說道，
「其實，也不能說全是謊話，最重要的是...」
「我不確定，我是否『真的』到了起源城。」
回來了，熟悉的畫風都回來了，這才是淨土熟悉的那個江白，懷疑一切的江白。
祂在淨土懷疑淨土是假的，懷疑自己也是假的，就算去了起源城，又怎麼可能輕易相信起源城是真的？
退一步講，就算江白信了，那魔主就不會造假嗎？
魔主既然要向江白學習，萬一提前把江白的核心競爭力學去了呢？！
所以，江白對起源城真實性的懷疑，有理有據，合情合理，不容置疑！
畢竟，江白靠著這法子坑死了地系王座一回，自然要避免別人用同樣的方法坑自己。
就像一個道德水平很低的人，眼裡所有人的道德水平都很低。
所長順著江白的話往下說，
「既然起源城可能是假的，那怎麼區分起源城的真假呢？」
「這個好辦。」
江白如實答道，
「只要起源城內，每一塊石頭，都是由起源石構成的，那它就是真的起源城！」
蜀道山皺眉，「有一塊假的也不行？」
「瞧你這話說的。」
造假這方面，江白是行家，如何鑑別假貨，更是門清，
「一條大金鍊子，裡面摻一個塑料，你會說這是純金的嗎？」
蜀道山微微點頭。
懂了，真鞋貼個假標，那也是假鞋，就算做工再真，它也是假鞋。
那麼問題又來了。
所長問道，「怎麼檢驗起源石的真假呢？」
江白答，「要麼，容納，要麼，爆炸。」
只要容納進入體內，是真是假，一看就知。
至於爆炸...淨土已經見識過了。
所長很嚴謹，「照你的說法，起源城裡不能有假貨，所以每一塊起源石都要檢驗，可如果檢驗的過程太過漫長，會出現前面已經檢驗過的起源石，被人換成假貨的狀況...」
「所以，驗貨，必須同時進行？」
同時容納，亦或者...同時爆炸？
「對！」
「為了節省時間，為了確保所有的起源石都在同一時間被檢驗...總之，我幹這件事，是有充足的理由的！」
江白鋪墊了許久，才理直氣壯說道，
「我把起源城炸了！」
眾人：......
祂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為了驗明貨物到底是真是假，索性把貨物一口氣全炸了。
所長明知故問，「結果呢？」
江白很開心地點了點頭，「起源城是真的！」
好消息：起源城是真的
壞消息：真的起源城炸了
忙忙碌碌，最終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蜀道山無語，「那豈不是白炸了？」
「不白炸！」
江白自信說道，
「只要把所有起源石收集起來，重建一座起源城就好了！」
「重建做什麼，讓你再炸一次？」
「不，這一次，我可以嘗試容納整個起源城！」
聽到這裡，所長有點明白了，「你之前說的，前往起源之地的鑰匙，就是起源城吧？」
「沒錯。」
這也是為何，魔主明知道鑰匙在哪裡，卻沒有來為難淨土，也沒有來追殺江白。
因為...鑰匙已經被江白炸了。
收集鑰匙的過程，註定會很漫長，就好像追讀網文五六個月那麼長。
魔主如果提前出手，等於浪費自己的力量，幫江白收集鑰匙。
這種資敵的事，魔主是絕不會做的！
「等等！」
空天帝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祂面無表情，但神色格外凝重，
「江白，你先前說...起源城就是鑰匙，你容納了起源城，就能前往起源之地，一旦你前往起源之地，你就能殺死魔主，沒錯吧？」
江白糾正道，「殺死這個詞並不恰當，但我能讓祂『完』。」
空天帝繼續問道，「在你引爆起源城之前，魔主應該被你、或者說..你們，總之，魔主被壓制了，至少沒辦法阻止你，對吧？」
江白點頭，「對。」
有一個能打的幫手，正義的群毆，確實很爽。
「而這個時候，你可以選擇，引爆或者容納起源城，一旦你選擇容納...你就會結束這一切？」
江白點頭，「算是吧。」
「二分之一的概率，以你的性格...沒有賭一把的想法？」
江白的性格其實很極端，這一點熟悉祂的人都知道。
按照江白這套說法，祂曾經距離成功，只有半步之遙？
而這種時候，江白竟然會選錯？
空天帝的話，勾起了江白的回憶，祂似乎又回到了做出決策的那一刻...
所有熟悉江白的人，在這一刻，都後退了一步。
江白眼圈微紅，紅芒越來越深，從一開始的喃喃低語，變成了後來的咬牙切齒，
「起源城可能是假的...不，一定是假的...」
「我能感受到，那道目光，更近了更近了，祂變強了...沒錯...祂更強了！」
「起源城就算是真的，就算我讓魔主完了，我也會死，對，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最後，雙目全是紅芒的江白，怒吼道，
「祂果然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