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武道之勢
楚源終於察覺到，自己和江湖上這些成名高手的差距在哪裡。
那就是「勢」！
就像是此時的祝玉妍一樣，對方還沒有開始攻擊，一舉一動間，甚至就連聲音，都能發出動搖人心神，令人產生錯覺的天魔之勢。
高手對決的過程中，毫釐之差，便是勝負之別。
哪怕是失神片刻，也是極度危險的。
幸好，楚源修練《長生訣》，他練出了元神之力。
這是一種似乎比「勢」更高級的力量，可以由虛凝實，取人性命，對敵人發起攻擊。
眼前的祝玉妍，比那「艷尼」厲害了太多，楚源的元神力量，雖無法做到直接對祝玉妍造成傷害，卻也能夠破解祝玉妍的天魔之勢，算是勉強和祝玉妍達成了一個平衡。
事實上，光只做到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長生訣》的不凡。
畢竟楚源修練《長生訣》，至今也不過兩三年時間而已。
祝玉妍雖然修練《天魔大法》，駐顏有術，外表年輕，一副中年女子的樣貌，和弟子綰綰站在一起，看上去如同姐妹。
但實際上，她的孫女單婉晶，年齡都要比楚源稍大上一些，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年過七旬，是一位江湖老前輩。
「你竟能抵擋我的武道之勢？」
看到自己的武道之勢，被楚源輕易抵擋，祝玉妍站在小舟上，迎風而立，面對楚源，縱使看不到她的花容，楚源也能感到她迫人的高雅風姿，祝玉妍目光直直看著楚源，眼中意外之色閃爍，可以看出此時她內心並不平靜。
所謂武道之勢，便是此人不僅找到了自己的武道，還將自身修練武功，修練到了極限，而且還養出了自己的無敵之勢。
這也是尋常先天圓滿，和真正宗師級高手的差別之一。
擁有武道之勢的高手，對於沒有擁有武道之勢的尋常先天高手，就是碾壓。
剛一見面，就有可能被奪去心神，若是心志不堅之人，等回過神來，已經殞命在其敵人手中。
這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戰鬥。
這也是很多實力較差的先天高手，在祝玉妍、宋缺這樣雖不是宗師，但已經完全無限接近於宗師的宗師級高手面前，毫無抵抗之力的原因。
楚源能抵抗她的武勢，那就說明和她已經有了交手的資格。
「不對……剛剛你那不像是武勢，你小小年紀，也沒機會和時間，去凝練出自己的武勢……」
祝玉妍看著楚源，她眼中神色驚疑不定。
她不確定剛剛楚源那斬破自己武勢的，究竟是什麼！
但無疑這又是《長生訣》的一個奇特之處。
楚源站在河面上，河水和鞋底接觸，他神色凝重，看著祝玉妍道：「不愧是「陰後」，《天魔大法》果真不同凡響。」
楚源覺得，也幸好自己修練出來了元神之力。
不然就像自己，利用元神之力，碾壓安隆、解暉等高手一樣，祝玉妍也能夠憑藉武道之勢來碾壓自己。
「再來！」
祝玉妍疑惑之餘，歷呵一聲，決定繼續對楚源出手。
楚源身上有再多的詭異，和不合乎常理之處，等她擒下楚源，把楚源身上的《長生訣》拿在手裡，她總會明白的。
眼看自己身上的武勢，對楚源不起作用，她就再也不用武勢來對付楚源，而是從小舟上一躍而起，身形優美，如古代仕女一樣翩翩起舞，卻又速度極快，直撲楚源而去。
祝玉妍在半空中發出勁力，黑色真氣再現，朝前方楚源站立的位置，氣勢如同排山倒海一樣一掌擊出。
狂狼再起，但如今已不是因為武勢壓制，而形成的幻覺。
而是對方的天魔真氣，立時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漩渦，要把楚源硬扯進去。
楚源感覺到了祝玉妍魔功天魔真氣的詭異，不敢怠慢，全力催發《長生訣》真氣，和祝玉妍大戰在一起。
轟轟轟~
勁力碰撞之下，炸出十多丈高的水花，兩三米高的濤浪。
停靠在碼頭邊的客船以及貨船，大些的船隻還好，只是劇烈搖晃而已，很多小船直接被濤浪掀翻，傾覆在運河河面上。
揚州城外。
城南碼頭原本平靜的運河河面上。
此時如同身處大海中一樣，掀起了巨浪。
雷鳴般的轟鳴聲和勁氣碰撞聲，在河中央的濤浪中響起，兩道時而化作殘影，時而又顯露自身的人影，在河面上交手，不斷碰撞在一起。
但是無論怎麼交手，祝玉妍腳下的那葉扁舟，和扁舟所在的周圍水域，卻異常平靜。
滔天巨浪，一靠近扁舟，就會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每一次交手數個回合後，祝玉妍就會重新落在扁舟上借力，再繼續向楚源出手。
而這也是楚源除了不想誤傷無辜百姓外，將祝玉妍故意引向河中的另一個原因。
祝玉妍乃是陰葵派掌門，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陰後，武功深不可測。
楚源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祝玉妍對手，保險起見，就要在環境上限制對方。
而正好自己修練《長生訣》，覺醒了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甚至是在水面下如魚得水的能力，還能吸收水行先天靈氣恢復自身真氣。
水面上，是楚源的主場。
祝玉妍實力雖強，但終究無法做到像自己一樣，在河面上久待，還需要藉助外物，這對她的實力，會有一定限制。
事實證明楚源的想法是對的。
在河面上交手，楚源時不時在河面上突然出現，然後又詭異地消失，進入水下，令祝玉妍防不勝防。
祝玉妍終於醒悟，察覺到了楚源的意圖，她站在那葉小舟上：「原來這就是你把我引向河中的原因！」
楚源從河中走出，身上的水漬，在走出河面的一瞬間，便被火行先天真氣蒸乾，冒出一大片煙霧，在身體周圍漸漸飄散。
楚源搖頭，臉色凝重：「前輩，你我實力、年齡差距如此之大，也只有在河中交手，才勉強算是公平。」
剛剛的一番交手，他已經察覺到了祝玉妍的厲害。
對方的《天魔大法》，不愧同樣是與《長生訣》同為天下四大奇書之一《天魔策》上的武功。
此功又名《天魔秘》。
是陰葵派的鎮派神技。
據說《天魔秘》共分六篇十八層，無比詭異。
能夠以天魔真氣，凝結成一道天魔力場，既能夠進攻，又能夠防禦，還能將楚源的攻擊，引導向任何地方。
對方的天魔力場，就像高級版的《乾坤大挪移》或者《斗轉星移》，讓楚源頭疼無比。
而且祝玉妍已經將這魔功，修練到了隨心所欲，無所不能，出神入化的境界，江湖傳言祝玉妍已將《天魔秘》修練到了第十七層，距離《天魔秘》大成只差最後一層。
祝玉妍半遮下的目光逐漸冰冷，面有寒霜，她被楚源的計策給氣到了。
而正是由於楚源的策略，如今她和楚源交手十餘招，楚源還絲毫未露敗象。
她作為魔門陰葵派的掌門，在江湖上被稱作陰後，從來沒想過在自己親自出手的情況下，竟然會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交手十餘招，還未分出勝負，更別說擒拿下對方，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祝玉妍怒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蜀地第一高手，實力究竟如何！」
自從楚源以一人之力，橫掃蜀地武林所有高手後，已經被江湖上稱作蜀地第一高手。
說話之間，祝玉妍一條賽雪欺霜，美乎尋常的玉手，從寬敞的袍袖內探出，纖長優美的玉指在夜空間做出玄奧難明的複雜動作，三道天魔真氣凝結的天魔力量，帶著呼嘯聲，在她身旁成形，同時迅速朝著不遠處的楚源合圍過去。
周圍河面上的河水，也被擠壓得凹陷變形，變了形狀。
楚源站在河面上，心中不慌也不亂。
耳竅全力開啟，將河面上的水行先天靈氣吸納入體內，補充著體內的先天真氣。
然後雙掌置於胸前，冰火兩種先天真氣，在雙掌之中匯聚交互，醞釀著極為恐怖的力量。
等這種醞釀持續片刻，力量達到了極限後，他雙掌向著祝玉妍布置的天魔力場橫推而出，攜帶著雷暴般，發出陣陣風雷之聲的掌力，轟然擊出。
隨著如今自身實力的提升，再加上遇到的敵人也在不斷變強。
楚源覺得原本自己的《天罡地煞掌》，已經不怎麼實用了。
楚源有意將《天罡地煞掌》和逍遙派的《天山六陽掌》，外加道門後世的五雷技法結合起來，自創一門目前適合自己的掌法。
目前楚源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和雛形，以五行作為這門掌法的核心。
結合道家思想、內丹、外丹、武藝、鍊氣等，自成一門功法體系。
但這估計需要大量時間。
這個世界終究是武俠世界，直接創出法術有些難，但是將道門法術的一些理念融入武功中，創出一門威力近乎道法的武功，楚源覺得大有可為。
而剛剛他推出的這一掌，實際上是以冰火兩種截然相反的先天真氣，在相互碰撞中，模仿風雷的聲音。
就算如此，威力也極為不凡。
祝玉妍發出的三張天魔力場，其中一道竟被楚源這一掌，撕開了一條縫隙。
楚源立即施展輕功《逍遙遊》，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天魔力場的包圍外。
楚源這一掌繼續飛出，落在河面上，一艘一丈長，被兩人交戰餘波掀翻傾倒的烏篷小船，直接被楚源這一掌的掌力如紙片般輕易撕碎，斷作了兩截，掌勁去勢不減，落在河面上，炸出數丈高的水花。
幸好眼看剛剛楚源和祝玉妍交手的動靜太大，停靠在碼頭那些船上的船工和遊人，生怕自己的生命受到波及，都撤離到了岸邊，船上根本沒人。
祝玉妍看到這一幕，不以為意，繼續出手，身形再次在小舟上消失，直奔楚源而去。
今日！
她必殺楚源。
……
岸邊。
師妃暄和綰綰，終究沒打起來。
因為楚源和祝玉妍的交手，有些出乎她們兩個人的預料，兩人沒交手幾招，就沒了動手的心思，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最後乾脆停手，目光都注視著楚源和祝玉妍，注意力全被在河中交手的楚源和祝玉妍給吸引住了。
「這青陽道人實力也未免太強了吧，師父已經和他交手二十招，竟還沒有拿下他。」
綰綰站在岸邊，柳眉緊蹙道。
「你們陰葵派這次的陰謀，怕是無法得逞了。」
師妃暄手提色空劍，對一旁的綰綰道。
按理來說，江湖上祝玉妍這個等級的前輩高手，一旦對江湖上的年輕一輩出手，那將完全是呈碾壓局勢的。
但是現在看這情況，兩人已經交手二十招，還沒有分出勝負，那就說明青陽道人的實力，的確超出很多人的預料之外。
「那可不一定。」
綰綰道。
她還是十分相信自己師父的實力的。
她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師妃暄，感覺有些頭疼。
此次和師父一起南下揚州，兩人分工十分明確，倒不是說她要幫助她師父。
以她師父的武功，也用不著幫助，有她沒她都一樣。
一開始師徒兩人商量的是，由她師父祝玉妍出手對付楚源，她自己則去青城派揚州道場，將青城派揚州道場連根拔起。
結果現在她身邊，跟了一個師妃暄。
對方盯著她，她根本沒時間脫身，去做這些事情。
……
「我現在還不是祝玉妍的對手。」
和祝玉妍交手三十招後，楚源心中得出結論。
雖然《長生訣》威力奇高，但楚源終究只修練了兩三年時間，做到七圖同修，也是最近幾個月的事情。
就算他天生百脈俱通，修行速度要比普通人快了很多倍，乃是名副其實的練武天才。
但楚源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他體內的長生訣真氣，根本不是習武數十年，今年已經七十歲出頭的祝玉妍對手。
「得逃。」
楚源心中下定決心。
按照他的估算，他最多只能和祝玉妍交手五十招，就會落敗。
這還是他在有河面優勢的情況下。
好在他的輕功極高，想逃肯定是能逃掉的。
另外，他還答應了東溟夫人，要將祝玉妍拖住三天時間。
正面交手，肯定拖不住祝玉妍三天時間。
另外，還有就是綰綰……
對方不知道會不會，對青城派揚州道場不利。
楚源餘光掃了一眼，站在岸邊的綰綰和師妃暄。
有師妃暄在，他就放心了。
綰綰沒那麼好脫身。
不過他也不怎麼擔心，無論是玄誠還是石龍，都修練的是自己自創的《九霄罡氣》，《九霄罡氣》擅長防禦，他們就算不是綰綰的對手，綰綰想要打敗他們，也十分不易。
「我先走一步，答應你們拖住祝玉妍三天時間，我會辦到。」
楚源對站在大船上，觀察戰況的單婉晶用《傳音搜魂大法》傳音道。
不等單婉晶回答，楚源又對岸邊的師妃暄傳音：「師姑娘，麻煩幫我照看一下青城派揚州道場。」
說完後，楚源施展輕功《逍遙遊》一步踏出，身形就已經出現在岸上，再一步踏出，就已經在二十丈外，速度快如閃電，頭也不回地往北方奔逃，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想逃？」
眼看楚源想要逃走，祝玉妍臉色一寒，消失在原地，身形如同鬼魅，往楚源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楚源從她手中逃脫。
……
眼看楚源和自己師父，眨眼間都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了運河河面里，還在翻湧的河面，外加被兩人交手餘波波及毀壞的一些木船遺骸，和岸邊一些剛剛從楚源和自己師父二人交手中，回過神來的船工和遊人百姓。
見旁邊師妃暄正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綰綰黝黑的眼珠子一轉：「師姑娘，既然我師父和青陽道人都離開了，你我就更沒必要動手了，不如我們各自離去如何？」
師妃暄搖頭：「不行，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接下來我都不會放你離開。」
剛剛楚源已經拜託她照看青城派揚州道場了，再加上魔門是大家共同的敵人，青城派和青陽道人都是慈航靜齋可以爭取的力量，所以她絕對不會放綰綰離開。
綰綰見自己被師妃暄盯上了，嘀咕道：「真是痛苦，被她給粘上了。」
說實話，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師妃暄了。
偏偏師妃暄就出現了。
就在這時，一群手持長劍的藍袍道士，從揚州城內風風火火地來到了碼頭上。
周圍的船工和百姓，看到這群持劍的道士，目光都十分敬重。
其中領頭的兩個人，是一個老道士和一個中年道士。
老道士長相迫有仙氣，鬢髮蓬鬆，白髮飄逸，宛若老神仙。
中年道士則身形挺拔，身上有一股淵渟岳峙的氣質。
二人身旁，還跟著兩個雖然穿著道袍，但一身痞氣，看上去像混混多過像道士的年輕道士！
「怎麼回事，剛剛誰說是掌門疑似在城外和人交手？」
老道士正是玄誠，他帶人來到碼頭上問道。
中年道士則是石龍！
而那兩個一身痞氣，宛如混混一樣的年輕道士，則正是揚州雙龍寇仲和徐子陵。
他們剛剛聽到有人稟報，說有人看到掌門正在城外碼頭上與人交手。
他們想都沒想，就帶著人馬來支援楚源了。
「場主、長老，情況不妙，根據剛剛碼頭上的眾多目擊者說，掌門好像遭遇了強敵，不敵逃走了，那位高手追著掌門去了。」
很快一個身穿道袍的弟子回來稟報石龍。
「這真是武功所能做到的程度嗎？」
寇仲和徐子陵看著一片狼藉的運河河面和碼頭，他們覺得這裡就像是遭了天災一樣，人類交手哪能造成這樣巨大的破壞，寇仲暗自咋舌道。
「你就是石龍？」
就在這時，一個手提古劍，穿著淡青衣衫，長相驚艷，宛如仙子臨凡的女子走了過來，對石龍道。
這個女子的出現，令寇仲和徐子陵的目光雙雙一亮。
「我就是，閣下是？」
石龍目光打量著師妃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之色。
因為師妃暄長得太漂亮了，他是第一次見過如此美麗，氣質出塵，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
另外他還注意到，在師妃暄旁邊，還有一位穿粉色長袍、白襪，同樣美麗得不似凡塵女子的少女。
「我叫師妃暄，是慈航靜齋的這一代傳人，剛剛你們掌門的確遭遇了強敵，對方是魔門陰葵派的掌門陰後「祝玉妍」。」
師妃暄道。
「祝玉妍？」
石龍和玄誠二人雙雙一變。
自從玄誠來到揚州後，他們二人聯手，共同支撐青城派揚州道場，自然都對江湖上的所有高手有所了解。
其中就包括這位「陰後」祝玉妍。
對方同不知死活，失蹤多年的邪王石之軒，同為魔門的兩大當世頂級高手。
掌門剛剛竟然在碼頭，遭到了如此級別高手的襲擊？
「結果怎麼樣？」
玄誠長老神色焦急地詢問。
同時他心中一動，隱晦地觀察著面前的師妃暄。
據他所知，慈航靜齋也不是一個小門派，這是天下白道勢力的首領，只是極少看到有慈航靜齋的門人在人世間行走。
沒想到眼前這位女子竟然是慈航靜齋的門人，據說他們可和魔門是死對頭。
「青陽掌門和其交手數十招，不敵陰後，他逃走了，陰後追殺他去了。」
師妃暄解釋。
「掌門會不會有危險？」
石龍問玄誠長老。
玄誠長老冷靜道：「危險有，但既然掌門沒有立即敗在祝玉妍手中，那就說明面對陰後，掌門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我們要相信掌門。」
「另外，我旁邊這位，則是「陰後」祝玉妍的親傳弟子綰綰。」
師妃暄看玄誠長老思緒清晰，沒有盲目慌亂，又向眾人介紹她身邊綰綰的身份。
師妃暄話音剛落！
一群道士不善的目光，一下子落在旁邊綰綰身上。
「這女人！」
眼看師妃暄毫不留情地揭穿自己身份，綰綰有些咬牙切齒道。
ps：昨天有事，忘了發請假條，欠的我看這兩天能補上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