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百年來最出色的少年奇才
邪王石之軒看出，這是一門類似於精神異術的武功。
但又不同於陰葵派的《天魔大法》，以及他《不死印法》中，以自己精神牽動他人精神，來尋得獲勝之機的做法。
青陽道人的這門武功，竟然是以精神異術，對他發動了實質性的攻擊。
一道伴隨著龍吟虎嘯聲的劍氣憑空產生，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被其斬掉了他的束髮的頭冠，以至於他頭上的長髮散落下來，看上去略顯狼狽。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厲害的對手，但是被人斬碎頭冠，卻還是第一次！
此時邪王石之軒在快速靠近楚源的過程中，他目光看著楚源，表面上神情平靜，心中卻已經掀起了濤浪。
剛剛這位年齡不過剛剛成年的青陽道人，不僅輕易破除了他《不死印法》，對對方施加的影響不說。
還以一門類似於精神異術的武功，對他發動了實質性的進攻，這是他以前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光僅此一點，邪王石之軒就覺得青陽道人楚源不比江湖武林上，那些宗師級高手差。
江湖武林中早有揣測，說青陽道人楚源兩年前，就能在邪道八大高手之首，魔門陰葵派掌門「陰後」祝玉妍追殺數千里後不死，兩年之後，他的武功恐怕已經追上了祝玉妍，如今看來，這揣測並不是空穴來風，極有道理。
「這是什麼武功？」
邪王石之軒再次出現之時，就已經到了楚源身前，不過下一刻，他消失了，在楚源身側的另一個位置出現。
接連如此，不停地出現消失，就如同有三四個邪王石之軒，在楚源身體周圍交替消失出現。
楚源也一眼看出，邪王石之軒此時施展的，應該是一門比較高明的身法。
這和自己自創的道家輕功《逍遙遊》還不同，《逍遙遊》是輕功，多用來趕路輕身。
以如今楚源的功力，已經能做到凌空虛渡，踏水而行。
而這門身法不同，這明顯是用來對敵的。
而邪王石之軒的身法，當以《幻魔身法》最為有名。
據說是邪王石之軒，融合魔門花間派和補天道兩種極端武學，再加上佛門武功而創造而出的頂級身法。
「邪王可曾聽說過道家的元神？」
楚源問邪王石石之軒。
「道家元神？」
邪王石之軒皺眉片刻，他眼中閃過了一絲若有所思。
他曾為了自創武功，開拓一番大業，投身於佛門四大聖僧門下跟隨其學習佛法，化身如今的長安，昔日的大興城大德高僧，對於道門也有一些粗淺的了解，對於道門「元神」這個說法，他以前也曾聽說過。
那是道門道經中的一種說法，據說是道門道士修行所能達到的一種境界。
但是無論佛門還是道門，佛經和道經中都有諸多矛盾之處，且內容故意寫的高深晦澀，讓人看上去不明覺厲。
佛法道法中，有很多似是而非的境界，聽著厲害，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能不能真正修成！
聽楚源這意思，是修成了道家元神？
「人體有精氣神三寶，先天之神為元神，無思無慮，自然虛靈，即為元神。」
楚源對邪王石之軒道。
事實上，剛剛楚源並沒有動用，自己位於識海位置，還是一個嬰兒形態的元神。
他只是用元神之力，施展了《雌雄龍虎劍》而已。
但是元神的力量過於玄妙，讓石之軒輔一交手，就吃了一個虧。
「現在武林上有一種說法，說青陽道人是江湖武林近百年來，最出色的少年奇才，我和祝玉妍、宋缺在青年時雖然出色，但卻不一定能比得過青陽道人，這個說法，我認同。」
邪王石之軒出現在了房脊上，他長發飛舞，背後是空中明月，目光邪意十足，居高臨下地看著楚源道。
如今江湖武林中的三大宗師，以及宗師級人物，他們自出世以來，大多都是江湖中的無敵人物，至今未嘗一敗。
若不然的話，他們現在也不會，依舊繼續屹立在江湖中。
但就算是在三大宗師，以及眾多宗師級人物中，突然橫空出世的青陽道人楚源，也依然要比眾人當年亮眼得多。
他們年少出世時，可不像青陽道人楚源這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打敗了諸多老一輩高手，和宗師級高手齊名。
「邪王此番前來，該不會是來和我閒聊的吧，莫非真是來殺我的？」
楚源卻轉身，看著突兀出現在院子角落裡，一棵桂花樹下的邪王道。
他的目力要比普通人強上太多，所以邪王石之軒的這《幻魔身法》，雖詭異難測，變幻無常。
但是在他的雙目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邪王石之軒，每一次在院子中移動時的移動軌跡。
只能說邪王石之軒的《幻魔身法》的確厲害，但誰讓他遇到了楚源，練成了天下四大奇書之一的《長生訣》，還以《長生訣》為基礎，創出了《金丹仙門集》、《五雷正法》等武功。
「我的確想要殺你，你對魔門的威脅太大，但遺憾的是我沒有殺你的把握。」
邪王石之軒看著楚源，他目光漆黑如淵。
剛剛的那番試探，是試探，也是交手。
若是楚源實力不如他的話，他說不定真的會順手殺了楚源。
但問題是青陽道人楚源的實力，著實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在上一次遇到，能將道門武功練到這般高深境界的，還是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道門宗師「散人」寧道奇。
眼前這位不過剛剛成年的青陽道人，在道門武功的造詣上，他覺得已經不差「散人」寧道奇多少了。
聽到邪王石之軒的話，楚源也不意外，因為剛剛就在石之軒出現後，兩人交手的那一瞬間，邪王石之軒身上流露出來，那股瘋狂的殺意，和各種負面情緒，他是能夠清晰感受到的。
就算是此時，依舊能感受到邪王石之軒，對自己時隱時現的殺意。
這樣看來的話，邪王石之軒的確病得不輕。
不久之前，才剛剛親自把自己的女兒石清璇託付給楚源，避免遭了弟子楊虛彥的暗害。
結果在一次見面，卻想要殺自己。
楚源又想到了之前，邪王石之軒弟子曹應龍，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邪王石之軒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好人或者壞人，邪王石之軒更像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魔門高手。
殺人如麻是他！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是他！
不過因為遭遇打擊，抑或者自創武功缺陷的緣故，讓他患上了精神分裂，體內存在著兩個人格，一個聖如佛，一個邪如魔。
不論是佛門還是魔門，其實都是為了道統之爭。
自己的出現對於魔門威脅極大，石之軒就想殺了自己。
只是因為沒有把握，便只能放棄了。
「那還不錯，邪王雖然對我心懷殺意，但終究沒有真正對我出手，我們之間還有緩和的餘地，沒有成為生死仇敵。」
楚源看著以高深身法，在院子裡不斷移動的邪王石之軒笑道。
在楚源看來，無論對方是誰，只有對自己心懷惡念殺意，並且對自己出了手，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之前「陰後」祝玉妍出手伏擊自己，追殺自己數千里，從江南追殺到了關外，自己雖然沒說，但是這筆帳一直在心中記著。
一旦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他就會去找陰葵派的麻煩，了結這段恩怨。
雖然他因為邪王石之軒，曾經化身楊廣身邊的寵臣裴矩，分裂東西突厥之事，對邪王石之軒抱有好感。
但若是邪王石之軒，想殺自己。
那雙方本就不多的那點情誼，怕是會消耗殆盡，從此成為生死仇敵。
「之前沒能殺了你，惹下了你這尊大敵，祝玉妍和陰葵派接下來怕是有麻煩了。」
石之軒最終出現在楚源身前一丈的地方，在院子裡和楚源遙遙相對，他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地看著楚源道。
既然沒把握，殺不了青陽道人楚源，他也只能放棄了，自然也用不著再繼續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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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之前我在荊州竟陵城，遇到了一個名叫曹應龍的大寇，被我殺了，他說他是邪王的弟子，邪王可有替弟子報仇的想法，若是有的話，我全接著！」
楚源看著邪王道。
邪王石之軒皺眉：「你說得那人可叫曹應龍？」
楚源頷首：「正是。」
邪王石之軒眼中閃過了一絲嫌棄道：「一個被我選中的失敗者而已，死了也就死了，為了跟他青陽道長你這種連我都沒有把握應對的高手交手殊為不智，更別說替他報仇了。」
楚源臉上不動聲色：「噢，願聞其詳。」
石之軒一哂道：「既然青陽道長對這件事情感興趣，那我跟青陽道長講講也沒什麼，反正人都已經死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這曹應龍本是被我選中，和我所收的另一位弟子，競爭補天道傳人之位，可惜這曹應龍論天資、論手段、論計謀都遠遠不如另一人，我便將他放棄了。」
楚源心中一動，他猜測石之軒說的另一人，可能就是石之軒的另一個弟子「影子刺客」楊虛彥。
也是此人對邪王石之軒起了反心，甚至想要殺了石清璇，以此來攻破邪王石之軒的心防。
楚源道：「既然如此的話，他既然是邪王的弟子，他為什麼後來又成了江湖大盜，召集了一群賊寇，專門禍害百姓？」
石之軒不屑道：「此人心智薄弱，知道我在收他為徒之前，殺了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卻又因為無力反抗，便糾集了一群賊寇，還在外號稱什麼「四大寇」，燒殺擄掠，只知道欺凌弱小，不敢向強者出手，此人不配為我的弟子。」
楚源道：「他和他的其餘三個兄弟以及手下群賊，得到了朱粲、蕭銑等反王的支持，攻打飛馬牧場和獨霸山莊，被我順手殺了。」
啪啪！
石之軒在院中拍手叫好道：「殺得好，像他那樣的人，活著也是浪費。」
看著聽到自己弟子曹應龍死訊，拍手叫號的石之軒，楚源不由為曹應龍感到有些悲哀，虧他在死前還想著邪王石之軒，感情他這些師父，壓根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楚源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只能詢問石之軒今夜前來的真正目的：「邪王現在可以說說，今夜前來的真實目的了吧？」
剛剛邪王石之軒，雖然對自己有殺意和各種負面情緒。
但是這種殺意，雖然強烈但並不濃烈，反而有種順勢而為的味道。
這就表明，石之軒今夜來找自己，是有其他事情的。
「江湖傳聞，你要和李唐聯手，奪得楊公寶庫，楊公寶庫里有一件寶物，是我魔門之物，我魔門必須得到。」
石之軒說出來，今夜來尋楚源的真正目的。
「邪王說的是「邪帝舍利」吧？據說裡面蘊含了歷代魔門聖君的精元和功力！」
楚源問邪王石之軒。
邪王石之軒一說，楚源便知道了那是何物。
楊公寶庫中，也只有邪帝舍利，是魔門之物了。
沒想到楊公寶庫現世的消息剛剛泄露不久，就吸引了一位高手前來。
邪王石之軒！
「你竟然知道？」
邪王石之軒有些驚訝。
他本以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且都是魔門內的人知道，沒想到這個消息，青陽道人竟也知道。
「邪王是想讓我幫你奪得「邪帝舍利」，可是你我非親非故，我憑什麼幫你？而且此物珍貴，若是能尋到，我自己留著不好嗎？為什麼要把他交給你？」
楚源沒有回答邪王石之軒的話，而是對邪王石之軒道。
邪王石之軒一時間語塞，說不出話來。
的確以青陽道人楚源如今的武功和所掌握的勢力，天下已經很少有事情，是他辦不到的。
「此物對你無用，我之所以尋他，是想依靠它治療我身上的暗疾。」
邪王石之軒沉默了片刻後，他才對楚源道。
他不好說他患有精神疾病，狀況時好時壞。
邪王石之軒雖然精神分裂，體內存在兩個人格，但他卻同時知道自己患了病，同時也在想辦法，醫治自己身上的病。
楚源想了想道：「看在之前那位「邪王」的面子上，我可以幫你這個忙，等尋到了「邪帝舍利」，如果我用不到的話，我可以將其借給你。」
楚源說的那位「邪王」，自然是邪王石之軒的另外一個人格。
「多謝。」
邪王石之軒拱手道謝。
眼看楚源答應此事，邪王石之軒就轉身，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房頂上，正準備離開。
「石姑娘就在這裡，你不去看看她嗎？」
楚源對石之軒的背影喊道。
「不用了，她不想見我。」
說話間，石之軒的身影，在剎那間，已經出現在二三十丈外，消失在了夜色中。
論速度，竟絲毫不比楚源的《逍遙遊》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