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走向老人時。
這個滿頭白髮白須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龐的邋遢老頭，正打開里昂丟給他的玉瓶輕嗅。
「你和那位一開始穿紅衣的超人，是來自過去？」蝙蝠俠詢問時毫不客氣。
這是他一貫的風格。
卸下戰甲時他是花花公子——即使上年紀了，也只是個沉穩許多的花花公子。
穿上戰甲，他是冷酷無情的蝙蝠俠。
蝙蝠俠的眼中只有罪犯和超級反派。
他一開口就是審問般的語氣。
好在老巫師沙贊不在意他的語氣。
他有其他的在意點。
「什麼超人！？」老巫師吹鬍子瞪眼，「那是沙贊，蠢貨，他是我的傳人！你要叫他偉大的沙贊！」
蝙蝠俠也不在意老巫師的唾罵。
他又問：「超人的名字是里昂.斯塔克?」
「沙贊！說了是沙贊！愚不可及，愚不可及！」老巫師又瞪了一眼。
他看看蝙蝠俠，又看看手裡的玉瓶。
語氣極差地問：「你有沒有受傷？」
「沒。」蝙蝠俠只吐出一個單詞。
老巫師臉色頓時好了幾分。
「那你閃開。」
他扒開蝙蝠俠，看了一圈洞穴。
然後咚咚幾步跑到一瘸一拐的原子俠身旁，冷聲說：「張嘴。」
「啊？」原子俠下意識張嘴，不明白這個強勢的老頭想幹嘛。
但至少對方應該不是天啟星的人。
然後老巫師朝他一抖手腕，玉瓶中一滴液體灑進原子俠的口中。
下一秒原子俠腳掌的貫穿傷便徹底癒合，就連體力都恢復了巔峰。
「這，這是什麼？我的傷好了？」
原子俠驚愕不已。
然後他就看到老巫師在遺蹟里跑來跑去。
先是拔出湄拉胸口的長刀，無視傷口狂涌而出的血液，往湄拉口中滴落一滴液體。
見湄拉瞬間痊癒，老巫師又跑到斷了脖子的命運博士身旁。
這次只看了一眼他就搖頭。
「這個不用救，有納布保著。」
接著又去看了看鋼骨，還是搖頭。
「這個也不用救，身子都不是肉體，修一修就能好。」
轉了一圈只用了兩滴液體的老巫師，小心翼翼地封好玉瓶。
最後心滿意足地把瓶子收進了自己兜里。
里昂把這種滿溢著生命力的寶物交給他，當然是讓他救人。
現在人救完了，那剩下的自然是他的。
救完人，老巫師拍拍屁股跑出遺蹟。
傷勢恢復的湄拉和原子俠面面相覷。
鋼骨嘴角抽了抽：「我覺得那東西對我應該也有用啊……」
但老頭都走了，他只能爬向自己的下半身，想辦法手動修復身體。
好在這時蝙蝠俠貼心地走來，把下半身送到了鋼骨手中。
「我出去看看，那個新超人應該能抗衡克拉克，我想辦法用氪石輔助他。」
蝙蝠俠也是倔脾氣，就是不依老巫師的喊里昂沙贊。
喪鐘立刻跟上：「我也去。」
原子俠和湄拉也隨大流追出遺蹟。
洞穴里只剩在修下半身的鋼骨，和依舊是歪脖子的命運博士。
眾人跑出遺蹟時。
小丑正坐在一塊巨石上翹著腿。
而之前的老巫師在對著天空大喊：「變成沙贊和他打！臭小子你變成沙贊啊！沙贊是無敵的！」
在蝙蝠俠等人的記憶中，地球從未有過這麼誇張這麼奪目的一戰。
即使是曾經和毀滅日的戰鬥，似乎也比不上這一刻。
天穹似乎粉碎了。
高空中的浮雲早已盪空，似乎光線的折射角度都扭曲了。
那兩道奪目的身影在他們看不到的高度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會爆發出巨大的衝擊波。
從百里高空直達地面，變成捲地三尺的狂風。
碰撞的動靜穿透了視線無法抵達的距離，在大地上迴蕩。
咚！咚！咚！
雙方的碰撞似乎並不頻繁。
但每一次都會引起陸地的顫動。
仿佛是末日的鐘聲敲響。
每響一聲地球就距離破碎更近一步。
「這，這就是超人的真正力量嗎，簡直是世界末日！」湄拉目瞪口呆地驚嘆。
「新超人的實力好強！」原子俠的心情同樣激盪，「我們就連和超人對峙都做不到，他卻能不落下風！」
喪鐘摘下自己的頭盔：「這不見得是好事。」
蝙蝠俠點頭，沉聲做出判斷：「地球的大氣無法支持他們這麼戰鬥，他們會毀了整個生態圈！」
他還想支援新超人，但這種程度的戰鬥，他連靠近都做不到。
「那能怎麼辦。」原子俠扶著山體，在一次次震動中穩住身形。
「想要阻止超人就得和他戰鬥，戰鬥是會毀了生態圈，但不戰鬥就連地球都會毀滅！」
蝙蝠俠聞言抿住嘴唇。
他開始思索辦法，但這時天穹之上的碰撞卻突然停止。
「怎麼停下了，難道戰鬥這就結束了？」湄拉仰望長空。
「不，是他們離開了地球。」
「他們到人間之外戰鬥了。」
蝙蝠俠和老巫師同時開口解釋。
老巫師捶胸頓足：「那臭小子就是不變身沙贊！有所羅門的智慧幫助他思考，他肯定能多幾分勝算的！」
見到了剛剛里昂和超人戰鬥的動靜。
老巫師現在也不再說沙贊的其他能力，可以給里昂帶來多大的增幅了。
但他就是想看到里昂變身沙贊戰鬥啊！
拯救地球這種事情，怎麼能不是沙贊做的呢！
……
宇宙中。
里昂一拳將亨超轟落月球，在清冷的月球外層揚起大量沙塵。
巨大的坑洞裡，亨超戰衣襤褸，雙眼熱視線爆發。
里昂同樣爆發出熱視線。
赤紅的射線相逢，亨超節節敗退，被裡昂的熱視線轟擊在胸口，發出慘叫。
在宇宙中里昂終於又多用出了一些力量。
地球上他得收力，還得用生物力場降低戰鬥餘波。
而太空中他就可以全力戰鬥了。
「在我交手過的所有人里，目前你的實力排第二。」里昂點評道。
第一自然是多瑪姆。
多瑪姆即使離開黑暗維度，實力也在亨超之上。
旺達對上亨超的話，還得看誰先起手。
奧丁不能算是交過手，只是略有交鋒。
綜合來說，全力出手的亨超足以排到第二。
超人略微狼狽地從坑洞中漂浮出來。
他臉上帶著血跡，胸口還有灼傷，但在陽光下所有的傷勢飛速好轉。
「你在我遇到的人里，也只能排第二。」
亨超說完，再次握拳沖向里昂。
太空里他的速度更快了，更快的速度配合無窮的力量，這一拳甚至足以摧毀月球！
「第一是達克賽德麼，我會替你報仇的，克拉克。」
里昂迎上去，左手擋住亨超的進攻，身形紋絲不動。
接著一拳轟出，亨超再次流星般落入月球。
「再來！」
冰冷的宇宙里，兩道身影一次次交錯。
兩人從月球戰鬥到火星附近。
碰撞餘波造成的強大高能粒子流一次又一次爆發。
熱視線和冰凍呼吸是他們交手中時不時閃過的色彩。
亨超作為真正的超人，在戰鬥中成長是很正常的事。
他的力量不斷攀升，最強時甚至爆發過千萬億噸的力量。
里昂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戰鬥過。
雖然不是全力，但同樣讓他覺得酣暢淋漓。
等他回過神來，臉上帶著暢快的神情，但亨超已經昏迷了過去。
就連那套藏藍色的超人制服，都已經只剩腰間的破布。
「亨超，不比多瑪姆差。」
里昂活動了下手腕，帶著亨超朝著地球飛去。
某種程度上來說。
在黑暗維度之外時，多瑪姆那靠能量恢復傷勢的體質，還有些比不過亨超近距離沐浴陽光時的恢復速度。
這一點在剛剛的戰鬥中，里昂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