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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個月,侵吞烏央私鹽的大大小小官員,紛紛落了馬。
前後共清算出黃金七萬九千五百二十一兩,白銀六十四萬兩千八百七十三兩。
全部收歸國庫。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烏央知府蔡清明,貪污受賄,瞞而不報,罪同欺君,著沒收其全部家產,收歸國庫所有,及其親眷子嗣,滿門抄斬,三日後執行!」
「榆林縣令趙比槐,及其衙役,未經報備,私自開採鹽礦,依照律例,其罪當誅!後又官匪勾結,刺殺朝廷官員和皇親國戚,意圖謀反!誅九族!」
「石安縣令姜信樺,及其衙役,未經報備,私自開採鹽礦,低價收購私鹽,高價盤賣,中飽私囊,貪污受賄,滿門抄斬,三日後執行!」
「懷陽縣令張閔,及其衙役,未經報備,私自開採鹽礦,額外收繳賦稅,貪污受賄,瞞而不報,罪同欺君,滿門抄斬,三日後執行!」
「合源縣令李保來,及其衙役,未經報備,私自開採鹽礦,抬高鹽價,著沒收其全部家產,收歸國庫所有,李保來三日後問斬,其家眷遣散,子嗣充軍,子孫後代不得入朝為官!」
「昌津縣令柳子荀,及其衙役,未經報備,私自開採鹽礦,著沒收其全部家產,收歸國庫所有,柳子荀三日後問斬,其家眷遣散,子嗣充軍,子孫後代不得入朝為官!」
「...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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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原禹州知縣王啟明,修建水渠有功,為官多年,清廉有加,朕頗感欣慰,著任職為烏央知府!」
「原崇安知縣陸安,處理災情有功,為官正廉,著任職為烏央府丞!」
「原台明知縣仝百行...著任職為懷陽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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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沿線官民史料記載,此次烏央貪污案,光是運送黃金白銀,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新上任的官員,沿途的車轍印遍布各個鄉縣!
浩浩蕩蕩的官員任職持續了一年的時間。
蕭子洐的雷厲風行,使得各地的地方官員戰戰兢兢,這波清洗烏央官員的操作,震懾了朝堂四野。
後又僅用了半年的時間,在百官見證下,蕭子洐推行鹽礦法令。
烏央貪污案,也被記為大殷朝永盛三年烏央罷官案!
烏央,石園。
「常公公,若離呢?」蕭芷歡急匆匆的走來。
剛就看見若離往這邊來了。
常德輕柔的回覆道:「若大人在裡面呢。」
「那我進去跟他說說話。」說著就要往裡面去。
常德忙制止了她,「哎,小祖宗哎,您現在可不能進去,皇上召若大人談話呢。」
「皇兄也在麼?」
「剛午憩了一會兒,就宣了若大人來。」
「那本殿在這等他。」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常德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蕭芷歡的神色,又把話吞到了肚子裡。
殿內。
蕭子洐斜靠在軟榻上,定定的看向在一旁候著的若離,午後的陽光灑進殿內,穿透了他的衣衫,整個人都仿佛淹沒在陽光里。
太瘦了...
是在烏央太累了麼?
還沒休息好,臉色也有些蒼白。
蕭子洐忍不住垂眸想著...
從若離一進來就開始。
那目光猶如實質,上上下下的掃量她。
「...陛下,召微臣所為何事?」進來半天,連一句話也沒說,剛午憩完,大腦還沒清醒?
許久沒有聽到回話。
上頭那人徑直下了軟榻,一步步往前走,錦色的皂靴穩穩地走到了若離面前。
蕭子洐仔細觀察著若離的神態。
不知是什麼時候,他下意識的回去尋若離的身影,生辰宴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離近了看,探花郎的顏色果真好看,即便是穿起女裝來也毫不遜色...
知色慕少艾,大抵如此吧。
其實...也未嘗不可...
蕭子洐如是想著。
離得近了,若離有些不適,眼睛也只盯著那處腳尖,心裡疑惑著,陛下今日怎麼這麼奇怪?她落下了什麼把柄?
還是說她女裝暴露了?
「朕聽聞,若愛卿深入春倌時,穿的是女裝?」蕭子洐語氣有些奇怪。
若離心裡猛地一沉,長睫微微顫抖,她就知道!
「陛下...陛下從何處聽說的?」
「臣也只是辦案需要,不得已出此計策...那線索在春倌里,為了不讓她們起疑,臣也只能如此做了。」
她大腦迅速冷靜,娓娓道來。
可蕭子洐並不在意這個。
「朕聽說有幾個登徒子看上了愛卿,以為你是清倌人?」蕭子洐循循善誘著。
「回陛下...確有其事。臣和師兄去那裡查探消息,當然也要冒一點風險...所幸那一趟折騰並沒有白費!」若離閉了閉眼,事到如今,皇帝可能只是好奇,未曾懷疑她的身份。
聽他承認,蕭子洐眼裡划過一絲冷光,既如此,那春倌也不必再幹下去了。
「過來給朕更衣。」蕭子洐轉身往內室走去。
嗯?更衣?
若離立刻抬起頭來,才注意到,此刻蕭子洐還穿著午憩時的褻衣。
「臣讓常公公來?」若離訥訥的問道。
「讓他來作甚?」蕭子洐不悅道。
不讓常公公來伺候,難不成讓她來?
哪有臣子做這種事的?
可現在他都已經進去了,就等著自己去伺候,叫別人來?
不行不行。
一個不高興了,受苦的還是自己...
「還不過來?」蕭子洐的聲音傳來。
嘚,都是大爺!
進到內室,蕭子洐凝視著她,目光瞥了瞥身側,穿戴的衣服都在那裡。
內室有些昏暗,床榻周圍帷帳低垂,若離來到他的面前,視線掃過,伸手緩緩解開褻衣的衣帶。
手指不小心觸碰到身體,那人顫了一下。
聽到他深吸了一口氣,輕罵一聲,「女裝扮上癮了?故意輕薄朕?」
「?」
若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什麼話?
輕...輕薄他?!
許是看到若離震驚太過,蕭子洐低咳了一聲,「快點...」
被他這一刺激,若離抿著唇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