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改變夏油傑,「苦夏」的劇情。
夏油傑面對伊藤裕沒頭沒尾的問題陷入了沉思。
他從未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就連黑化的時候想的都是怎麼消滅「猴子」。
是啊!
人為什麼活著呢?自己又為什麼活著?
夏油傑不知作何回答,難道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這也太搞笑了。
「這是個深奧的問題」夏油傑回。
生命的盡頭是死亡,每個人都會死。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但至少在「每個人都會死」這件事情上老天是公平的。
分別的只是誰的壽命更長。
那話又說回來,反正都要死,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呢?
在地球上滾一圈嗎?
「我想是為了使命吧。」
「使命?」
「嗯,活著是他們的使命,所以他們活著。」
「……,所以夏油的意思是人為了活著而活著嗎?」
空氣短暫沉寂了一會,尬住了。
「…伊藤你就當是這樣吧。」夏油傑有點窘迫,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了。
他哪想管這麼多?活著還需要理由嗎?
「我想是為了自由。」伊藤裕沒有放過夏油傑,又撿起了這個話題。
「什麼?」
「我說自由。」伊藤裕平靜地又說了一遍。
夏油傑沒有回話,伊藤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夏油傑想。
那夏油傑還真是錯了,伊藤裕只是心血來潮的一次頭腦風暴而已。
這也只是個沒有意義的話題。
伊藤裕倚著窗,陽光成了他的襯托。原本皎白的皮膚在光的照耀下越發白皙。
夏油傑看著他,看著看著心梗了一下。他別過臉,壓下心裡的異樣的感覺。
在不覺間,眼底多了抹光。
這次的任務地點有點遠,在郊區的小村莊裡,『窗』只負責把他們帶到高鐵站。
農村一般比城市要熱上一些,伊藤裕剛到沒多久就受不了了。
他現在只希望夏油傑速戰速決。
「大人,你們終於來了。」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張張諂媚的嘴臉。
伊藤裕沒有回話,夏油傑只是簡單的回了個「嗯」。
被敷衍的村民也不惱,領著他們進了村。
「大人,這幾天一直有人失蹤鬧得人心惶惶。」
「不過大人你們來了,我想問題會迎刃而解的」說話的是村裡的領頭人。雖然說的好聽但還是明顯的瞧不起他們。
伊藤裕不去理會,他不在意這些。他在思考更重要的東西。
伊藤裕掃了一眼村子,村子樸實無華,很普通。但知道劇情的他不這麼認為。
『夏油傑就是在這裡黑化的吧?』伊藤裕想。
伊藤裕有點煩躁,他不理解夏油傑會有「咒術師是為了保護非術師」的理念。但他知道夏油傑是個溫柔的人。
他不想他誤入歧途。而且只要夏油傑沒有黑化,後面的事情也會變的輕鬆的多。
「夏油,我們快點解決吧」伊藤裕對夏油傑說。
夏油傑也沒有意思猶豫,兩人快速的找到了咒靈的咒術殘留。順著痕跡找了過去。
最後在一個偏僻的林子找到了,這隻咒靈身上滿是泥濘,醜陋不堪。他見到伊藤他們後張開滴著黑色口水大口向伊藤裕飛奔而來。想一口把他吞入腹中。
伊藤裕直視前方,動都不帶動的。猛然間咒靈停滯不前,就定定的杵在那。
夏油傑知道伊藤裕發動術式了。
「啊,真醜啊。」伊藤裕說。
「是啊,這是個一級咒靈。伊藤要來試試嗎?以伊藤的能力會很輕鬆吧?」
夏油傑笑著看向他。
「好啊,不過夏油你要在一邊保護我。畢竟我還是個萌新啊」
伊藤裕回了他一個笑,不過是很傲慢的那種。
『不愧是悟帶回來的,和他還挺像』夏油傑想。「沒問題。」
語落,夏油傑轉頭在離咒靈近百米處落下了[帳]。
伊藤裕毫不心慈手軟,在[帳]落下的一瞬間將咒靈身邊的空間擠壓,將咒靈絞殺。完成祓除。
速度快到夏油傑為之震撼。此刻他內心只有一個想法:伊藤裕很強。
「根本用不到我啊,伊藤。」夏油傑調侃的說,但從他眯著說眼中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有餘悸。
「嗯,我們快走吧,夏油」
伊藤裕是個很敏銳的人,但在情緒方面卻很遲鈍。他看不出來夏油傑的反應有什麼不對。
「好」
伊藤裕跟著夏油傑回了村子,夏油傑原本想和村長說問題已經解決了。
可以見到人,他就巴巴的和夏油傑說了一大堆。
「大人,可找著你了。」
說著村長就領著夏油傑去了一個地下室,地下室陰冷光線不足顯得很黑。
夏油傑看到了兩個被關在籠子裡的小女孩。她們很瘦,瘦到能清醒的看到骨頭。
兩個孩子虛弱的依靠在一起,緊盯著他們一行人。
「她們…」
夏油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她們就是這一連串事情的元兇吧!」
「不是的,真正元兇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夏油傑手倚著籠子說,他現在非常不好,連帶著聲音都沙啞了起來。
伊藤裕此刻非常的平靜,只是臉黑了幾分。眼底瀰漫著一縷瘋狂。
他理解夏油傑為什麼屠村了,這真的讓人很不爽啊!
不知道是哪個人說了句「我的孫子差點被她倆殺死」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那是他們先…」一個女孩反駁道。
「給我閉嘴!怪物!」女孩的話還沒講完就被吼了回去。
夏油傑咬了咬牙,面部扭曲起來。緊握著的手說明了他此時的憤怒。嘴裡不停的溢出碎碎的話語。
伊藤裕聽到了,「猴子」,夏油傑再說「猴子」。
「要殺了嗎?」伊藤裕問。他是對夏油傑說的。
夏油傑轉頭看向他,他知道他的意思。伊藤裕卻不去看夏油傑,而是看著兩個孩子。
伊藤裕的表情一直是冷漠的,夏油傑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妥。但是他眼中的瘋狂卻很肆意。
「當然了!她們就是怪物!」
「對!殺了她們!」
這是村民說的。
伊藤裕並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夏油傑。
夏油傑不語,他很迷茫。也很憤怒!
「殺,必須殺!她們就是禍害,她們是怪物!」
「好啊。」伊藤裕轉身看向說出這句話的村民,厄住了他的脖子。高高舉了起來。
夏油傑愣在了原地,他看到被伊藤裕舉起來的那個人掙扎了兩下,然後不動了。
原本吵鬧的地下室也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伊藤裕,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分,兩分,…
伊藤裕冷漠的看了地上的人三分鐘。
「你!你…!」村長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伊藤裕。質問他,可笑的是他嘴裡甚至都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伊藤裕打斷了他的話:「怎麼?不是你們要殺的嗎?」
「我早看出來了,你似乎很看不起我啊。都沒正臉看過我」隨著伊藤裕的話夏油傑發現他眼中的瘋狂更肆意了。
說著握住了村長的那隻手,「咔嚓—」一聲,斷了。
村長慘叫了一聲,跌在一旁。
「怪物,你也是怪物!」村長坐在地上說,眼裡都是驚恐。
「滾!」夏油傑大喝一聲,村長連著村民們馬上逃出了地下室。深怕來不及。
伊藤裕冷眼看著,不語。
夏油傑亦是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伊藤裕走到了倒在地上的人那,舉起手機撥了個號碼。抬腳踹了那人兩腳。
夏油傑見到那人猛的掙紮起來,大口地吸著氣。
伊藤裕又是一腳,直接把他踹暈過去。
夏油傑也沒幹看著,把兩個女孩放了出來,給了她們幾顆糖。
「只帶了這麼多,一會再給你們吃點好的。」夏油傑說。
女孩接過糖,深深地看了夏油傑一眼,又重重的點了下頭。
「好了,夏油我們走吧」伊藤裕說,語氣冷冷的。
夏油傑頓了一會,然後嘆了口氣。抱起兩個孩子應了聲。
「嗯,走吧。」
……
任務完成已經是下午了,窮鄉僻壤的偏僻程度可不是蓋的,他們9點出發,到的時候都13點了。
4個小時的車程啊!
雲被落日染紅,小鳥喳喳叫著,笑風輕雪如年。
高鐵里伊藤裕面對夏油傑坐著,孩子們已經睡了。
「夏油當時在想什麼呢?」伊藤裕問。
「伊藤說的是什麼時候?你問我『要殺了嗎?』的時候還是你『殺人』的時候?」夏油傑反問。
「都有吧」伊藤裕說。他直直的看著夏油傑,平靜的沉寂的看著他。
「什麼都沒有」夏油傑錯開和伊藤裕對視的視線,看向窗外。
「我當時什麼都沒有想。」
「那太可惜了」伊藤裕說。(是剛想殺人的時候被我打頓了嗎?)伊藤裕想。
「那伊藤呢?你那時在想什麼?」夏油傑問。
伊藤裕也跟著看向了窗外,沒有立馬回他。
太陽很紅,躲在一部分雲的後面。不僅染紅了雲,連天都被捎上了粉黛。
今天的落日很美。
「我那時在想,殺了他們。」伊藤裕說一如既往的平靜。
夏油傑挑了下眉,不出意外的回答。
「不過,殺人可是犯法的啊。」伊藤裕又道。
「雖然他們很可惡,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也算是人類。」
咒術師就不是人了嗎?
伊藤裕笑了一下,他記得硝子無意提到過灰原雄他們快康復了,所以他還活著。加上天內理子也沒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夏油傑應該不會有『殺光所有非術師』的想法。
伊藤裕垂下眸子,「夏油你很矛盾啊。」
夏油傑笑了一下,「也許吧,伊藤你比看起來平靜的多了。」(也瘋多了)。
(是在說我心貌不一嗎?)伊藤裕想。
「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伊藤裕出生在種花家,不知道霓虹的法律系統,所以他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打電話給五條悟。
五條悟比警察好使多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夏油傑這座大山,夏油傑現在很不穩定,只要再給他灌輸一點人類的負面情報很可能會黑化。
伊藤裕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和夏油傑還不算熟,防止他黑化只是想以後少一點麻煩罷了。
「夏油,你實在是做不出決策的話就去種花家看看吧。」
伊藤裕手撐著下巴說,出國了就不會被腦花找上門了。
伊藤裕可不傻,原著中夏油傑會黑化腦花十有八九在裡邊摻和了。
防止出事把夏油傑送走是最明確的選擇。
至於為什麼說種花家?那當然是為了不讓夏油傑學壞啦!
想想人家乙骨,出個國像吸了一樣。那可不行!還是自己國家安全。
「伊藤的故鄉嗎?」夏油傑抬眼問。
「嗯」說著伊藤裕從包里掏出了一本紅色的書遞給了夏油傑,在種花家就有的習慣,凡是出門就要帶個包。
夏油傑接過它,看看書的封面他沒有刻意學過,不認識中文。
「這是什麼?」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
夏油傑:???
「夏油你對人性的險惡認知有限,法律就是用來約束人性的。當然要從法律開始學。」伊藤裕理所當然的說。
「……我會考慮的。」夏油傑說。
伊藤裕也沒慣著他,都要送回自己家了,當然要給他學點自家家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