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番有錢發言震驚到的沈渡媽臉上的表情凝滯了。
沈渡的媽,路舒雅女士哼笑了兩聲,揚起下巴看著容榕「口氣倒是挺大的,特意把包落在我兒子這兒,玩欲擒故縱是吧」
今天早上派人拿回來的包包,沈渡知道留在家裡不安全,就順手放在了車上。
結果就被路舒雅眼疾的瞄見了,開著跑車就玩起了私家偵探跟蹤那一套。
果然抓個正著。
容榕扯了扯嘴角,剛想開口說什麼,就又被路舒雅女士一連串的長輩言論給堵上了嘴「聽阿姨一句勸,好好拍戲比什麼都強,我每年不知道要勸走多少個你這樣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就算你想走捷徑,也別招惹我兒子,他最看不上的就是你們這些為了紅什麼都能拿來交易的小明星,別自討沒趣了。」
被這麼一個看上去頂多三十出頭的小個子女士教訓,容榕的內心湧起一抹複雜的情緒。
沈渡輕嘆一聲「媽,你誤會了。」
路舒雅女士一瞪眼「肚肚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跟媽媽撒謊」
容榕忽然挽起一旁沈渡的胳膊,目光帶笑「阿姨,那你打算給我多少錢」
沈渡挑眉,垂眸看她,容榕只對他眨了眨眼睛。
他心頭一緊,居然也就這麼放縱了。
路舒雅女士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沖她比了個數「這筆錢起碼夠你揮霍了。」
容榕親昵的靠在沈渡身上,噘嘴道「這些錢,還不夠在北上廣買一套房呢。」
「你」路舒雅女士伸手指著她的鼻尖,有些氣急敗壞,「沒見過你這麼獅子大開口的女人」
「這樣吧,你這個數,我出雙倍。」容榕笑容明媚,語氣真誠,「我包養你兒子,你覺得怎麼樣」
路舒雅女士嗤笑一聲「呵,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了啊。」
「我是真情實感的。」容榕仰頭看著沈渡,聲音嬌嗔,「是不是呀沈先生」
沈渡悶笑,伸出手指抵在她的額頭上,將她輕輕推開「好了,別鬧了。」
容榕放開他的胳膊,傲嬌的哼了一聲。
沈渡看著路舒雅女士,神情間流露出一抹無奈「這是華淵的二小姐,她剛到深圳的時候包被偷了,那個包我原本是要還給她的。」
路舒雅女士張著嘴,一張小臉瞬間漲紅,語氣囁喏「就是那個要跟你合作的華淵」
「嗯。」
剛剛還頤指氣使的女士瞬間沉默了。
臉疼。
「我還以為又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小明星呢。」路舒雅女士撇嘴,躊躇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容榕道歉,「抱歉啊,小姑娘,誤會你了。」
容榕搖頭「沒事,阿姨愛子心切,我理解的。」
路舒雅女士瞬間就鬆了口氣,皺起鼻子「是吧,哪個當媽的不關心子女呢」
她眼神閃爍了兩下,語氣有些鬆軟「是吧。」
容榕沒媽,還真是不知道。
抓包失敗了,路舒雅輕咳了兩聲,神色間還是有些隱隱的尷尬,只能僵硬的寒暄道「小姑娘,你現在住在哪兒啊」
「木棉花。」
路舒雅女士哦了一聲,又道「住酒店多不方便啊,乾脆住我家吧。」
她剛剛說的話很不好聽,見小姑娘好脾氣的沒計較,愧疚感反而越來越強烈。
把小姑娘請回家,好好招待,也算是賠禮了。
容榕沒跟上她的思維節奏,神色迷茫「啊」
「我們家就在深圳灣一號,離這兒不遠的。」路舒雅女士雙手交握,語氣熱情,「來我們家吧讓阿姨儘儘地主之誼。」
容榕擺手「不用了,這太麻煩了。」
「哎,不麻煩的。」路舒雅女士眨眨眼,語氣低落,「他們爺倆天天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好悶的,正好你來我們家,我給你當導遊,你打算在深圳待多久」
容榕沒買回清河市的票,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這兒待多久。
沈渡問她「你買回程票了嗎」
容榕搖頭「沒有。」
「那太好了」路舒雅女士雙手一拍,語氣輕快,「你就在這兒好好玩,到時候讓肚肚幫你一起買票,你們倆再一起回清河市。」
容榕還是堅持的搖頭「不用了,酒店的住宿費都付了,不能浪費啊。」
路舒雅女士啊了一聲,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一下皺了起來。
「你訂了幾天」沈渡垂眸問她,語氣清淡。
酒店是主辦方定的,續房只續到活動結束後的第二天,容榕雖然加錢給房間升了級,但並沒有修改訂房日數,她猶豫著,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渡忽然就笑了,聲音悠然「沒買回程票,酒店也沒有再續房,你是打算流落街頭嗎」
容榕抬眸瞪他。
身上有錢,何愁找不到地方住。
「來吧,來我們家。」路舒雅女士笑著牽起她的手左右甩了甩,眼睛裡充滿了真誠,「我保證你住的比在酒店還舒服,況且肚肚一個人在清河市做事業,以後肯定也要受你們公司照顧的,就當我提前感謝了,好嗎」
容榕抽了抽嘴角,資本家哪裡還需要受他們照顧。
她勉強一笑,轉移話題「阿姨,我還在參加活動,我得先上樓了。」
「我跟你一起啊,正好我也打算上去呢,我給肚肚和他爸爸在zegna定製了兩套西裝,剛好上去拿。」路舒雅女士又指了指沈渡,「肚肚你跟我一起上去,正好試試看。」
容榕沒轍了,只好朝沈渡伸出手,想著先把包拿回來「把包給我。」
沈渡看了看她肩上的那個,挑眉「你背兩個」
她皺眉「那不然呢,你幫我背嗎」
「就放在車上,待會再給你。」沈渡的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反正還要上車的。」
路舒雅女士已經先一步上前去等電梯了,容榕跟在她身後,刻意放慢了腳步。
她拉著沈渡的衣袖,杏眼裡滿是不解「上什麼車從這兒走到酒店就十分鐘,快給我。」
「從這兒到我家要坐車。」沈渡神色淡淡,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她的臉頰,「想走路去嗎」
容榕鼓腮「我不去你家啊。」
「都不敢去我家,還說要包養我。」他湊到她耳邊,低沉微涼的嗓音莫名的覆著一層蠱惑,「膽子這么小」
她愣了愣,語氣喃喃「隨口說的而已。」
沈渡輕笑「容榕。」
他的聲音像是一片羽毛,輕輕盈盈的落入她的耳根。
容榕的耳朵忽然就有些癢。
「口頭占便宜也是需要負責的。」沈渡語氣低沉,說話間帶著一絲低笑,「更何況,你不止占了我一次便宜了。」
「你一個男人,那麼計較幹什麼。」容榕悶哼一聲,覺得他這人真小氣。
沈渡非但不以為恥,反而還愉悅的揚起了眉梢,氣音低沉,帶著一絲令人酥麻的電流「我就計較。」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耳語聲說出了這句小氣巴巴的話,容榕捂著耳朵,就覺得剛剛他的呼吸打在上面,弄得她耳朵怪燙的。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
「你們在幹嘛快進來啊。」路舒雅女士沖他們招了招手。
沈渡直起腰,眼看著她一臉羞惱,也沒有再繼續逗她,先一步往電梯那邊走去了。
容榕腳步沉重的跟著走進了電梯。
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湊到路舒雅女士身邊,語氣乖巧「阿姨,沈先生的小名為什麼叫肚肚啊」
路舒雅女士笑道「我懷他那會兒,喜歡吃豬肚。」
容榕眨眼「是肚子的肚啊」
「是啊。」路舒雅女士調皮一笑,「可愛吧」
沈渡站在兩個人身後,無奈的嘆了一聲。
容榕意味深長的拖了一聲好長的尾音,點頭附和「可愛的。」
然後拿出手機,將沈渡的備註改成了「沈肚肚」。
不過這還不夠,她又轉頭看著沈渡,沖他挑了挑眉,粉唇微嘟,比了個「肚肚」的口型。
然後非常欠揍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沈渡被她氣笑,伸手就輕輕敲了下她的頭。
她搖頭晃腦的沖他吐舌頭,路舒雅女士正在看手機,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幼稚鬼的動作。
活動樓層和西裝店不在一層樓,容榕比他們母子倆先一步走出電梯,門關上之前,路舒雅女士千叮嚀萬囑咐「小姑娘,你可不許跑啊,待會回酒店收拾好東西,我讓肚肚來接你去我們家。」
她點頭「嗯,知道了。」
一直到電梯門被關上,容榕才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她努力繃著嘴角,卻還是沒忍住笑了。
容榕拍了拍自己的臉「哎呀,你冷靜一點啊。」
「狗榕,你在這兒自虐什麼呢」
容榕猛地驚醒過來,轉頭一看,狗良就站在她不遠處,正用一種打量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她。
她摸摸鼻子「沒什麼。」
狗良走過來,一臉狐疑的盯著她,「說,你到底幹嘛去了」
「就去那個sith展看了一下,活動結束了嗎」
「快了,現在在發禮品。」狗良聳肩,揉了揉脖子,「待會還要拍照,拍完咱們就可以撤了,我今天下午的高鐵回清河市,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容榕有些驚訝「你這麼急」
「明天周一,要上班啊,誰跟富婆你一樣。」狗良長嘆一聲,「你要是不急著回去,記得續房啊。」
容榕含糊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兩個人剛回到活動現場就被一個工作人員拉著上台了。
容榕被安排跟兔兔糖站在一起,後屏的鏡頭同時給了她們兩個人特寫。
兔兔糖今天一身酒紅色禮服裙,妝容精緻,和平時的風格有些不一樣。
兩個人同時看著攝像頭微笑,粉絲們都在台下喊著各家正主的名字。
合影結束後,容榕轉身打算下台,卻忽然被兔兔糖叫住了。
兔兔糖笑著晃了晃手機「榕榕,我們能合影一張嗎我想發個微博。」
容榕原本想直接拒絕,卻又聽見她說「今天我們兩個一起出席活動,如果我不發一張合照的話,肯定會被胡亂猜測的。」
粉絲就是這樣,明知道各自喜歡的正主是競爭對手,但就是天真的認為,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就算是與利益息息相關,但也不妨礙彼此之間成為朋友。
她點頭答應,兔兔糖直接親密的攬住了她的胳膊,舉起手機來了一張自拍。
「對了,榕榕。」兔兔糖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你和華潤的沈總,最近還有聯繫嗎」
容榕蹙眉,沒有回答。
兔兔糖依舊保持著笑容,聲音很低「自從上次你問到了他的聯繫方式,就再也沒聯繫了麼」
容榕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語調淡淡「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告訴我也行。」兔兔糖好似並不介意她的語氣,聲音明顯比剛剛高了一截,「榕榕你知道嗎一個人再有錢,也買不來別人的好感。」
換作以前,她一概都不理會,反正讓人口頭占點上風,她又損失不了什麼。
但事實告訴她,她的不理會,只會被別人當成是懦弱。
遇到這種情況,她要再不反擊,那就真是包子了。
容榕淡笑,雙眸直視著兔兔糖「那也總比你,既沒有錢,也沒有別人的好感要稍微好那麼一點吧。」
兔兔糖臉上笑意漸深「問人要聯繫方式的又不是我。」
「所以你不如我啊。」
容榕退後半步轉身離開,留下這淺淺淡淡的一句話給她。
眼看著容榕就這樣離開,兔兔糖咬唇,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顯。
活動結束後,容榕陪狗良回酒店匆匆收拾了東西,將她送上了車。
狗良坐在車子裡,探出頭有些擔心她「你一個人沒問題吧兔兔糖她們幾個明天才走,萬一她們為難你怎麼辦」
語氣就像是操心自家崽被人欺負一樣。
容榕笑笑「放心吧,不會的。」
「你有時候也別太佛了,該懟回去就懟回去,反正你也說了嘛,兔兔糖她現在還不敢跟你撕破臉,她內涵你,你就內涵回去唄。雖然我知道你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你,但我替你憋屈啊,明明我們榕妹什麼都比她強,幹嘛要一味的讓著她啊。」
容榕點頭「嗯,知道了,沐老師。」
車子駛離了酒店門口。
她在門口站了約莫半分鐘,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川流之中。
容榕轉身打算回房間收拾東西,然後等沈渡過來接她。
容榕大部分東西都是活動前一天才跟狗良去商場買回來的,很多都還沒有拆封,所以打包起來很方便,不過半個小時,就已經全部整理好了。
她拖著箱子下樓準備去辦理退房手續。
酒店大堂旁邊擺放著書櫃,容榕打算辦好手續後,就直接坐在沙發上等沈渡過來。
結果沈渡來的倒是很快我在車裡等你
馬上就出來
她背靠著櫃檯,看著酒店門外大亮的天色發呆。
一行人說說笑笑著走了進來。
「嗯」川南最先發現了她,「大榕榕」
幾個人走過來,兔兔糖看著她旁邊的行李箱,語氣疑惑「你就要回清河市了嗎」
她問話正常,容榕自然也好好的答了。
「退房而已,還不急著走。」
「那你退了房住哪兒啊」川南直接問道。
容榕又不能回答,笑著想打哈哈糊弄過去。
「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太不安全了。」兔兔糖皺眉,語氣擔憂,「你可以跟我們住一間啊。」
原本所有人都沒往那方面想,兔兔糖這麼一說,大家的神色頓時就意味深長了起來。
前兩天又是房間升級又是美容服務的,錢包估計被掏空了,再也浪不起來了。
川南哈哈一笑,直截了當的點明「你錢花完了啊」
兔兔糖低聲警告她「不許說出來」
川南哦了一聲,緘口不言了。
這時櫃檯人員剛好告訴容榕退房手續已經辦理好了,她懶得多問,就打算拖著箱子直接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休息,順便等沈渡來接她。
兔兔糖攔住她「榕榕,你到底打算住哪兒啊你要不說,我們會很擔心你的。」
容榕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耐。
兔兔糖敏銳的捕捉到她的神色,神色一轉,語氣變得低落「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川南咬唇,出聲維護道「大榕榕,兔兔只是關心你,怕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完全,酒店裡好歹還有我們幾個跟你一起,你要是住別的什麼不乾淨的地方,指不定有什麼豺狼虎豹呢。你有必要這麼冷淡嗎」
霍清純和另外一個女生也跟著附和「對啊,我們兔兔只是關心你。」
上次來房間看她,也是說關心她。
容榕都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哪裡散發出一絲很窘迫需要人關心的氣息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帶笑「我沒有住不乾淨的地方,我去深圳灣一號住。」
兔兔糖笑出了聲。
她眼神略帶些得意「榕榕,你不用為了不讓我們擔心隨口說的。」
「深圳灣一號你逗我吧」川南嗤笑一聲,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你一個外地人,哪能去那麼高級的地方啊」
容榕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解釋道「是我朋友家。」
「哪個朋友啊」兔兔糖故作好奇的問她。
「就門口那個。」容榕面對著大門,朝她們身後指了指。
幾個人往後面望去,在看清來人時,剎那間目光呆滯,神色複雜。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朝大堂這邊走了過來。
他在容榕面前停下。
「你怎麼這麼慢」沈渡垂眸望著她,語氣低沉。
容榕哦了一聲「我剛退房,朋友擔心我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就多問了我兩句。」
沈渡稍稍側頭,徐徐深沉的黑眸掃了眼容榕周圍的幾個人。
兔兔糖竭力的揚起一個微笑「沈總你好,我們見過的。」
沈渡只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看著容榕那幾個呆若木雞的「朋友」,語氣清冷「她住我家,很安全,不用擔心。」
說完就彎腰,打算從容榕手上接過行李箱。
容榕一躲,聲音清澈「我自己來就行。」
她也沒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就拖著行李箱往外面走了,一副不想多待的樣子。
沈渡斂眉,終於記起來了。
是上次在酒店見到的那幾個朋友,但她的這幾個朋友,看起來好像都不是很討她喜歡。
至少跟上次在日料店的那個朋友很不一樣。
兔兔糖一直盯著沈渡的臉,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小聲的叫了他「沈總。」
「什麼事」
兔兔糖咬唇,語氣有些猶豫「額,冒昧問一句,你跟榕榕,是什麼關係啊」
他思索了一會兒,語氣淡然的吐出了兩個字「包養。」
一群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她包養我。」
他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唇角都不經意溢出了笑意。
待他離開後,幾個人也久久未能緩過神來。
兔兔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唇邊露出一抹蒼涼的笑意「居然白白給她做了一件嫁衣。」
川南有些害怕的看著她「兔兔」
「憑什麼啊」兔兔糖眼神渙散,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憑什麼我什麼都不如她。」
她此刻的樣子太過猙獰,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樂觀愛笑的兔兔糖。
車子正往沈渡家開去。
容榕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好奇問他「你媽媽為什麼會覺得我是想勾搭你的十八線小明星難道平時有很多明星想勾搭你嗎」
沈渡搖頭「不是。」
「那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沈渡的回答很直白「她電視劇看多了。」
容榕「啊」
「我父親工作很忙,我也不在本地,平時家裡就她一個人。」沈渡不緊不慢的解釋,「她就愛看那些電視劇,學到了不少情節和台詞。」
「所以你為什麼不留在本地」
沈渡滯了一下,淡淡道「出去時不懂事,嫌她太吵。」
容榕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語氣興奮「沈先生,你也有叛逆期啊」
「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容榕總算找回了點自信,炫耀道「那我就比你聽話多了,我沒有叛逆期的。」
沈渡挑眉,側頭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是嗎」
她知道他不信,傾著身子跟他解釋「我小時候,雖然我爺爺對我很好吧,但我二叔二嬸對我特別嚴厲,只要一看見他們倆,我就怕的走不動道。有次我跟姐姐還有小北哥哥溜出去玩,結果他們倆只是被罰了零花錢,而我就慘了,被罰一個月不許出去玩,從那以後我就老實了。」
她說的這段經歷雖然很慘,但語氣里卻帶著愉悅。
沈渡察覺到她的回憶里,沒有父母。
這明明是一個人的成長軌跡中,最重要的兩個角色。
「那你挺乖的。」他微微一笑,接著她的說道。
容榕咧嘴,又換了個問題「沈先生,你們家的普通話都很好嗎你和你媽媽都沒有口音的。」
「我媽不是廣東人,我們家一直說普通話。」
「那你會說粵語嗎」
沈渡點頭「會。」
容榕眼睛一亮「那你教我說幾句吧」
「你想學什麼」
「頂你個肺」
沈渡「」這不是已經會了嗎
「這是髒話,不太好。」容榕撓頭,實在想不出什麼了,「要不你教我念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吧」
沈渡低笑「你確定嗎」
「嗯。」
他張了張嘴,聲音不輕不重「ya,短促的第一聲。」
容榕跟著念了一遍。
她的音很標準,沈渡直接念了下面的數字「yi,sa,sei,e,ou,ca,ba,giao,sa。」
這次她讀的就不太標準了。
「三是平音調,十是第三聲。」
「七和八是短促音,不用拖長。」
容榕的聲音很軟糯,一個一個說字兒的時候總習慣拖長音,當她從一到十念過去,就像是小孩兒說奶音。
他念一個,她就鸚鵡學舌般的跟著念。
沈渡聲音低沉,說粵語時總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感,她聲音清甜,不似他那樣乾脆,卻也另類的可愛。
「挺好的。」沈渡點頭,認可了她的水平。
兩個無聊的人就這樣將車上的時間打發過去了。
到目的地後,容榕看著這立體的外立面高樓設計,不禁眯著眼問了一句「這裡房價多少錢一平啊」
「你要買」
「我哪有那麼多流動資金。」容榕很有自知之明,「就是好奇問一問。」
沈渡帶著她上了電梯,淡淡說了個數字。
「那你們家多大」
「980。」
她居然大言不慚的對這位真富說出了包養二字,簡直狂妄。
容榕咽了咽口水「沈總,缺大腿掛件嗎」
「嗯」沈渡挑眉,語氣帶笑,「不是說要包養我怎麼現在改主意了」
兩個人剛進門,路舒雅女士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臉興奮的握住容榕的手「這下我可有伴了。」
容榕突然很想對阿姨說一句對不起。
太狂的牛皮只因為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