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初入賭坊

2024-08-23 11:12:00 作者: 彩虹坡
  天算不得好天,灰濛濛的,下起了牛毛細雨,似乎還有白色的柳絮飄落,細細的,不細看,會錯過。

  緩緩使出梧桐村牛車,在水伯手中四平八穩,也將所有寒冷隔絕在牛車之外。

  天氣不美,去鎮上的人寥寥無幾,除了白流魚一家四口。

  白流魚無奈的望著睡得跟小豬一樣的夜小小,他懷中還抱著夜魄,抓的死緊,抽出來就哼哼!

  見識到白流魚的刀法後,夜小小一直抱著柴刀,睡覺也要抱著,連自己的哥哥哄他,他都沒鬆開刀。

  柴刀沒有刀鞘,再鈍,抱著睡也有危險,無奈之下,白流魚只好給他換了一把,好歹夜魄有鞘,抱著睡雖然不怎麼方便,起碼不會有生命危險。

  年關將近,獨眼的事情不能再拖,兩人清早起來,把家裡收拾好後,帶著兩個昏昏欲睡的孩子上了牛車。

  沒有其他客人,加上白流魚他們也不趕時間,水伯的車駕駛的比平常慢一些。

  入冬以來,本來就嗜睡不少的兩個孩子,再次在搖籃一樣的牛車上,沉入夢鄉。

  為了讓穿成球的兩個孩子不至於飛出車廂,夫妻兩隻好一人抱一個!

  感覺外面溫度下降,白流魚手指挑起車簾,偶爾見白色的晶體飄落,有些驚訝:「要,下雪了?」

  末世沒有雪,只有黑色的像是粉塵一樣的顆粒,看著就讓人不壓抑。

  白流魚伸出手,一下雪白的晶體落到手心,圓滾滾的,不是雪花,丁點大,沒多久,便融化在手心。

  寒氣撲來,白流魚用圍巾把夜小小包裹住,怕他受涼。

  前面水伯的聲音傳來:「一些雪沙子,算不得雪,晚點才會有鵝毛大雪!」

  「紛紛揚揚,像是下棉絮一般!」

  「深到膝蓋,牛車無法行走,大家也出不了門!」

  大人孩子都只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貓冬啊!」白流魚沒經歷過,但聽北方的隊員說過,說以前冬天大雪,出不了門,一家人都會窩在家裡。

  可惜東榆沒有炕,要是能在炕上擺一桌子零食,來玩幾圈麻將,那該多好!

  梧桐縣的沒個冬天都會下大雪,水伯早就習以為常,不像白流魚這麼驚喜:「差不多,多準備些吃食!

  畢竟雪下的時間長了,會有些難熬!

  有夜修瀾在,白流魚從來不擔心菜的問題,肉的話,去梧桐山找就是,對於火系的白流魚來說,冬天也不耽誤她逛梧桐山,所有並沒太大區別。

  夜修瀾把白流魚的手拉下來,拉好車簾:「看一會就好,小心手涼!」

  因為靈力一直在體內流轉,白流魚的手比夜修瀾的還要熱上幾分,但夜修瀾總覺得白流魚會凍傷,會情不自禁的出言提醒。

  前面水伯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上街,是因為縣令?」

  水伯怎麼什麼都知道?

  夜修瀾把夜星辰抱緊一點,防止他滑下去,一點都不意外,人老成精,陶管明目張胆來梧桐村這麼多次,能不明白?

  夜修瀾也沒有隱瞞:「和縣令大人有些關係,但也要採辦一些年貨!」

  小子說話還會拐彎抹角,水伯偏不給機會:「帶著兩個小傢伙冒險,你們不怕嗎?」

  顯然,抓人販子的事情,人家老人家一清二楚,沒有打啞謎的餘地。

  這是他和白流魚來東榆的第一個新年,夜修瀾自然要熱熱鬧鬧過,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打擾:「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一次解決才能清淨過年,否則在哪都不安生!」

  水伯趕車,消息比常人靈通,自然知道那群人販子有多猖獗,路上,隔三差五遇到哭的撕心裂肺,慌慌張張找孩子的人,哪還有什麼心思過年。

  水伯也只能見一個救一個,過多的,他也管不了。

  如今梧桐鎮街上,往年必定倒是是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如今放眼望去,沒有一個孩子,無端冷清了許多,都沒什麼年味!

  上任縣令因為孩子的事情,走的灰溜溜,這一任縣令到來,人販子依舊猖狂,甚至還公然搶到梧桐縣,根本沒把一個縣令放在眼中。

  水伯提醒夫妻兩人:「那群混蛋背後有人,你們可要那位縣令多撐著點!」

  「槍打出頭鳥,你們藏著點,讓縣令自己上!」


  可憐縣令三秒!

  白流魚樂的直笑,對著夜修瀾豎起大拇指,水伯也是狠人。

  陶管這縣令碰到夜修瀾,本來就有點背,在加上水伯,白流魚都覺得他該找個寺廟拜一拜!

  夜修瀾目光寵溺,無奈拉住白流魚的手,握在手心,再也沒有鬆開:「謝謝水伯指點!」

  見夫妻兩聽進去,水伯也放心了一些。

  昨日回去,見孫女難得歡喜,老婆子也十分欣慰,說白流魚夫妻兩人日後必定不是池中之物,難得還知恩圖報,把他們扶持好,以後孫女的路也好走些。

  拋卻這些關係,水伯對這一家還是挺喜歡,自然不希望他們出事。

  沒有別的客人,水伯把一家四口直接送到金鳳酒樓才離開。

  酒樓的小二,還是之前下巴看人的那個,兩人對視一眼,溫逐風就不怕這人把生意都趕走?

  「兩位,請請!」小二顯然也認出了兩人,笑的嘴巴要咧到耳後根去,這可是獨眼大人的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

  夜修瀾把醒來的夜星辰放下,對著白流魚說道:「你們在這裡住下,我出去一會,別惹事!」

  白流魚扭頭,夜顧問,你別隨便改戲啊,我不會啊。

  夜修瀾摸摸白流魚發頂,俯身在耳邊說道:「排練的是後面的重頭戲,前面你隨意吃喝!」

  一聽吃喝,白流魚來神,想起陶管說白吃白住,立馬把戲拋到九霄雲外,一手抱個兒子,選了最大的包廂,蹬蹬上樓,準備大朵快頤。

  半道中想要跟夜修瀾揮揮手,想起自己手都要抱兒子,暫時沒空沒空,跟醒來的夜星辰和夜小小說道:「跟你阿爹道別!」

  兩人揮揮手:「阿爹再見!」

  兩兄弟沒那麼粘夜修瀾,所以夜修瀾外出不在身邊,他們已經十分習慣,不會像纏著白流魚一樣,追著問要去哪!

  頭頂烏鴉飛過的夜修瀾……這是有早餐就不用他了是吧。

  這麻利程度,夜修瀾都覺得像是演練了千萬遍,白指揮是不是隨著想帶著兒子跑路?

  夜修瀾的持續懷疑中,也沒等來白指揮的回眸一笑,果然,離成功道路還差得遠。

  收回目光,夜修瀾大步流星的走出酒樓,身形一散,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紈絝十足。

  金鳳酒樓到財來賭坊並不遠,隔了三條街,拐一個彎,便是人聲鼎沸的賭坊。

  按道理,大清早人應該不多才是,可架不住秋收剛過,大家手裡有點余錢,想一步登天的人,不就來試試手氣,所以賭坊通宵都在營業。

  賭場分為上下兩層,上面是一些雅間,都是上萬的大賭局,一般人不會太多,下面四梁八柱,二十張桌子,桌子上,各種賭具都有,牌九色子一一俱全。

  賭了一宿的人,精力不濟,眼睛都有些睜不開,而賭坊的莊家,換了好幾輪,小動作不斷,這些昏昏欲睡的人,根本就是送錢。

  賭坊內部,溫度明顯比外面高,玩的紅眼的,好幾個都光著膀子在晚!

  太熱不利於人思考,輸錢,太理所當然。

  果然,這賭坊處處是陷阱,一不留神就會中招,以前的夜修瀾每次輸得乾乾淨淨,情有可原。

  夜修瀾一進門,就有小弟對著最中間那一張大圓桌的男人稟報:「豹哥,夜修瀾那小子來了!」

  豹哥原名李寶,覺得名字傻氣,進了賭坊後,讓大家叫他豹頭,覺得這樣比較威風。

  豹頭來到夜修瀾面前,上下打量夜修瀾,衣服還沒擋掉,想來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喲,這不是咱們夜公子嗎?可有一段時間沒來,害得我以為你跑了,我都想上門要債了。」

  夜修瀾悠閒打量四周,心不在焉的回答:「區區幾千兩而已,急什麼,我宅子還在那呢!」

  邁著八字步走到剛才豹頭在的那一桌,扔下十兩銀子,一屁股坐下,翹著二郎腿:「我壓豹子!」

  莊頭眼神一亮,這小財神爺可是好些日子沒來,今日又有大帳可以進,真是可喜可賀:「瀾爺好久不見,今日定要讓瀾爺盡興!」

  「大家趕緊下注,買定離手啊!」

  「下注,下注!」

  豹頭使了一個眼神,旁邊的小弟立即跑開,匆匆忙忙去給獨眼報信。

  片刻,圓桌四周來了不少人,下注的有,看熱鬧的也有。

  夜修瀾大大咧咧扔出剛才溫逐風讓酒樓的人送來的銀子,爺有的是錢,示意莊家趕緊開盤。

  豹頭點頭,莊家笑意盈盈打開蓋子,果然是豹子。

  賭坊故技重施,先給甜頭,讓夜修瀾一連贏了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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