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村外的一處高崗,最上面的竹木,已經被清掃一空。【Google搜索】
只立了四個木架,上面架著四隻竹子製成的大喇叭!
「咕~!咕~!」
不知名的夜鳥,在深夜裡叫起來,發出悽厲的聲音。
阿豪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師父,
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麻麻地看了看時間,「急什麼,再等一會兒。」
大晚上,野外高崗,涼風吹著乾等,冷颼颼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
就在阿豪琢磨著,
要不要再提醒提醒師父的時候,麻麻地發話了。
「阿豪、阿強!
開工!」
兩人連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待得時間太久,身體都有些冰涼,很不舒服。
「磨蹭什麼,趕緊的!」
麻麻地沒好氣地吼了一聲,兩人這次停止滑稽扭動的動作,一人抱著兩隻竹筒,開始吹起了口哨。
床上正打坐的許牧聽到從遠處傳來的這個聲音,笑了笑,「別說,吹得挺是那麼一回事!」
就連已經睡著了的任珠珠,也被這傳來的音樂,從夢中驚醒。
情不自禁地呢喃道:
「爺爺~!」
甚至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個人打開窗戶,倚著木框,安安靜靜的陷入到回憶之中。
還是被音樂吵醒的任婷婷,發現她大半夜不睡覺,才把她拖了回來。
幽幽曲調,
一響就是一夜。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停歇了下來。
果然不出許牧所料,一天晚上下來,一點效果沒有,並沒有吸引過來殭屍。
等到第二天中午,有消息從外面傳了回來。
據說,在十里之外的隔壁村,一頭牛,在昨天晚上,被殭屍咬死了,好大一頭年,最後全身連一滴血都沒有了。
下午,睡了一個白天的麻麻地師徒剛醒,準備起來找點東西吃,卻碰到了找過來的許牧。
許牧笑著問道:
「馬道長,今晚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繼續嘍!」
「哦?!」許牧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就走。
這下輪到麻麻地感到奇怪,他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看好還是不看好!
阿豪、阿強聞言,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師父。
麻麻地看到他們畏畏縮縮的樣子,沒好氣道:
「有什麼好快點說,
彆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師父,我們今晚真的還嗷繼續嗎?!」
不是阿豪、阿強沒有信心,還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吹了一晚上冷風,再加上不停的吹口哨,兩人直吹得腮幫子都要腫了。
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整個臉頰都木木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倆覺得要是,再這麼吹一個晚上,那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最最重要的是,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他倆對一首破曲子,能引來殭屍一事,感到很不可思議。
至今為止,還是沒辦法相信這種他們看起來的無稽之談。
「當然要繼續!」
麻麻地斬釘截鐵地說道。
兩個徒弟的臉色,讓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說明白清楚。
「昨天不過是第一天罷了。
你們應該看得很清楚,我們這次碰上的殭屍,跟以往遇到的有很大的區別!
別總是拿以往的思維,來揣摩這個殭屍的行動。
我相信,這種法子看起來沒道理,實際上卻最實用!」
別看這法子是許牧向他們提出來的,具體的操作辦法是麻麻地想出來的,但是,麻麻地覺得這個大的戰略方向,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堅持再堅持,總會看到想要的結果!
師父都已經這麼說了,他兩個做徒弟的難道還能再說什麼不成!
當天晚上,那首短小的曲調,再一次反覆鳴響在夜空之中。
距離高崗五里之外的位置,茫茫夜色中,有一個黑影佇立在野地中,側耳傾聽著來自高崗的音樂。
他聽到很入迷,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張開,就連涎水都流了出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似乎越來越沉醉,邁著腳步向前走了幾步!
然後身體猛地震顫,像是要強行醒過來一樣。
可聽著不斷傳來的音樂,他再一次陷入到沉醉當中。
就這樣,在這種清醒、沉醉,沉醉、清醒的過程中,反覆進行。
他的身體,更是朝著音樂響起的地方,前進了不知多遠!
只是,神志的理性思維告訴他,不要再往前走,警惕危險的出現。
可每一次理性思維存在的時間,都不會太長。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越來越接近高崗。神志當中的理性,被激發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
直到最後,他實在受不了這種反覆清醒與混沌的折磨。
仰天嘶吼,「吼~!」
他這一聲吼叫,在寂靜的夜裡十分的明顯,聲浪遠遠震開。
高崗之上,靠著架子迷迷糊糊的麻麻地,被蔗姑冷不丁的聲音,嚇的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而阿豪和阿強,腦子也短暫失神,停下了口中的口哨。
他倆一掉鏈子,使得距離高崗還有一段距離的殭屍,瞬間清醒過來。
嘶吼著,不斷遠去。
「幹什麼!幹什麼!」
麻麻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兩個徒弟就是巴掌拍過去!
多不容易啊!好賴總算是把殭屍吸引過來了!竟然關鍵時候掉鏈子,讓他給跑了!
豈不是前面準備的那些事,還有兩個晚上堅持的辛苦,都白費了嗎!
「師父,不能怪我們啊!」
「就是啊!主要殭屍突然一嗓子,有點嚇人!
就是您,不也被他冷不丁嚇得摔倒地上了嗎!」
「有理了是吧!都學會頂嘴了是吧!
趕緊繼續給我吹!」
麻麻地心裡還抱著僥倖,萬一繼續吹,還能把殭屍再吸引回來呢!
剛剛殭屍的嚎叫聲,給了阿豪、阿強兩人很大的信心。
讓他倆確信,一直以來吹得口哨,都你不是白吹的,還是有用的!
要不然,不可能吧殭屍給吸引過來。
雖然,聽聲音離得那麼遠。但是在口哨音樂停止之後,明顯能夠聽到殭屍在遠離。
對於音樂對殭屍有吸引力的這點,已經毋庸置疑。
昨天晚上,兩個徒弟還不時地停下來,跟麻麻地軟磨硬泡回去休息。
可是,今天晚上經歷了這齣事情,兩個傢伙,再也不叫了。
反而叮囑師父,檢查檢查事先布置的漁網陷阱,千萬別在用的時候,出了岔子。
到頭來因為粗心大意的簍子,導致前功盡棄,那可就惱死人了!
第二天早上,黃三爺就跑到許牧面前,跟他講昨天晚上的事。
「老大,你是不知道!
要不是吹曲的那兩個傢伙,被殭屍的亂吼嚇到,一下子忘了繼續吹。
導致斷了曲子,被殭屍從記憶中掙扎出來。
說不定,嘿,昨天晚上就把殭屍給逮著!」
有這麼一個小跟班,許牧總是在第一時間弄清楚昨晚發生的事。
「老大,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個倒霉蛋被殭屍咬了呢!」
正拿毛巾擦臉的許牧一愣,「昨天晚上,有人被殭屍咬了?!
哪裡人?!」
「東邊十八里外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有一個酒鬼,大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在路上發酒瘋,大喊大叫!
可不就把殭屍給招惹過去了,那傢伙,二話沒說,就被咬了脖子,血液被吸了乾淨!」
說到這裡,黃三爺突然間哈哈地笑了起來。
許牧也是頭一回見一隻黃鼠狼,黃大仙,笑得這麼真·捧腹大笑!
「笑什麼?!」許牧好奇地問道。
「老大,你是不知道。
那殭屍把倒霉鬼的血吸了個乾淨之後,蹦起來東倒西歪的,就跟喝醉了酒似的!
想來還是因為那倒霉鬼,生前喝了太多的酒。不但醉了自己,連著把殭屍也給醉著了!
哈哈哈~!」
說到這裡,黃三爺似乎是又想到了當時看到殭屍,蹦得歪歪扭扭的模樣。
這傢伙,昨天晚上沒事,竟然跑得那麼遠。
不過,黃鼠狼嘛,本就是晝伏夜出的動物,乃是天性使然。
「那你最後,有沒有看到殭屍藏在哪裡?!」
呃……
黃三爺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許牧道:
「當時只顧著笑呢,等我緩過神來,殭屍早就不見了蹤影!
然後看時間差不多,我就回來。」
好吧,果然不能把太多的期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搖了搖頭,「行了,你也出去跑了一個晚上,待會兒吃點東西,就去休息吧!」
黃三爺哈哈幾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一溜煙跑掉了。
吃過早飯,許牧便找到了任老爺,跟他講了往東十八里的地方,昨晚有個酒鬼被殭屍咬死了!
希望他能讓人過去一趟,跟他家裡人說一下,要儘快把屍體火化!
要不然等到晚上的時候,屍變成殭屍,那他的家裡人和親戚朋友,都要倒霉遭殃了!
這點事,任老爺怎麼可能會不答應他,很痛快就應下了。
只是他好奇道:
「許賢侄是怎麼知道,昨晚上這麼遠的地方,有人被殭屍咬死了,而且還是個酒鬼?!」
許牧神秘一笑,並沒有解釋那麼多。
難不成,要跟他把黃三爺的事情,講給他聽?!
萬一這個姓任的,跟任發一樣,把黃仙兒留在自己家裡供養,那可就讓人哭笑不得了。
與其說,還不如不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遮遮掩掩不願說,反倒給了任老爺高深莫測的印象。
自覺很有眼色的,沒有再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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