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
秋生氣喘吁吁的從山坳那邊跑過來,九叔起身迎了上去。
「師父!又被你猜到了!
山坳龍腰果然山泉眼冒出!」
九叔點了點頭,道:
「山泉眼湧出水來,表明此水源地下暗河的水脈水量充沛,供給一個鎮的人日常使用,綽綽有餘!」
烈日炎炎。
以蓮花柱滑下的蓮子為陣心,
九叔在其周圍不同方位擺出尋水陣。
過了個半個時辰,不同方位的尋水陣,都在其紅色陣線上,氤氳出水汽來。
水汽又大有小,有多有少。
當然也有絲毫沒有動靜的,代表此位置不會出水。
查看了各個方位上的水汽,九叔讓文才拿來削尖了的刷了紅漆的圓木。
以此為釘,
釘住水脈!
「好!就是這裡了!」
鎮長見狀湊近問道:
「九叔,
怎麼樣,找到水源了?!」
「找到了!
這座山就是水脈的龍頭之處,而此處,四水歸一,源源不絕!水量充沛,足以全鎮的人使用!」
「好啊~!
那立刻動土開井吧!」鎮長顯得很急迫。
九叔搖搖頭,「此事有講究,要過了午時才行!」
「那我們吃了午飯再來吧!」村民建議道。
九叔點點頭,「你們先走,我還要和徒弟把這裡收拾一下!」
三人收拾了一下,該帶的東西全都帶走。
此地只剩餘尋水陣,還有鎮水釘!
午時之後,村民根據鎮水釘的位置,往下挖井。
鎮長中午特意款待他們師徒三人,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臨行之時,鎮長照例給了紅封!
九叔也沒有拒絕,囑咐道:
「我來這趟,
只解決了水井的問題。對於根源的蝙蝠窩,
還是沒能找到。
後面如遇其他情況,
請派人及時叫我!」
「九叔,你就放心吧!
有我阿威在此,保證不會出現問題!
只要誰敢弄出問題,我就讓他吃槍子!」
對於阿威,九叔不是沒有跟他打過交道。
原來在任家鎮當保安隊長,後來不知道怎麼活動的,又跑到這裡當了保安隊長。
時局動盪,人心總是求穩。
鄰鎮這裡四面環山,易守難攻,地理位置優越,自然吸引了一大批的人來定居,因此,還算繁榮。
阿威,能夠活動到這裡,也是看到這裡有錢途!
別說阿威了,就算是十幾年前,西洋傳教士選擇在這裡建教堂,也說明了此地還是有些優勢的。
九叔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聽說阿威找了一個姘頭,現在打的火熱。
這種人,
九叔懶得搭理他。
跟鎮長交代清楚之後,便帶著兩個徒弟回去了。
雖說是鄰鎮的,兩者相隔不過二十里,騎著洋車,一個多小時就能回去。
現在日子闊了,洋車添置了幾輛,人手一輛。
有時候,九叔也在感慨,跟許牧做鄰居,真是好福氣。
就連他這個命中不藏財的人,也改了命!
跟之前相比,雖稱不上大富大貴,可日子好過多了。
一到家,九叔先去瞧自己大肚子老婆情況怎麼樣。
秋生、文才兩人沒什麼事,就跑到街上去玩。
搞到天色快黑的時候,才打算回去。
「今天已經這麼晚了!我就不去師父那裡了,昨天沒回姑媽家,我今晚睡她那裡。」
文才一把拽住秋生,「別想著跑!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你有姑媽家可以睡,我不還得回去挨罵!
不行,你得陪著!」
秋生之所以要回姑媽家,就是因為今天回去太晚,害怕被師父、師娘責罵,想著逃避一下。
文才這樣做,分明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
兩個人在街上拉拉扯扯間,突然撞到一個人,那人是個乾瘦乾瘦的中年男人,朝他倆罵道:
「沒長眼啊!不看路啊?!
大街上,撞人,怎麼不撞鬼呢!」
莫名其妙!
文才直接懟道:
「撞到你還真是抱歉,真不如撞到鬼呢!」
「好啊!那就祝你們撞到鬼!」
「你……!」
「好了,算了算了!」秋生拉住文才,「沒必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腦子不正常的!
走走走!我跟你回去!」
「真的?!說好了的,不能一鬆手,你就溜走!」
「放心吧!我可沒那麼沒譜!」
兩人騎著洋車,在穿過一條暗巷的時候,秋生還在抱怨,「喂!幹嘛要走這條路,烏漆嘛黑的!」
「烏漆嘛黑也只有這一段,過去就好!
走這條路,抄的是近路,能省下不少時間!
省得耽擱的時間長,回去遭罵太狠。」
秋生倒是滿不在乎,「反正註定要挨罵,狠不狠的有什麼區別?!」
正說著忽然抬頭,「臥槽!前面那是什麼東西?!」
跟在後面的文才探頭,一瞧,驚道:
「真被那瘦猴杆子給說中了,撞鬼了!走走走,直接衝過去別停!」
死人見得過,鬼也遇到不少,出了驚訝一下,沒人害怕。
兩人頓時悶著頭,猛蹬腳蹬子,洋車風一般的加速前沖。
「咻~!」
「咻~!」
小巷子幾個呼吸之間,就沖了過去。
「怎麼樣,過來了吧!」
文才毫不在意地說笑道。
秋生回頭正要說些什麼,卻見那道身影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文才的洋車後面。
「臥槽!在你後面!」
文才被秋生的再次粗口,驚的心裡一震。
穩了穩車把,迅速轉頭朝後面瞄了一眼。
還真是,一個白不刺啦飄飄影子,跟洋車保持一樣的速度,就在後面。
「快,快走!這是被纏上了!
快回去找師父!」
文才一見,連忙催促秋生在前邊蹬快點,被擋了他的道!
好在上了大路,路面寬。秋生車把往邊上側了側,文才便「唰」地一下,沖了過去!
我去!夠快!
奇怪,他身後的那個白影呢?!怎麼不見了!
「文才,別跑了,你後面那玩意不見了!」
文才一聽連忙回頭,瞧了一眼,便叫道:
「在你後面呢!」
秋生倏地回頭一看,還真是特麼的邪門,就在自己洋車後頭呢!
這鬼是怎麼回事,誰慢跟誰?!
腿肚子一用力,車速提了上來,很快便跟上文才,並超越了他。回頭看時,還真是,那白影又出現自文才的身後了。
他擺脫了女鬼的糾纏,文才卻又不樂意了!
兩個在夜裡的路上,你追我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進行洋車比賽呢!
到了義莊的大門口,兩人對於向來珍惜的愛車卻棄之如履,隨便靠在牆上,就往裡面跑,「師父,師父!
我們遇到鬼了!」
等在屋裡的九叔,聞言出來,看到跟在兩人身後進了院子,在院子裡飄飄蕩蕩的女鬼。
一眼便看出來,這個女鬼不是惡鬼。
渾渾噩噩,因執念而強存於事。
纏上他們兩個,估計也是想讓他們為她了解心愿。
原本看他們回來這麼晚,想要收拾他倆的,看到這樣的事情,九叔也懶得再搭理他們。
搖搖頭,「你們自己惹出來的事,自己解決!
她找上你們是心愿未了,你們看著幫她了解心愿好了!
天這麼晚,我就先睡了!你們隨意。」
說完九叔就回後院去了。
蔗姑也還沒睡,見到九叔便問道:
「兩個臭小子回來了?!」
「出去了兩個,回來了三個!
還帶著一個女鬼呢!」
九叔沒好氣道。
「女鬼?!被惡鬼纏身了?!」
「那倒不是!看樣子也就是一個心愿未了,渾渾噩噩的可憐人罷了!
我已經讓他們自己去處理,不能整天讓我這個師父給他們擦屁股把!」
「嗯!說的沒錯!」
這點蔗姑很認同。
「睡覺,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許牧就被「砰砰」的砸門聲驚醒。
神念一出,便看到是秋生,扶著一臉蒼白的文才。
婷婷也被這個聲音驚醒,迷迷糊糊問道:
「誰啊,這不是擾人清夢嘛!」
「沒事,我去看看,你再睡一會兒!」
麻利穿好衣服,打開了大門,秋生就急匆匆道:
「許大哥,你快來看看文才!」
秋生是覺得許牧治「虛病」,特別拿手,這才把文才扶了過來。
許牧摸了摸文才渾身冰涼,滿腦袋的虛汗,渾身一直哆嗦,便問道:
「他這是怎麼搞得,怎麼虛成這樣?!」
「被女鬼上身了唄!」
「上了一晚上,這是剛發現?!」
「是上了一晚上沒錯,但他是自願的,不是才發現。
原本是他想多享受一會兒美女如雲的感覺,誰知道,就變成了這樣!」
想要了解女鬼的心愿,就必須知道她的執念是什麼。
這樣渾渾噩噩的女鬼,通過對話的方式的自然是不成的,想來想去,他們兩個只好請鬼上身,來獲取女鬼記憶,找出女鬼的執念。
剛開始,兩人很謹慎,互相交代每人請幾分鐘,然後再由清醒的人,把女鬼逼出來。
這樣做是為了保證被上身人的安全,以免出現意外。
秋生第一個先來,請鬼上身之後,他看到的是美女如雲的場面。
尚在沉醉當中,幾分鐘的時間到了,他就被文才喚醒。
文才一聽說秋生身臨其境的畫面,眼睛都紅了,連連嚷道:
「換我來,換我來!」
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便給了請了女鬼上身。
想著讓他多享受一會兒,秋生到了時間也沒去喚醒文才,自顧自的去睡了,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一個激靈的醒來。
火急火燎的把文才喚醒之後,他就是這個樣子了!
又不敢告訴師父,只能先來找許牧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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