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直在旁邊守著,見郡主醒來,趕忙上前說道:「郡主,您可算醒啦,這一覺睡得可真香,想來是把今天的疲憊都給睡走了。」說著,便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
李卿禾接過茶水,輕抿一口,只覺得神清氣爽,微笑著說道:「還真是,睡了這一覺,整個人都精神多了。」心想有錢人的日子真舒服啊,本來說不睡的。有人按著腦袋,揉著肩膀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啊!
秋天一邊幫李卿禾整理著有些凌亂的髮絲,一邊說道:「郡主,我們今天早上帶回來的那個成衣鋪子的掌柜今天還要審嗎?
李卿禾拉回思緒,微微沉吟片刻後說道:「待會就去吧,關在那?」
夏天立刻接話道:「郡主,關在柴房,有四個小廝看著他。現在要把他提過來還是我們過去。」
李卿禾思索一番道:「待會我過去吧。夏天,你去把負責查這家鋪子的帳房一起叫到柴房來。」
夏天聽完點了點頭,應道:「好的。」說罷,便轉身匆匆離去。
李卿禾隨手拿了塊桌子上的點心放進嘴裡,那甜蜜的滋味在舌尖散開,讓她的心情稍稍舒緩了一些。
隨後,她立刻起身,邁著堅定的步伐往柴房的方向走去。郡主府雖沒有清糧王府那般宏大,但也處處透著精緻與典雅。走了半盞茶的功夫,李卿禾就來到了柴房附近。
此時,帳房和夏天已經在柴房和灶房的岔路口恭敬地等候著。
帳房一見李卿禾,立馬恭敬地行禮,道:「參見郡主。」
李卿禾抬了抬手,道:「說說他的情況。」
帳房立刻回道:「此人叫華雲,二十年前來到王府,十年前被林氏調到鋪子裡當掌柜。十年前,調到成衣鋪子當掌柜後就開始做假帳,每個月盈利的銀子都是送到了林氏手裡,這些年,一共送了一萬三千兩。他還跟林氏……」說到這裡,帳房吞吞吐吐起來,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李卿禾微微皺眉,道:「這是郡主府不是王府,有什麼直接說,怕他們做甚。」
帳房這才緩緩開口,道:「這個成衣鋪子掌柜,貌似和林氏有私情。剛開始他還把貪污的銀子如數上交,後面他就偷偷藏起一些。在他家搜到七百八十兩。」
李卿禾聽著,心中一陣驚訝。自己聽到了什麼?這個成衣鋪子的掌柜和林氏有私情?這可真是個驚天大瓜呀!她按捺下激動的心,繼續聽帳房說下去。
「後來我們又繼續審華雲,問他為什麼要偷偷的藏起一些銀子來,不如數上交?
華雲說剛開始兩三年他是如數上交的,可是後來他發現林氏在他鋪子裡,給其他男人做衣服,而且不是一個男人,是好幾個不同身段的年輕男子。
有一次他去送衣服的時候,走錯了路誤打誤撞的走進了林氏的後院。在一個房間門前,聽到裡面傳出歡聲笑語的聲音,他就從門縫裡瞧去,發現有幾個年輕貌美的男寵在房間裡衣衫不整的陪她玩。
剛開始他以為是林氏只對他一個人鍾情,後來發現林氏只是把他當個玩物,利用他,至此之後他就很失望,就開始藏一些銀子。」
李卿禾聽到這,好奇心越來越按捺不住了,這林氏玩得可真花,怎麼越聽越刺激啊。她好奇地問帳房:「帳房,你是怎麼讓華雲說的。」
帳房笑了笑道:「剛開始一路回來的路上,怎麼審問他,他就是什麼都不說,後來我和吳管事商量了一下,叫小廝假扮有人要殺他,在快到我們郡主府的時候叫人向他放冷箭。
這華雲被嚇得不輕,我又在一邊勸解。後來,這才一五一十地全說了。郡主,您看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這個華雲呢?」
李卿禾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片刻後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先把華雲關著,等我想好對策再說。帳房,你繼續去查這個成衣鋪子的帳目,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讓小廝繼續盯著華雲,別讓他耍什麼花樣。」
李卿禾轉身踏步走進柴房。柴房內光線昏暗,空氣中瀰漫著陳舊的氣息。她一眼便看到面前這個面容姣好,頭髮凌亂,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坐在柴火堆里。他的眼神空洞,仿佛沉浸在遙遠的回憶中。
李卿禾心中滿是好奇,開口問道:「華雲,為何這麼多小廝,林氏為何選你做掌柜,為何和你有私情。」
華雲聽到郡主的問話,微微頓了頓,思緒仿佛一下子飛回了十四年前。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惆悵:「十四年前,我還跟在二少爺身邊。
那時候,我深知二少爺娶了林氏卻不喜歡她。那時的林氏,剛生了二小姐,李淑蓉。她還在月子裡,身子很虛弱,總是一天幾次地去叫丫鬟去請二少爺去看她。
二少爺本來就不喜歡她,再加上她又是生了個女孩,二少爺又剛娶兩房小妾,更不想去看她了。每次都是叫我去打發了丫鬟,實在是打發不過了,就叫我去應付,照顧一下。一來二去的,我竟對她產生了同情心。」
華雲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我看著林氏那虛弱的模樣,心中不忍。每次去應付她的時候,我都會儘量安慰她,給她一些溫暖。漸漸地,林氏對我也產生了依賴。二少爺看我也伺候的不錯,林氏減少來找他的次數了,就直接把我調到她院子裡伺候了。」
在林氏的院子裡,華雲開始更加細心地伺候她。清晨,他會早早地為林氏準備好熱水,讓她洗漱。當林氏因為孩子的哭鬧而疲憊不堪時,華雲會輕輕地接過孩子,哄著孩子入睡。林氏看著華雲溫柔的舉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之間的交流也越來越多。林氏會向華雲傾訴自己的心事,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華雲總是靜靜地傾聽著,給予她安慰和鼓勵。在那些孤獨的日子裡,他們彼此成為了對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