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李輕鷂坐在床邊,看陳浦收拾行李。明天這群刑警要出遠門,丁國強難得大發慈悲,讓大家準點下班。
陳浦把衣物折得跟豆腐塊似的,每一件都同樣寬度長度,邊緣幾乎沒有褶皺,一件件整齊迭在20寸行李箱裡,看著賞心悅目又解壓。李輕鷂家的衣櫃也整潔,但絕對到不了他這種可以拿尺量的程度。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有點東西。
「下次能不能把我衣櫃也迭一下?」李輕鷂開玩笑說。
陳浦正折一件警服,說:「行啊,你願意付出什麼酬勞?我不要錢。」
李輕鷂嗤笑。
本來陳浦換洗衣服沒幾件,不過貴州山區溫度低,要帶厚衣服,再加上警服,也有半箱。他想了想,又折了條快干浴巾進去。山區住宿條件只怕很差,能放得下,還是帶條浴巾乾淨。
箱子還有空餘地方。
陳浦垂眸,李輕鷂翹著二郎腿坐床上,一直在看他,饒有興致。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陳浦忽然覺得胸~肌和側腹肌肉躥過一陣輕微的麻~癢。
箱子放在床邊方桌上,方便整理。陳浦四處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李輕鷂身上,走過去,雙手插入她的腋下,把人提起來,轉身放進箱子裡,抄手滿意地笑:「齊了。」
李輕鷂笑笑。
會玩。
不過who怕who。
她眨了眨眼睛,身子一蜷,雙手放在耳後,靠在箱子蓋上,嗓音破天荒的嬌軟:「陳小浦,衝破老丁的阻撓,把我帶走吧,我不想和你分開。」
陳浦:……靠!
又把人提起來,放哪兒好呢?男人無恥的心占了上風,他把人輕輕甩在床上。
這張床買了好幾年,灰色床單,清冷乾淨,一直只躺他一個人。此刻卻趴了個曲線婀娜、眼睛水亮的女朋友。
陳浦俯身,一隻手按在床上,另一隻手沒忍住捏住她纖細的腳踝,入手只覺得清涼柔膩。他似笑非笑看著她:「還敢撩嗎?」
李輕鷂雖說天不怕地不怕,可陳浦此刻的眼神,有點半真半假的意思。她心裡毛了一下,一骨碌爬起來:「是你先惹我好不好?」
她沒能爬起來。
陳浦把兩隻拖鞋一蹬,按著她的肩,壓倒在床上。
彼時正是暮色降臨時,室內光線卻亮如白晝。男人的身體又重又結實,嚴絲合縫地~壓住了李輕鷂柔軟的身體。不過陳浦還算有良心,兩個膝蓋稍稍跪~起,分擔了部分重量。陳浦起初扣住了她的雙手,後來她把手抽出來,先摸他的脖子,再摸他的肩膀。想到他的每一塊結實、修韌、蘊藏著爆發力的肌肉,都壓在她身上。李輕鷂只覺得腳背隱隱發癢,像是有一串螞蟻悄悄爬過,腳趾都忍不住蜷起。
深深吻了一會兒,陳浦依然覺得不滿足。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低眸盯著她,一隻手卻沿著她的衣服~邊緣,摸了進去。
李輕鷂沒有拒絕,甚至沒有躲閃,同樣直視著他的眼睛。
陳浦的眼裡湧起笑意。
沒多久,她的背微微弓起,白玉般的臉頰也染上薄紅。
「別摸了……」
男人的手常握槍,又日日做力量訓練,幾處都有繭子,厚實,溫熱。
「好,不摸。」他愛憐地親了她的紅臉一下。
衣服被撩得更開。
精瘦的豹子撿到兩顆櫻桃,細嚼慢咽。
李輕鷂推了他的肩膀一下,推不動。
從李輕鷂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短硬的黑髮和耳朵,整個寬闊的肩膀,都埋在她的腰~腹上。結實的手臂捧住了她的腰。李輕鷂看不到他的臉,腦子裡卻全是他那張俊朗硬氣的臉。
要命。
她的腳背越來越癢了,那癢沿著小腿往上蔓延,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卻被他察覺,再次壓住她的小腿。
……
李輕鷂閉著眼,暈暈的。有點興奮,還有點緊繃。但她沒想喊停。
誰知就在這時,陳浦忽然深深嘆了口氣,唇~舌和雙手離開了她軟成一灘水的身~子,又替她把衣服扯好。然後頭往上移,找到她的唇,親了一口,啞著嗓子說:「謝謝。」
他從她身上爬起來,下床找鞋,說:「我去上個廁所。」
他的臉也是紅的,小帳篷~還支著,但是走得乾脆,轉身進了廁所,還反鎖上門。
李輕鷂坐起來,用手心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低罵了句靠。
誠然李輕鷂來他家送別之前,沒想過今晚非得發生點什麼。她向來信奉船到橋頭自然直。真的情到濃時,發生了也就發生了。不過說實在的,她七年沒談過戀愛,也沒跟男人沒有過半點肢體接觸,一下子就要跟陳小浦「袒露」相見,她確實會有尷尬不適的感覺。
可她把陳浦從床上踢下去是一回事,陳浦把她留床上自己跑了,就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行為的性質,惡劣得很!
於是李輕鷂乾脆起身,抄手抱胸,守在洗手間門口。聽到裡頭傳來窸窣的水聲,廚房的熱水器卻沒有響動——有人沖的是冷水。
呵,男人。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陳浦一臉清爽精神地從洗手間出來,就被李輕鷂踹了一腳在小腿上:「陳浦你什麼意思?」
他錯愕:「我怎麼了?」
「撩了就跑,吃白食啊你。」
陳浦哭笑不得,有點明白過來,自己剛才確實跑太快了。他連忙把氣呼呼的人給摟住了,有點想笑又有點心潮澎湃:「你……想?」
「想你個頭!」李輕鷂又是一個爆栗敲在他頭上,「收放自如啊陳小浦,你果然不是真的喜歡我。」
陳浦頭都大了:「哪裡不是真喜歡了?我要再繼續下去……」他頓了頓:「你今天就別回去了。」
「呵呵,想得美。」
陳浦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一口,說:「那你到底什麼意思,想還是不想?」
「我不想。」李輕鷂很硬氣地回答,「但現在是我在問你。」
陳浦醍醐灌頂。
這女人的意思就是,她不想,但是他不可以不想。他不能做,但是又不能不想做。
陳浦低頭,笑個不停,李輕鷂給了他一拳,他才停下,把人拉到雙腿間,斟酌片刻,才說:「我其實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