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箭矢做工毛糙粗陋，突厥人會要嗎？」
李奉誡拿起一支箭矢看了一眼後說道。
「愛要不要。」
李牧笑了笑，也拿起一支箭矢在手上掂了掂。
隨後順手拿起一張弓，彎弓搭箭，嗖的一聲。
箭矢飛射出去，噗的一聲。
穩穩的射在了草靶的紅心處。
正中紅心，穩的雅痞。
不過遺憾的是，箭杆斷了。
李奉誡嘴角一抽，果然是次品。
「哥哥，箭杆......斷了。」
「我知道。」李牧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李奉誡嘴角抽了又抽，不是，說好的誠信買賣呢？說好的顧客至上呢？
李牧看了他一眼，「奉誡啊，你還是太年輕，圖樣！」
頓了頓，李牧繼續說道，「你看啊，箭是不是能發射？」
「能。」
「能不能命中？」
「能。」
「那不就得了。」
「......」
「我這是為他們著想，你知不知道。」
「哥哥此話怎講？」
「你看啊，要是突厥佬吃了敗仗，這箭矢也不至於便宜了別人，是吧？」
李奉誡：「......」
「你想想啊，他們花錢買了箭矢，最後箭矢還被敵人拿來射他們自己人，這得多虧啊，所以，一次性的箭矢，才是最有划算的，懂麼？」
What？？？
李奉誡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特麼還能這麼玩？
但這還沒完，李牧接下來的話才讓他更震驚。
「還有啊奉誡，一次性箭矢消耗大，這樣一來，突厥佬不就得經常來跟我們買，我們是不是就能賺的更多了？」
李奉誡此時很想找條哈士奇日一下。
「再說了，我們賣兵器給突厥佬，萬一他們調轉槍頭來打我們怎麼辦？」
「所以啊，我們要保證賣給他們的兵器不能破我們的防，這才是最穩妥的，懂了嗎？」
李奉誡感覺哈士奇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了。
李牧此次跟突厥佬做生意，用的是李思摩的名義。
因為以他對李思摩這麼多年的了解，這貨一定又是暗地裡得了李世民的什麼私下授權，不然他不敢這麼幹的。
賣軍火給敵國啊，這得是多大的罪名啊，這貨敢這麼做，必然是取得李世民的同意的。
估計玩的就是後世美帝的那種手段，一邊賺錢一邊坐山觀虎鬥，一塊石頭兩隻鳥，美滋滋！
說起來李思摩這貨也是奇葩，而且還是奇葩中的奇葩。
有時候李牧都想不通這貨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作為一個突厥人，這貨現在掌握了大量的金錢和資源，手上有錢有糧有兵。
結果他居然半點造反的思想覺悟都沒有，一心只想做李世民的走狗。
一般情況下，換成別人，別說是突厥人了，就是漢人，也多多少少會有點「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意思。
可讓人想不通的卻是，這貨不單沒有扯旗造反的意思，還特麼兢兢業業的為李世民出生入死。
李牧有時候真想扒了他的衣服，看看這貨背後是不是刻著「精忠報國」四個字？
也不知道李世民平時是怎麼調教這貨的？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手段？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李思摩這貨不單忠心耿耿，還這麼很有想法。
有著驚人的主觀能動性。
比如在絲路上大力發展安保行業，有時候李牧甚至覺得自己的順豐快遞員都沒有李思摩的多民族僱傭兵給力，因為這些傢伙都是沙海老司機，順豐快遞員在這方面還真比不上人家。
除此以外，李思摩的狠辣程度，直接甩李牧幾條街，李牧在這方面確實是望塵莫及啊。
不管是李牧還是其他唐朝公務員，乃至李世民自己，在對外政策上，多多少少還是帶著一點懷柔政策的。
但到了李思摩這老瘋子這裡，別說什麼鮮卑人、党項人、波斯人，還是天竺人，哪怕是突厥本族人，這貨都是一個原則。
殺！
殺！
殺！
不服殺到你服！
不爽殺到你爽！
怎滴？不服你來打我啊！
然後整條絲路被李思摩的人殺了個血流成河，但凡聽到李思摩的名字，這些外族人都會忍不住嬌軀一顫。
李世民不能做的事，他主動做了，而且做的毫無壓力，完全不考慮身後名的那種，堪稱貞觀朝最佳鷹犬走狗。
在對李世民的忠心程度這個問題上，任何一個唐朝人本地人都做不到這貨的程度。
比如侯君集，老侯有時候看到李思摩都會忍不住自慚形穢。
特麼李思摩你丫一個突厥人這麼忠心幹嘛？
你這樣讓我們這些漢人感到很慚愧你知不知道？
正是由於李思摩的忠心，所以，李世民十分放心的將軍火生意交給了他。
畢竟這玩意一般人根本做不了，皇帝信不過他們。
也只有李思摩這種奇葩，完全取得了李世民的信任。
這才能光明正大的在西域販賣軍火。
估計整個大唐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李牧都只能算半個，因為他一般都是賣給朝廷，賣給敵國，他還真沒試過。
縱觀整個大唐，也就李思摩和李牧這兩個大小奇葩有這種底氣和實力了。
因為他們背後有李世民撐腰。
這要換成其他人，分分鐘全家一波流流放。
「把這些箭矢清點完畢後囤放在軍器庫房中，不允許閒雜人等靠近，但凡有陌生面孔靠近，格殺勿論！」
「是！」
兩天後。
李思摩的人來到疏勒王城，打算接手這批箭矢。
隊伍之中有一些是疏勒人。
這些疏勒人看到熟悉的疏勒故都，心中百感交集。
甚至有些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不過悲傷歸悲傷，要他們做點什麼，他們是萬萬不敢的，如今能在李思摩手底下混口飯吃，並且幸運的苟活了下來，他們已經是很慶幸了。
至於故都不故都的，留在心裡緬懷一下就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
真給他們機會重新選擇，他們也不會回來給疏勒王拼命的。
給李思摩賣命雖然丟了尊嚴，但獲得了紅燒肉、溜肥腸、熏豬肉、鹹豬肉、豬肉香腸等等等等。
雖說這些玩意吃多了會膩，可怎麼著也比跟著跟著疏勒王挨餓強吧。
所以，要問他們為什麼願意跟大唐混，不是因為大唐的月亮有多圓，主要是因為大唐的豬肉好吃。
真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