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雷夢殺家裡,已經是辰時了。
進門的時候只看到雷夢殺在勤勤懇懇的劈柴,沒用內力,李心月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倒像是尋常人家夫妻。
「師父,師娘,我來了!」
「是小梨花來了啊,吃早飯了嗎?」
「吃了。」
「嗯,那你們兩個練吧,我正好去送寒衣去學堂念書。」
說完就帶著李寒衣走了。
雷夢殺劈完柴走了過來,「小梨花,在墨曉黑他家待得怎樣?要是睡得不好就還過來住吧。」他少見的沒有得得嗖嗖的說話。
「挺好的,曉黑師兄也待我很好。」
「那就好,一會兒教完你最後一唱就帶你去學堂取行李。」
「我自己去就行,東西不多。」
「行,那咱們走吧,去後山!」
……學完第三唱,百里念雲是筋疲力盡了,今天她總是失誤,雷夢殺都有些著急了。
「小梨花,你今天怎麼了,是不舒服嗎?還是有哪裡不懂?」
「沒有,師父我再來一次吧! 」
百里念雲甩了甩腦中雜念,什麼百里東君,趕緊去一邊去。
此時千里之外的百里東君打了個噴嚏。
「第三唱!唱驚神!」百里念雲大喊。
手指指天,頓時電流過指尖,向上延伸,直直的就把後山上的塔尖給劈了。
她無措的指著冒著煙的塔尖,「師…師父,這可咋辦啊?」
雷夢殺不以為然,「沒事啊!這個塔都多少年沒人去了,劈了就劈了。」
話還沒說完呢,就聽見滋滋的雷電聲。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雷劈了。
百里念雲烤的頭髮都碳化了,發尾輕輕一碰就斷。
雷夢殺更是狼狽,整個人都炸了,身上的衣服也黑黢黢的,他惡狠狠吐口黑氣,指著天,「誰啊?敢不敢下來和我比量比量!」
總不能白吃了這啞巴虧吧!
「師父,肯定是塔里有人,我把人家塔給劈了,這才小施懲戒。」
雷夢殺撩了一把自己被炸飛的頭髮,「這也叫小施懲戒?」
百里念雲盯著腳尖憋笑。
她的粉裙子也被電的焦焦的,花紋全都卷著邊黑乎乎的。
可是那人卻不吱聲,雷夢殺更加氣憤了,轉身就往山上飛去。
百里念雲也想看看是何許人也,居然讓逍遙天境的雷夢殺和自己毫無察覺。
便也輕功上去了。
那是個不太高的塔,和給她的印象一樣,黑黢黢的。
塔沒有入口,只是最上面有個大窗子,人應該就從那裡進。
這塔其實有些破敗了,感覺很多年都沒人修繕過,想必是前朝之物。
雷夢殺對著那塔就開罵,「哎呦,你這人氣性未免太大,我們不過是劈了你的塔尖,更何況誰知道這塔里有人,說沒人也無可厚非吧。」
「再說了,就算你生氣了,也不該直接動手啊!咱們也都是清清白白的斯文人,安安靜靜的下來談談賠償就好了啊,大不了我出些銀錢幫你修繕,上來就動手!」
說了半日,也沒個動靜,雷夢殺口乾舌燥起來,忍不住猜測那上面人莫不是個啞巴?
百里念雲扶額,「我們為什麼不上去看看呢?」
「這麼去人家的地方不好吧。」
百里念云:[你都給人家罵了個狗血淋頭了,還會覺得不好?]
於是飛身上去。
往裡看了一眼就下來了,然後像看傻子一樣看雷夢殺。
「你這是什麼表情?」
雷夢殺也上去一趟。
下來時也是一臉便秘了似的表情,「你怎麼不說裡面就是一顆舍利啊!」
他懊惱的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我剛剛居然罵了它半天?」
轉頭就眯起眼睛對著百里念雲,「今天的事,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舍利子知,我懂,我不說。」
「話說,這舍利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前朝高僧坐化留下的舍利子,你們能遇見,也是幸運。」
轉頭看見一老者出現,身著一襲素色禪衣,頭上光光的,是個老和尚。
「我記得你,你是忘憂老人。」
「正是貧道忘憂,兩位小友因何來此?」
百里念雲對於這類人還是很尊敬的,「忘憂師父你好,我們只是路過,這裡的舍利子是什麼機緣?」
雷夢殺卻先開口了,「傳說得道高僧坐化的舍利子,有緣之人可窺見其生平,得其傳授至高佛法。」
忘憂點點頭,「正是如此,不過看來二位並沒有這樣的機緣。」
「沒關係,機緣這東西不可強求,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也不是你的。」百里念雲趕緊行了一禮就要走了。
「走吧,師父。」
雷夢殺跟上,「乖徒兒,你這話說的好有道理哦,我看你都能去學堂了。」
「走吧,去練吧。」
「這驚神指我今天就算是教完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己領悟,明天開始你就可以自己練習了,什麼時候練到像我這樣,你就出師了,到時候師父應該會回來吧。」
「那我以後還可以過來了嗎?」
「當然,想練到我這樣可沒那麼容易,以後還是得我的悉心教導啊!所以你以後要好好學,長大成才,才不辜負師父這一番諄諄教誨啊!」
眼看著他又要開始喋喋不休了,百里念雲打斷,「好嘞師父,那我先去學堂了。」
就顛顛的跑到了學堂,正巧看到新到的祭酒。
「李先生座下第九弟子百里念雲見過祭酒。」
陳儒笑道,「你就是李先生新收的小徒弟啊,聽說你現在已經是逍遙天境了,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啊!這是什麼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嗎?我自在地境已經三年了!」
饒是這樣,陳儒還是驚訝了一下,這小姑娘,十二歲就逍遙天境,這有史以來可是頭一份啊!
就是傳說中的天生武脈,也沒有這麼快的,這是個什麼經脈體格,能夠做到這樣?
普通人窮其一生也很難從自在地境進入逍遙天境,逍遙天境幾乎就是個坎兒了,一道劃開強者和其他人的坎兒。
到了這個層次,就連皇室,也不得不忌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