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沒了聒噪的干擾源,維克多靠坐在床上。身邊是亮度被調到最低的夜燈,他打了個哈欠,長腿慵懶的交疊,隨手在頭頂的懸掛式書櫥里抽出一本星艦操作手冊,安靜的閱讀起來。
星際時代,獸人們大多習慣在星網衝浪,在大數據的海洋里汲取自己想獲取的知識。
但維克多,顯然更喜歡通過紙質書本這種古老的方式。感受著手中書本古樸的質感,仿佛緊繃了一天的情緒,也能隨著紙張的翻動,被輕柔地拂去。
房間的角落裡,小型戰術桌上的軍事沙盤在月光的映射下閃耀著冷銀色的流光,而旁邊的展示櫃中,無數個機甲模型和象徵著榮譽的軍團徽章正整齊地陳列其中。床正對面的牆壁上,是一幅描繪著廣袤宇宙的巨型壁畫,仔細看去,還能看到星艦與機甲在星辰中穿梭。
意識沉淪的那一刻,維克多手邊的光腦瞬間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強光。
當維克多感覺到發生了什麼時,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思緒就被拉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
他仿佛漂浮在空中。
一片黑暗中,只能看見一絲微弱的光線。維克多本能的順著光線跟了上去,不知過了多久,那引路的光線似乎找到了本源,歡快的跳動了幾下,便順著本源飛奔而去。
可當維克多的視線觸及到那發出光線的本源時,不禁呼吸一滯。
那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那被光團緊緊包裹住的,是一個蜷縮著的小雌性。
那瑩白的脖頸像是被什麼東西撕咬了一般,嬌弱的軀體上也遍布殘缺的痕跡。白嫩的肌膚本應滿是血跡,可似乎已經被做了很好的處理。只餘下無數猙獰可怖的小傷口。
巴掌大的小臉上有著一道道青色的淤痕,她雙眼緊緊閉著,似乎遭遇了極為痛苦的事。
這副軀體生機全無。雖然不想承認,但維克多還是敏銳的推斷出,這是個死亡時間不足10小時的小雌性。
雌性是當今聯邦最珍貴的寶藏,這一點早已達成全民共識,不管是在帝都星,原始資源星,還是其他外星系。虐待雌性都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維克多想不通,是什麼人能對如此珍貴的小雌性痛下殺手。手段之殘忍,甚至超越了變異蟲族。
看著那痛苦蜷縮著的美麗雌性,不知怎的,維克多的心底蔓延出了一絲悲傷。
試探的伸出手,他想要撫平那緊皺的眉頭。卻忘記了,如今的自己,只是一團意識。
手在即將碰到小雌性的那一刻化為虛無,維克多頓了頓,該死,他這是怎麼了,瘋魔了一樣。
【恭喜最後一位內測玩家成功進入測試。】
一句不帶感情的男聲提示音響起。
什麼???
維克多略帶疑惑的抬頭,只見身前的小雌性已然消失不見,轉而突然出現的是:四塊屏幕。
自己的獸型-雪豹,被記錄在了其中一塊屏幕上,正威風凜凜的朝著屏幕外傻眼的自己怒吼。
其他三塊屏幕里,金獅子、白虎、巨鷹的獸型,正依次浮現。
等等……巨鷹種獸人,不是已經在20年前,被聯邦通告種族滅絕了嗎。原來現世獸人,還留有攜帶巨鷹基因的後代嗎。
還有其他那幾個的獸型,他怎麼越看越眼熟。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想想那幾位的身份,他在心裡默默否定了猜測。
【內測玩家已集合完畢,下面公布遊戲規則。】
提示音結束後,四位玩家的面前均彈出了一個虛擬界面。
【玩家既然已經成功進入內測,說明已經通過初始考核。遊戲終極目標:成功復活遠古雌性。】
仿佛當空劈下一道炸雷,維克多明顯感覺到另外三塊屏幕上的獸型陷入了靜止狀態。
聯想到他之前進入內測的方式,是在他魔障了想要接近小雌性的時候,被系統傳送通過。如果是這種觸發方式,維克多看了看另外三位,不知怎麼的,有些牙酸。
【請玩家根據遊戲面板上的可控制界面,儘可能與主角共同完成任務,解鎖成就。
主角的復活修復,分別從不同的維度展開。星網根據每名玩家的現實身份,隨機匹配合適的維度及任務。為保密每位玩家的個人信息,公測期間玩家對外展示的形象為人形還是獸形,由各位玩家自己決定。
請各位玩家儘快熟悉自己的系統界面,命運之匙將於明日9時準時開始內測服。
主角等級達到50級前,每周僅為玩家開放一次預約機會。每提升10級,可增加一位預約位。
主角滿級為100級,成長至50級後,每提升10級,解鎖一個隱藏成就。
最後,祝各位玩家遊戲順利,請合理安排時間。
適度遊戲,請勿沉迷。】
維克多調出自己面前的界面,一項項看過去。
維度:【影響力】【烹飪技能】【喜愛值】
目前三個維度的數值都是明晃晃的「0」。
遊戲界面應該是主角與玩家的共同可視界面,操作倒是很簡單,讓人嘗試了下就能上手。
遊戲將主角的周一至周五白天時間拆成了上下午,玩家可以通過選擇相應的技能對主角進行培訓,如不進行選擇,則由主角自己安排培訓。而晚上則是VLOG、直播、互動時間。周六是停服維護及技術研發。周日為主角自行安排時間,主角可以選擇休息恢復體力,或呼叫玩家們享受單獨相處時光。
而右上角是一個碩大的商城圖標,維克多點了進去。裡面分為好幾大類,有各色價值不菲但可愛到爆的雌性服裝,還有一些提升雌性體能及精神力的藥劑,甚至還有很多連他都沒見過的千奇百怪的食材。
……
帝都星,聯邦調查局。
凌晨3點,調查局大樓37-40層燈火通明。星網被黑客入侵,不僅導致網絡輿論爆發,也直接決定了網絡安全分部要集體加班了。
局長辦公室,一個男人放下光腦,修長的手指摘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手指輕輕揉捏下酸痛的眼眶,不自覺的嘆了口氣,表情凝重。
思量片刻,還是選擇點開面前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