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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2024-09-22 05:16:39 作者: 沈映卿
  紀槐序坐在邊上,伸出一隻通紅的手,遞給她一個瓷瓶:「吃塊糖吧,她會理解的。」

  沈虞鳶接過那個眼熟的瓷瓶,倒出一塊梨膏糖塞進嘴裡,含含糊糊道:「你手上的傷都起水泡了,不塗藥嗎?」

  「我看不見傷處,上藥不便。不過不礙事的。過幾天,它自己就好了。」

  「嘖,又來了,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少爺,」她翻個白眼,熟門熟路的從他的衣袖裡掏出金瘡藥,拽著他的手腕,動作不甚輕柔的上藥:

  「你好歹也是個有身份的公子哥,要不然找個小廝天天照顧你呢?你看你穿衣也穿不好,感受不到時間還總是忘了吃飯,現在上個藥也上不好。

  我好歹也是長庚山莊的莊主,一天天還伺候你。你聽聽外面怎麼傳的,都說你是我面首,誰家面首讓主子伺候啊。」

  紀槐序微微低頭,不動聲色的笑了。

  「笑什麼笑!等我哪天把你治好了,讓你當牛做馬的報答我。」

  「好好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沈虞鳶聽著這句,突然樂了:「誒,你知道嗎?他們說,報恩是有區別的,遇到貌美的,那就是,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

  若是長得醜,那就是,來世當牛做馬報答你。」

  紀槐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所以你說等你治好我,讓我當牛做馬?是因為我丑?」

  「咳咳咳,」沈虞鳶啪的一下站起來「藥上好了哈,你快走吧。」

  紀槐序也不說話,仰著頭朝著她的方向。月白的絲綢下是美玉般的肌膚,高挺的鼻樑,墨發乖順,露出一節脆弱的脖頸。

  她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白而薄的肌膚下,青藍的血管微微突起,緋紅的唇瓣微張,看起來好像是一隻隨便摸摸腦袋就會往懷裡鑽的大狗。

  她愣愣的盯著那雙微張的唇,滿腦子都是:爸了個根的,這張嘴放在這,誰敢親?

  就這個女凝,爽!

  不行,不能再和紀槐序待在一塊兒了,她居然開始理解男人了。

  如果世界上男性的平均顏值能和女孩子一樣,她倒是也願意和那幫生物互相凝視,可是……嘖。

  她想的齜牙咧嘴的時候,澤蘭眼眶通紅的來了,看起來像是哭了很久,一雙漂亮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似的。

  她無聲嘆一口氣,對於澤蘭來說,她應該也很難接受自己思念已久的親人,變成這幅模樣吧。

  澤蘭往她那邊走了幾步,還沒走到近前,撲騰一下跪下了。

  沈虞鳶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哎呦哎呦,你這是幹嘛……」

  她扶了一把,沒扶起來,雙腿一軟,自己也水靈靈的跪下了,餘光看見紀槐序茫然的站起來,走過來對著他們頭頂的空氣一陣無措的觸摸。

  「在下面呢。」

  紀槐序下意識低頭,後退幾步:「怎麼了?」

  「咳,我們親近大自然,準備來一場心與心的交流,靈魂上的溝通,你能理解嗎?」

  紀槐序的臉茫然的轉來轉去。最後搖了搖頭。

  沈虞鳶心裡嘀咕:不理解就對嘍,我也不理解。

  澤蘭哭的嗚哇嗚哇,跟個灑水車似的,眼淚稀里嘩啦的流,抓著她的衣袖:「小姐嗚嗚嗚……我錯了,我……嗚嗚嗚,早知今日,就,就不回來了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不哭。」

  「嗚嗚嗚小姐你真好……嗚嗚你想做什麼都行嗚嗚嗚……我,我再也不說你出格了嗚嗚嗚……」

  「好好好,誒?等下,你在誰那裡說我出格了?」

  「嗚嗚嗚小姐哇啊啊啊!」

  「……」

  「嗚嗚嗚哇啊啊啊!」

  「OK,fine.」

  「嗚嗚我討厭我爹……」

  「沒事沒事,咱不要了,咱換一個,我好,我給你當。」

  「我……嗚嗚,可是我,我還,想,想我娘……」

  「好好好,我給你當我給你當。」

  「嗚嗚嗚你說什麼啊小姐……嗚嗚嗚,太,太出格了……」

  「說好了不說的……好吧好吧,不當了不當了。」


  「要……要我娘嗚嗚嗚……那,那個王大虎,要怎麼罰,都,都行嗚嗚嗚,他,嗝,他是混蛋……」

  「好好好,先別哭了。」

  「嗚嗚嗚嗚……」

  「停!不准哭了!」

  「嗚嗚……嗝。」

  澤蘭閉上嘴巴,包著滿眼淚水看著她。

  沈虞鳶頭痛的扶額,伸手架著她從地上爬起來:「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力氣這麼大,拽都拽不起來。」

  眼見著對面的人低下頭,小嘴一扁,好像忍不住又要哭。她搶先一步撤回了自己的話:「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錯了錯了。」

  澤蘭抹著眼淚,抽抽搭搭:「空青都和我說了,我爹,不,王大虎,他做了壞事,小姐想怎麼罰都行,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娘葬在哪裡了,去看看她。」

  「不行。」

  「啊?」

  「我們還要把你妹妹帶走,在這一切中,她是無辜的。」

  澤蘭的鼻子急促地抽動了幾下,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悶聲悶氣道:「好。」

  沈虞鳶看著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帶回來的三個藥包里,只有最後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用的是藥鋪包藥常見的手法,大概不是王大虎新娶的妻子做的,多半是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那孩子看起來像是只有八九歲,瘦弱矮小,澤蘭離開時,她尚在襁褓之中。

  可如今再見,澤蘭穿著整潔的衣裙,健康漂亮,那女孩卻穿著不合身的裙子,一雙小手皸裂,布滿深深淺淺的傷疤。

  她掏出一塊手帕遞給澤蘭:「好啦,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你不用管,等找到了你母親,我們陪你一起去看她。」

  「嗯。」

  澤蘭用力點點頭,走到門口又扭頭:「小姐!」

  「嗯?」

  她抿著唇,唇色發白:「王大虎,他,會死嗎?」

  沈虞鳶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笑了笑:「不會的,我不是官府,不會輕易傷人性命。」

  澤蘭走了,留下一地碎玉般的淚痕,和陷入無言的沈虞鳶。

  她來這個世界似乎太久了,權勢與武力讓她幾乎都要忘了她所受過的教育,正義應該由法律來界定,可光芒照不見的角落,人們該如何存活呢?

  這是 一個為男人服務的世界,社會對我不公,我又該以何,回報社會?母生我,為婦為妾;乳母哺我,為奴為婢;我亦如此,世代不息。

  紀槐序在她身邊安靜了一會兒,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紀槐序,你說,我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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