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做個自私的孩子

  我現在坐在爸爸自行車后座上，根據前世的記憶，我知道他要把我送去老舅家了，，老舅年輕時有一個妻子，他們一起在香港發展，那個時候，香港剛剛回歸，走到哪裡都是香餑餑的人物。

  後來老舅媽去世了，沒有給老舅留下一個孩子，老舅回到老家，親戚們都爭先恐後的把孩子塞給老舅，我爸也是這麼幹的，畢竟老舅家庭條件那麼好，而那時的我並不理解，我只想留在自己的爸媽身邊，大概就是「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吧。到了老舅家的四合院，我再一次審視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和前世一樣冷清，但這房子除了氣派，，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言語形容，這是附近幾個村里最豪華的房子，這一次，也許我可以接受爸爸的拋棄，做個自私的孩子。

  和前世一樣，老舅家除了我，還有另外9個親戚送過來的孩子，我是最後一個到的，也是年紀最小的。老舅坐在大廳正中央，其他孩子默默的在旁邊站著，低著頭，目光呆滯地望著自己亂動的大拇指，時不時瞄一眼門口，這恐怕只有最矮的我看得見，他們應該都是被父母逼著過來的吧，也許他們父母跟他們講過利害關係，讓他們好好表現，以後說不定可以帶一家人飛黃騰達，只有我，來的時候爸爸說帶我出來玩幾天。

  爸爸遞了根煙過去開口道：「舅舅，我家裡有點事，這孩子太小了，帶著不方便，暫時在老舅家叨擾幾天，我忙完了過來接她。」老舅還是那麼不苟言笑，客套了幾句後爸爸就走了。

  我看著爸爸離開的背影，沒有一點留戀，我也可以這麼無情。這一次，我不纏著老舅打電話給爸爸過來接了我，那我們的父女情分就這麼結束了吧，姐姐也解放了，再見了爸爸奶奶姐姐妹妹，還有在家裡即將出世的弟弟和媽媽。

  老舅看向我，面無表情地說：「你叫什麼名字？」

  「陳沁。」我說道。

  「嗯，你暫時就住在這兒吧，和其他孩子一樣。」他指了指旁邊的幾個孩子，「你們下去玩吧。」說完，他便轉身進了屋。

  我跟著那幾個孩子在四合院裡轉了一圈，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這裡很大，房間也很多，但卻讓人感到壓抑。

  回到前廳，老舅已經坐在那裡等著我們了。

  「從今天起，你們就在這裡生活。我會請老師來教你們讀書識字，如果可以，我會從你們當中挑選一個人永遠留下來，只要你們聽話，我不會虧待你們。但如果誰敢調皮搗蛋，就別怪我不客氣。明白了嗎？」

  我們都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一個傭人走了進來，「先生，晚餐準備好了。」

  「好，先吃飯吧。」老舅站起身，朝餐廳走去。我們也跟在後面。

  餐桌上，傭人陸續把飯菜端上來，看起來都很好吃，很久沒吃這麼豐盛了，前世我知道爸爸拋棄我了，小小年紀居然茶飯不思，竟不知不覺錯過了很多美食，這即使到我長大了也吃不起這些。就在我迫不及待地抓起筷子準備吃飯時，發現老舅和其他孩子都沒有動，那些孩子們更是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突然想起這是在別人家裡，主人還沒吃，這樣很不禮貌。

  我看了看老舅，他看著旁邊的空位，那是為老舅媽留的，看著心裡不是滋味，我死的時候，那個人應該不會這麼深情地想著我吧。我喊了喊：「老舅？」，老舅回過神來，說道「吃吧。」我默默吃著飯，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好吃，其他幾個孩子也吃得不盡興，他們只夾了自己面前的那碟菜，我因為手短，很多菜都夾不到，老舅把幾個我比較愛吃的菜挪到我面前後，就離開飯桌了，其他幾個孩子立馬狼吞虎咽起來。

  我突然沒了胃口，雖然我決定接受命運的安排，但心裡還是有些不安。不過，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要學會適應這個新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