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倭國,連大唐常見的大型商船都造不出來,更不要說飛剪船這種高級的船了。
之前大家都沒去過倭國,雖然有前世的經驗,但是紙上談兵和實戰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但李想堅信,周大福這次出海歸來,必定能讓他的航海技術更上一層樓。
「在海上航行,晚上看星星,白天看太陽,王爺,你這羅盤真好用,比司南好用多了。」
周大福捧著羅盤,愛不釋手,這段時間,他睡覺的時候,都會帶著羅盤。
《論衡》中有「司南之杓,投之於地,其根為嚮導」,可見華夏先祖很久以前就開始用磁鐵製造指南針了,只是精度遠不如李想做的羅盤。
「既然開闢了這條航線,那就好好利用吧,高句麗的人參,倭國的黃金,都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這幾天,李想一直在想,該怎麼做。
以登州為例,高句麗,百濟,新羅,倭國是距離最近的四個國家,如果要開闢海運貿易,第一個要面向的就是這四個國家。
李想覺得,自己應該重點關注一下高句麗和倭國。
「王爺不必擔心,臣每日都會記下航海日誌,再加上您給我的那張海圖,最終確定一條航線。」
……
「今日,貞觀七年,七月初三。今天是我們出發的第三天,我和王爺坐在一艘新的飛剪船上,速度比其他船隻快了不少,為了保持航速,我們只升了兩面風帆。」
楊老七正襟危坐在甲板上,認真的做著今天的航海日誌。
出發前的一天。李想和周大福開始給船員們講解,李想還給他們發了一張紙,讓他們記錄下自己在旅途中遇到的問題。
李想想讓所有人都記下這本航海日誌。
想要開啟大唐的航海時代,必須要有足夠的積累。
南方的廣州,泉州,明州,杭州,都是大唐對外貿易的主要城市,對於南海的局勢多少還有些了解,但對於廣袤的東海,卻是知之甚少。
既然要去倭國,那就好好利用一下這次湯海之行吧。
「王爺,阿西剛剛說,再有半天的路程就能抵達漢城,我們在那裡補充一些淡水和蔬菜,然後沿著海岸線向南走,再向東北方向走,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周大福擔心李想在船上呆的時間長了不習慣,畢竟船上的人都是儘量不要生火的,更別說洗澡了。
「漢城?」
聽到這個名字,李想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大唐是建立在隋朝的屍體上的,至於隋朝為什麼會滅亡?
最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為楊廣三次征高句麗,元氣大傷,百姓怨聲載道。
再加上他對世家的大力打擊,遭到了強烈的反彈,才有了後來的狼煙四起,導致隋朝二世而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高句麗和中原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
當然,如果沒有高句麗,李唐也不會有登頂的機會。
當然,李想對此並不在意,他只知道,高句麗遲早會被他滅掉。
「寶慶,這條線不能斷,捕魚隊可以去漢城開一家鋪子,打探高句麗的情報,也好有個準備。」
從登州到漢城,只需要三四天的時間,這可比去大唐的許多地方快多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就算李想不在,大唐和高句麗之間的戰爭,也是不可避免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王爺,待我回了登州,立刻安排妥當,如果今晚在漢城過夜的話,是不是可以在晚上進城打探消息?」
李想怎麼說,尉遲寶慶就怎麼做,從來不會多問。
「不,這次我們不節外生枝,先熟悉一下航線,然後跟倭國人一起上岸,補充一下物資,然後繼續趕路。」
……
「什麼?李想是不是和倭國使者一起走了?」
李世民看著張阿難,目光如欲擇人而噬。
「陛下,登州不少人都看到了,燕王和倭國的使節團一起出海了。聽說是因為倭人的船不小心燒了,燕王就把他們送回了倭國。」
「這個臭小子!簡直是愚蠢至極!倭國區區一個藩屬國而已,還不值得他冒這麼大的風險。如果真的想幫他們,為什麼不送一艘船給他們,非要把自己搭進去?」
聽到李世民的話,張阿難壓低了聲音道:「不僅是燕王,段開山,張猛,房遺愛都去了。」
「嘭!」李世民沒好氣地說道,「真是氣死朕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朕該如何向玄齡他們交代?」
「陛下,這件事情,未必就是燕王讓他們去的。」
張阿難連忙替李想解釋道。
「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快去請玄齡他們?發生這種大事,也不提前打個招呼?要是一去不回怎麼辦?」
李世民實在想不明白,一向聰明的李想,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自己犯了錯也就算了,幹嘛要把自己這些大臣的兒子也牽扯進來?
難波津是倭國最大的港口,無論是新羅,還是百濟,甚至是高句麗的使節,都會在這裡停留。
小五郎是難波津一名頗有名氣的商人,每天早晨,他都會起個大早,去碼頭上巡視一番,看看今天的情況如何。
作為一名商人,小五郎對難波津的情況了如指掌,誰家的船今天出海了,誰家送來了新的麻布,昨天有收穫的漁船,都能找到他。
清晨的陽光灑在碼頭上,與來往的船隻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