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家豪叼著煙,皺著眉頭,又撇頭看了許江河一眼,這才扯上了正題,說道:「許江河,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你。」
「然後呢?」許江河點頭,反問。
韋家豪又愣住了,盯著許江河,搖頭,嘖嘖嘴:「許江河,我現在真的覺得你很陌生,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你知道嗎?」
「嗯,我變了。」
「我知道,可是……算了,我直說吧,我也想把學習搞搞,要不,我也搬後排來,咱們繼續做同桌?」韋家豪笑嘿嘿的問道。
果然是這個。
許江河笑了,搖著頭,說:「你搬後面可以,後門那兒還有個位置,但你要是還跟我做同桌,那咱倆都歇球了。」
「握草,許江河你啥意思,嫌棄我?」
「不是嫌棄,要我說實話不?」
許江河看著他,話題一轉。
韋家豪有點不爽,又點了根煙,點頭:「你說。」
「要我說,你就別折騰了,以後也別折騰,就做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你爸不也是這個意思嗎?」
「你怎麼知道我爸的意思?不是?我就不能有點追求嗎?我一意氣風發少年郎我?」
韋家豪當場不樂意了。
許江河呵呵笑著,態度不變:「不能!」
「為什麼?」
「不怕富二代混吃等死,就怕富二代想要證明自己。」
「那我搞學習呢?」
「搞不了,你心思不在這兒,折騰來折騰去,沒成效,浪費時間,還讓自己難受,何必呢?」
「握草,我……」
韋家豪突然沒話說了。
他也知道自己學不進去。
他老爹話更直白,活著,別瞎折騰,家底兒都給你,正兒八經的敗家是敗不完的,記得給他送老。
前世韋家豪就是這樣,過得那叫一個瀟灑。
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撩拐,朋友圈人設一立,幾個圈子一混,花錢也不含糊,總之女人沒斷過。
前世許江河還給他出了個主意,說你去個城市就想有個家,既然如此,就別掏錢租房,買一套給人姑娘住就是了。
嗯,他買了十幾套來著?
就記得高點時許江河讓他脫手,賺了一千多萬。
後來有個資金盤,許江河給他張門票,也賺了不少。
反正瀟灑到了三十多,身體垮了,錢卻多了。
「行行行,不說我,說你,許江河,我想不明白一件事。」韋家豪話題一轉。
「不想搞學習了?」許江河瞥了他一眼。
「搞個屁,我是那塊料嗎?」
「所以你來這一出,就是找我尋個心理安慰?」
「握草,看破不說破行不行?」
韋家豪掛不住。
但跟著,他看著許江河,一臉認真,說:「許江河,你現在真的變了,做事說法的方式我覺得很吊,真的!剛打球就是,你一砸框,那些二筆都傻眼了,我他媽當時直接爽爆!」
「我也挺爽的。」
「呃……艹!」
「哈哈……」
兩人笑著。
關係也有所不同了。
前世這個階段兩人關係也一般,就是同桌而已。
許江河沒什麼朋友,韋家豪對他不錯,所以一直很看重很交心。
只是韋家豪不缺朋友,他為人性格本如此,然後又是同桌,所以,要說有多認可許江河,卻也未必。
但現在顯然是不一樣了。
「哎,我問你,我最近一直看你,你當真對徐沐璇無所謂了?」韋家豪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這是他這段時間最想不明白的點兒。
以前那麼無底線的舔,踹都踹不開,就跟離了徐沐璇會死一樣,怎麼說無所謂就無所謂了?
「那不然呢?有所謂又能怎樣?」許江河反問。
「倒也是。」韋家豪點頭。
但跟著,他又搖頭,道:「還是不對,理是這個理兒,但你心裡就,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以前,我說難聽點,喜歡她喜歡要死,不能活的那種,怎麼就無感了呢?」
「韋家豪?」
「咋了?」
「沒意義的事,多看一眼,都是時間精力情緒上的消耗浪費,懂嗎?」
「握草,你講直白點,我他媽聽不懂。那我問你,你恨徐沐璇嗎?」
「不恨。」
「不愛也不恨?」
「差不多。」
「那我就不懂了,要是我,我他麼恨死她,以前那是什麼態度?」
韋家豪突然義憤填膺。
不過旋即,他眉頭一蹙,像是想到了什麼,搖頭:「不對,許江河,你故意這麼說的對不?你現在搞學習跟不要命一樣,是想要證明給徐沐璇看的對吧?你在假裝瀟灑!」
「哈?」許江河沒想到韋家豪會這麼說。
自己是這種人嗎?
有種想法嗎?
可能有點,但絕對不是主因。
沉默了一會兒,許江河看著韋家豪,反問了一句:「我就這點出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握草,怎麼說來著……」
「韋家豪?」
「啊?」
「把格局打開。」
「啥?」
「咱們國家太大了,人太多了,所以美女也很多,再頂級的都會有。但你窩在柳一中,那確實就一個徐沐璇,可出了柳一中呢?出了柳城呢?人,一定要往高處走,你上不去,你就只能在底下看著,有時候脖子伸長了還可能遭嫌棄挨一腳。」
「握草,有點東西啊,許江河!」
「聽明白了?」
「明白了,受教了!」
「那以後就不要再跟我提徐沐璇了。」
「嗯……還是不行!」
「我他媽跟你白扯了?」
「許江河,你格局大,但我不行,我小的很,我就是他媽的不爽,徐沐璇以前太不把你當回事了!」
韋家豪話很直接,就是不爽。
跟著,他緩和一些,補了一句:「這樣,你怎麼做是你的事,兄弟我我相信你,我現在覺得你肯定能成事能出頭,我真他媽的服你現在!但我一定要看到徐沐璇後悔的樣子,有一句怎麼說來著,對,曾經的我你愛理不理,以後的我你高攀不起!」
「怎麼那麼中二?」
「老子不管,這兩年她怎麼對你的,兄弟我都看在眼裡,要不是我老子指著她家吃飯,我早罵她了,把我兄弟當什麼了?我……」
「行了,差不多得了,油膩了。」
「啥?」
「就是過了。」
「行,我不說了,我等著看!」
韋家豪搖頭晃腦的叼著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