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意很驚人，但陳雯雯用的是牢騷的口吻，所以向來鈍感心大的陳鈺瑤並不會聯想太多。
陳鈺瑤覺得歇夠了，便拉著陳雯雯：「雯雯，快起來快起來，再不練功等下又中午了！」
「好吧，我先熱個身。」陳雯雯看著陳鈺瑤。
陳鈺瑤嗯嗯點頭，就沒管陳雯雯了，她很快就進入自己的狀態，非常專注和認真。
休息期間，陳鈺瑤在此喝水，然後還是難免習慣性的給正在壓腳背的陳雯雯遞了過去：「給，雯雯。」
陳雯雯就手接過，還是張口直接對嘴。
但這時陳鈺瑤啊了一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雯雯，你不要再直接對嘴了。」
陳雯雯一愣，擺出無所謂的樣子，嘆氣：「唉，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我都已經……算了，無所謂了，就這樣吧。」
「啊？」陳鈺瑤再次傻乎。
陳雯雯咬住吸嘴看著站在那兒的陳鈺瑤，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她便笑著說：「逗你呢，哪有那麼誇張的！」
「是你突然那麼說的好嘛！」陳鈺瑤哼氣。
……
與此同時，金陵火車站，一輛從滬上始發途經金陵的動車組停靠到站。
在絡繹不絕的出站人流中，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頗為惹眼，背著雙肩包，穿著一件黑色機車皮衣，披著一頭栗色的大波浪捲髮卻被那頂黑色的鴨舌帽蓋住，同時遮住了大半張臉。
雖然臉被遮住了大半，但僅憑露出那下部輪廓和白皙膚色也一樣能分辨出這是一位很漂亮，或者說是頗具風情的女子。
尤其是身段，牛仔褲和皮衣都是修身款的，腿很長，腰很細，也頗為有容。
女子惹眼不只是這一身在當下看來非常時髦的裝扮，還有她此時的舉動，她手拿著一部單眼相機，沒走幾步就會舉起拍一張，這讓一些入鏡的路人感到不適，但好在女人帽檐下的俏臉一直含笑溫和。
出站後，置身站前廣場，魏怡回身抬頭看著金陵火車站的那幾個大字，不由舉起相機按下快門，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同時心生感嘆。
上次來這兒還是十年前，那時候她才十四歲，而一切早已不是記憶里的模樣了。
招手上了一輛計程車，魏怡開始了她時隔十年的金陵之旅的第一站。
第一站很普通也很特別，是一家麵館，魏怡在聚團網站上註冊了用戶，挑選之後下單支付了這家麵館的團購套餐，六折的價格看起來很優惠，但還不知道真正的消費體驗如何。
到店，提供之前簡訊收到的數字碼，商家驗證後說可以了，稍等。
整個過程還是有些複雜的，但也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很快，面上桌了，因為是套餐，配套的還有一瓶飲料和幾樣小吃，對比一下確實比直接到店吃實惠很多。
這會兒還沒到十一點，店內也才剛開門營業不久，魏怡便藉機跟店老闆交談了起來，問了不少感興趣的問題，也解了不少疑惑。
首先，虧本倒也不至於，但確實是利潤微薄，不過團購套餐是限定菜品的，像他自己店裡就只能是牛肉麵，想要吃其他的就得正常到店點單，所以做團購算是一種吸引客流到店的方式。
其次，利潤是低，但單量多，屬於是薄利多銷，所以人累點，但還是有賺頭。
最後魏怡還問了一個比較直接問題，有沒有想過在份量成本上做改變，店老闆說不好弄，聚團的人會定期回訪的，有時候顧客電話投訴多了也不好。
魏怡聽出店老闆的話有很多保留，但從觀察上看，不管是期間進來團購消費的客人還是店老闆本人，整體態度都是不錯的，也就是說雙方對這種消費模式都是持積極態度的。
所以，商家層面不好評價，但從消費者角度上來說，確確實實是受益的。
這一點上，也是聚團跟矽谷那邊風頭正熱的高朋網區別最大的地方，魏怡研究過高朋，也請教過之前直接參與A輪投資的機構中一位同是耶魯出身的校友，高朋第一服務對象是商家，所以在業務上也有著很大的區別，高朋做的更多是商品類的團銷，本質是更應該是幫助商家集中出貨。
達成消費體驗後，魏怡開始了第二站，鼓樓區，也就是聚團辦公室的註冊地。
不過魏怡並沒有打算今天就跟許江河產生直接接觸，甚至這次的金陵之旅都是她原先的計劃外之舉，是回國後突然臨時起意，亦或者說是好奇心驅使吧，就想看看這個才十九歲的小男生給她的真實的第一印象到底如何？
但讓魏怡沒想到的是，她才下車，站在這棟頗顯老舊的辦公樓前正準備拿起相機時，人突然一愣。
此時，從辦公樓來走出一個人，走路步伐很快，頭是低傾看著路面的。
但魏怡清楚看到了他的臉，很眼熟，雖然跟資料里有些出入，但魏怡完全確定，那就是許江河。
資料從是戶籍庫里調出來的，照片是最新的身份證錄入照片，有出入正常。
魏怡歪頭看著，然後舉起相機，快速的摁了幾下快門。
做完這一切後她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快步迎上，離著還有幾步的時候她笑著喊聲：「你好？」
小男生……咳，真人看起來倒也不是那麼的小了，挺高大俊朗的，穿衣打扮也偏向沉穩，很有青年意氣，但還是能看出幾分少年感。
「你好。」對方抬頭留步，面色自然，同時帶著幾分疑惑。
鴨舌帽下魏怡的那雙眼眸很是直接的打量著對方，略作思考後，她找了個藉口，問：「請問一下，金陵南大怎麼走？」
對方聞聲打量了魏怡一下，之後，他指了指路邊，說：「你去那兒，伸手招一輛計程車，跟司機說你要去金陵南大，不出十分鐘，金陵南大就會在你面前。」
「額……」魏怡一愣。
「還有事嗎？」對方問。
「沒了，謝謝。」魏怡笑著。
可對方卻微微蹙眉，但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後便直接走了，消失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裡。
魏怡回頭看著，半晌後她又笑了，搖著頭。
有點意思的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