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啊,沈博士?」許江河叫屈。
沈萱瞪眼看著他,反問:「你在幹嘛?」
「我怎麼了嘛?」
「你說怎麼了?你在胡亂說些什麼啊?什麼白,白月光?你這不是讓別人誤會嗎?」
沈萱氣鼓鼓的盯著許江河,但說起白月光三個字時,她臉還是紅了。
同時看許江河吃疼的樣子,她也有些後悔,感覺自己剛剛有些不理智了,怎麼直接就肘擊了他一下呢?
不管,他活該,怎麼什麼話都說呢!
許江河還是老伎倆,目光避開,小聲嘀咕:「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在高中階段,在我心裡,你就是這樣的人啊!」
說完他不給沈萱反應的機會,問:「對了,剛剛你室友說,學校里有很多男生喜歡你,真的假的?」
「額……」這話一出,沈萱愣了愣。
她瞥了一眼許江河,然後撇開臉,說:「哪有那麼誇張。」
「那,是不是有人追你了?」許江河追著問。
「你問這個幹嘛?」
「問問,好奇嘛。」
「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
許江河吃癟,沒話說了。
沈萱見他不說話,心裡好氣又好笑,心想著他這算什麼?吃醋了?他好意思嘛他!
不過想想後,她還是說了一句:「那都是開玩笑的話,臨床女生少男生多,可能有那麼個別的男生對我有好感吧,但遠不至於追我,你不要信她。」
「哦,那就好。」許江河點點頭,像是鬆了一口氣。
跟著他說:「走吧沈博士,你不是要去自習嗎?我陪你一起。」
「你可別!」沈萱立馬說不,「你要是真沒事,那就回酒店休息一下,不是說累嗎?」
「見到你我就不累了。」許江河幽聲。
「噫!!」沈萱無語,受不了了,,不由問:「許江河,你怎麼這個樣子?」
「我怎麼了?那麼長時間沒見,我不就是想跟你多待一會兒嘛,而且你放心,我不打擾你,實在不行你自習的時候我坐你後面,我趴桌上眯一會兒。」許江河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萱無奈,心也有些不忍。
但還是難評,還是覺得接受不了。
再說了,之前自己主動的時候,他在幹嘛?現在又鬧這一出,他,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算了,隨便你吧。」沈萱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反正他明天就回去了,反正等下十點他還有事兒。
說完,沈萱也不管他了,直接朝著校內走去。
許江河頓時開心,屁顛跟上,居然還來了一句:「沈博士,你真的都不再,喊我一聲小許了嗎?」
沈萱當場立定,回頭,深吸了一口氣後,因為在外頭,她儘量心平氣和的喊聲:「許江河!」
「……是小許。」
「你!」沈萱嘆氣。
但她還是努力的擠出微笑,曉之以理:「你看啊,你自己也說了,你現在很優秀,你不只是學生角色,你是創業者,具備社會角色屬性,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表現的更加沉穩一點呢?」
許江河愣了愣,低頭,這會兒也沒剛才的那股勁兒,說:「我一直表現的很沉穩,很有擔當,很有韌性,因為年齡,資歷,包括我個人的出身背景這些都是我目前的劣勢,讓很多人先入為主的去看待我評價我,但問題是……」
「是什麼?」沈萱問。
「算了,不說了。」許江河抬臉,笑笑。
他這會兒真的沉穩識趣起來了,點點頭:「那我就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吧,總之,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沈博士。」
「額……」沈萱愣住。
她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吐了一句:「你把話說完!」
「什麼話?」
「問題是什麼?」
「不說了,說了你肯定會覺得我矯情。」
「讓你說你就說!」
「沈博士,你現在好兇啊!」
「對,就是凶,你到底說不說?」
沈萱脫口而出,她是真的急了,她最討厭話說一半的人。
許江河見好就收,說:「那好吧,我們邊走邊說,我送你回宿舍,完了我就走。」
「嗯。」沈萱嗯聲。
兩人朝著校內走去。
很快,許江河開始了。
「其實也沒什麼,中午我跟你說過的,改變太大,但時間太短,很多事情很多問題都是第一次接觸,只能按照所謂的正確路徑走,但我之前並不是這種人的,心態心境一時半會兒肯定沒那麼容易轉變過來。」
講到這兒,許江河頓了頓,繼續說:「所以感覺就像什麼呢?小孩子穿大人衣服,學大人模樣做大人的事情,就比如我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了不起,我多猛啊我這個年紀幹這個事兒,但我不能表現出來,我必須保持謙虛,別人誇我,我還得擺擺手說一句哪裡哪裡,要學習進步的地方多著呢。」
沈萱沉默,沒說話。
「從柳城走出來後,我給人的感覺像是脫胎換骨,特別是來到金陵,仿佛一切都是全新開始,而我是全新的一種姿態,這種姿態得到了很多的讚譽和認可,但我一開始是什麼樣子的我心裡很清楚。」
「可能沈博士你不太理解我這個心理,會覺得我很矯情,明明變好了,怎麼還這啊那的起來了?但我覺得,一個人本來的樣子是很難改變的,也必要一定去否定和改變自己本來的一些樣子,因為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說到這兒,許江河話也說開了,索性說的更開。
他接著說:「沈博士,很多事情其實我心裡是明白的,甚至可能看的比你還要深入,我不是一個很完美的人,我有很多問題,有很多毛病,只是提升成績和創業這兩件事做的很突出,讓很多人忘記了我以前是什麼樣子。」
這話一出,沈萱的腳步突然停了,不過很快便再次邁開。
但她還是低著頭,不說話,聽許江河一個人在講。
「其實還有很多情況是你不了解的,比如我家裡,我爸,你知道我爸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嗎?」許江河說完,看了低頭的沈萱一眼。
「什麼樣子?」沈萱應聲。
「一言難盡。」許江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