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一位面容慈祥、眼神中透露出堅毅的中年婦女,正站在院子中央,雙手在圍裙上搓來搓去,顯得格外焦急。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疼愛與擔憂:「孩他爹,你說月月怎麼那麼不小心啊?那麼陡的山坡她也敢去,這下可好,差點出了大事。」
李父,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的漢子,剛從門外走進來,手裡還提著,剛從井裡打上來的水桶,水桶表面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閃爍著。
他輕輕嘆了口氣,眉宇間透露出幾分無奈與後怕:「哎!誰知道呢!孩子大了,好奇心也重。
還是隔壁大柱家周明琛的心眼好,發現月月摔倒在山坡下,二話不說就下去救了人,還一路跑回來通知我們。
不然,這大雪封山的,咱們找都不知道上哪兒找去。」
李母聞言,眼眶微紅,連忙點頭道:「是啊!得好好謝謝人家大柱。
你去屋裡把咱家攢的那三個雞蛋拿出來,我這就去煮了,一會兒你送去。
人家救了我們家月月一命,這比什麼都重要。」
李父放下水桶,拍了拍手上的水珠,鄭重其事地說:「嗯,放心吧,我曉得。
咱們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事。還有,你待會兒先去看看月月,她摔得不輕,看看還有哪兒不舒服。
要是還疼得厲害,就再去請王大夫來看看,咱家那點兒積蓄,給孩子看病還是捨得的。」
李母說著,眼眶微紅,仿佛隨時都會落下淚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然後轉身向廚房走去。:「對,錢是身外之物,月月的身子骨兒才是最重要的。
孩他爹,等老大、老二從外面回來,你也得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事情再重要,也得注意安全,啥都沒有平平安安回來吃飯重要。」
說罷,廚房裡傳來了一陣忙碌的聲響,不一會兒,空氣中便瀰漫開了煮雞蛋的香氣。
李父則拿著三個溫熱的雞蛋,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一塊乾淨的布中,走出了院子,向隔壁大柱家走去。
「嗯,我都知道的,等他們回來了,我就給他們說。」聞言,李父邊走邊說。
屋裡的李月月,趕緊閉上眼睛,裝著還沒有醒過來。
與此同時,李母來到閨女月月的房間,房間並不寬敞,一張木床幾乎占據了大部分空間,床頭掛著一塊用舊布做成的帘子,試圖隔絕外界的寒冷。
李母輕輕掀開帘子,只見月月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敷著一塊濕毛巾。
她輕輕地坐在床邊,用手背試了試月月的額頭,確定不再那麼滾燙後,才鬆了一口氣。
「月月,你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李母的聲音溫柔而關切,她伸手輕輕撫摸著月月的臉龐,試圖給予她更多的安慰。
月月假裝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母親,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媽,我沒事,就是頭還有點暈。」她的聲音微弱,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對母親的依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躺著好好休息,媽給你端湯藥來。」李母起身,準備去給月月端藥,心中暗自決定,等老大、老二回來。
一定要好好教育他們,讓他們明白,無論做什麼,安全都是最重要的。
沒一會兒,李母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輕輕推開了月月的房門。
「月月,媽給你煮了藥,喝了就不疼了。」李母輕聲細語地喚著,將藥碗放在床邊的小桌上,輕輕扶起月月,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勺一勺地將藥餵入她的口中。
李月月看到是母親,眼眶瞬間濕潤了,「媽,我沒事,讓您擔心了。」
「傻孩子,說啥呢!只要你沒事,媽就放心了。」李母心疼地撫摸著月月的頭,眼中滿是慈愛。
窗外,陽光逐漸明媚起來,整個李家院子都籠罩在了一片溫暖之中。
而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母愛的溫暖與鄰裡間的情誼,正如同這春日裡的陽光,溫暖而持久,照亮了每一個人的心房。
李月月躺在簡陋的木床上,臉色雖已恢復了幾分血色,但眼中的驚恐與憤怒仍未完全消散。
李月月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仿佛還能感受到,那冰冷刺骨的雪水,還有那跌落山坡時的絕望。
「媽,我這是被誰救回來的?我記得我掉進了山坡下後,四周一片漆黑,我以為自己再也出不來了。」
李母聞言,眼眶微紅,她輕撫著女兒的髮絲,心疼地責備道:「月月啊!你真是讓人擔心死了。
是大柱家的孩子,那個休假回家的周明琛,在山裡打獵時聽到了你的呼救聲,拼死把你從山溝里背了回來。如果不是他,媽真的不敢想像……」
說到這裡,李母的聲音哽咽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李月月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既有對周明琛救命之恩的感激,也有對自己遭遇的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