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畢生絕學,已經全部傳給你,從此後,你的妖力將會愈發強悍,加快吸納我所給予你的妖力。」
老者望著她緊閉的眸子,越看越欣喜。「如你這般天賦,不過百年,必會青出於藍!屆時助我重新復生,亦不是什麼難事。」
此時,唐容錦卻是倏地睜開雙眼,一雙紅眸內滿是冷漠壓迫,竟讓老者心生畏懼,當即下意識後退一步。
無數文字秘籍不斷湧入腦海,唐容錦已然說不出一句話,所有的精力已被占滿。
老者再次笑著靠近,望著她道:「我知你不願意,可你沒得選擇。」
「你既然吸納了我的妖力,便要承受這強悍力量所帶來的代價!妖力越強,你自身的意識便會慢慢削弱。」他笑得臉上褶子不斷加深,一雙渾濁的雙眸已是泛出淚花。
「到時,你便是我最強的傀儡。有你在,必會復興我往日榮光,必會將我重新帶到陽光下。我將會與你共享這繁榮天地!」
唐容錦閉上了雙眼,片刻間,手掌卻是猛地聚力,濃郁的妖力在掌心聚集,隨即狠狠擊上了老者的胸膛。
他臉上的猖狂還未消散,隨即被驚訝所取代,虛體被力道擊散,瞬間消失在原地。
唐容錦直起了身子,眸內的暗紅色寸寸消退,身旁的景色也漸漸變回了原樣。
她輕輕笑了笑,嘴角滿是不屑。「自我出生起,人人都想控制我,不缺你這一個。」
「可惜,你的美夢註定要落空。」
說罷,她整理了衣衫,踏出了神域空間。
時間好似已經過去許久,窗外天色已蒙蒙亮,晨風帶來些許露水與泥土的清香,帶走本就不多的睏倦。
唐容錦乾脆起身出了屋門,現如今既是丫鬟,便要做好丫鬟該做的事。
這封家倒是個比較安全的避風港,待她實力恢復後再走也不遲。
唐容錦站在封蘭辭的門外候著,等著他起床。
「進來吧。」
豈料剛剛站好,屋內便響起了他的聲音。嗓音中沒有初醒時的睏倦,好似早已等候多時。
唐容錦挑了挑眉,抬手打開了身前緊閉的房門。
屋內,封蘭辭已然穿戴整齊,甚至自己煮了一壺清茶,正坐在凳上小口喝著。
見唐容錦進屋,他卻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鬆散了自己的肩膀,道:「過來給我揉揉肩。」
「是。」
手指不輕不重地按下,唐容錦瞬間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他的肩膀先前好似斷過,其中骨頭已然有了增生,可見當時並未好好保養,甚至幾乎沒有服用過促進生骨的藥,僅是自己硬扛著,讓這骨頭堪堪自己長好。
這便導致肩膀暗傷極多,平日便是稍稍勞累,便會疼痛難忍,更別說陰雨天氣了。
先前在亭中多嘴一句,如今他這是把她當做醫官了。雖頂著個貼身丫鬟的名頭,卻是暗中想讓自己為他調理這一身的傷。
只是他作為封家的少爺,生病了又怎會無人醫治。
只怕這封家的水深得很。
唐容錦心中想著,手中的動作卻是不停。她試探著手下的骨頭,有意識為其慢慢正回原位。
封蘭辭本就蒼白的臉如今疼的再無半分血色,額上布滿了密集的汗珠,順著側臉不斷滑落。只是他卻一聲未吭,甚至還能舉起茶盞,慢慢喝著其中溫熱的茶水。
唐容錦動作不慢,初次正骨,她不敢矯正過多。不過一盞茶時間,已是放下了手,站在一旁。
封蘭辭揚了揚眉,道:「你這手法倒是不錯,曾經學過醫?」
唐容錦低低腹誹,這般明知故問,沒話找話。
「奴婢自小跟著家中人學了一些。只是後來家道中落,也就不了了之,再沒接觸過了。」
封蘭辭瞭然地點了點頭,從布囊中取出一塊極為精緻的令牌,遞給了唐容錦。「這是我封家的藥材庫,從此後便交由你保管,今日下午便可去巡查了。」
唐容錦心中一驚。
他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她光明正大進去偷藥材給他醫治啊!
只是若如此,不會被府中其他人發現嗎?
封蘭辭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繼續道:「我已經打點妥帖,你放心去便是,動作小心點。」
說罷,又望著她道:「留在我身邊兩月便可,作為交換,我會實現你一個請求。」
唐容錦卻是並未著急接過令牌,只是問道:「公子如今不懷疑我是旁人安插在府內的細作?」
封蘭辭搖了搖頭,「你不像,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不論你是前來封府避難,亦或是無路可去投奔而來,我都不想追究。如今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在這期間,我會護好你,不會讓你有半分危險。」
「只是亦希望,你能好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他再次將令牌往唐容錦的身前遞了遞,唐容錦這次沒有再推脫,伸手接過了那枚方形的令牌。
其上花紋遍布,一頭活靈活現的神獸被雕刻在令牌的正中間,如龍似蛇,一時間竟看不出什麼品種。
唐容錦將令牌收入自己布囊之中,便聽封蘭辭繼續道:「我父親已經對你有所興趣,他這人我極其了解,不達目的不罷休,越得不到便要費勁心力去得到。」
「你近日除了去藥材庫外,不要踏出我的院子半步。若是出門碰見了我的父親,便是我也救不回你。」
「稍後去往藥材庫,我也會派人跟在你的身側。父親下午不在府內,想來不會出什麼變故。」
唐容錦點了點頭,拱手退出了他的屋內。
回屋修煉片刻,便聽屋外傳來壓低聲音的喊聲:「扶音姑娘,時辰已經到了,隨老奴一同前往吧。」
唐容錦應聲開門,便見一穿著樸素,發須皆白的老者恭恭敬敬站在門外,等待著她。
這便是封蘭辭派來隨她一同前往草藥庫之人?
唐容錦將令牌取出,遞給了他。那人恭敬接過,在前方領著唐容錦向封府藥庫而去。
唐容錦跟在他的身後,終於可以抬起頭仔細打量起這封府內的景象。
這一看,倒是讓她發現些許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