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官煜的心事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馬車很快來到了聚賢樓，公主踩著人梯先行下了馬車，雲清楹則是扶著夏青的手慢慢走下馬車，進門後，掌柜的上來招呼，被一旁的黑臉的侍女攔下，帶著公主與雲清楹徑直上了二樓，在冬暖閣門口停下。

  夏青與秋水想跟著進去，也被一併攔下。

  屋內設置的很有雅趣，牆上掛著月白秋色圖，可謂是一畫千金，可在這二樓可是隨處可見，可見不凡。

  夏紫嫣先進去，大喇喇的往旁邊的躺椅上一靠，順手拿著旁邊的酒壺就來了一杯：「好酒！」

  從進來開始，上官煜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雲清楹的身上。眼中多了一絲數不清道不明的愛意，又被上官煜很快壓下。

  「過來坐，紫嫣你不是還有事情做？可以走了。

  」雲紫嫣瞪大了眼睛：「煜哥哥你這是過河拆橋啊！皇帝哥哥知道你重色輕妹嗎？」

  「你想要的那些話本我已經托人給你找到了，我命流珠給你送到府上了，堂堂公主，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夏紫嫣不想再聽上官煜嘮叨，捂著耳朵，吐著舌頭飛快跑出包廂。

  雲清楹來到上官煜身邊坐下，雲清楹問道：「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我總覺得我對你很熟悉。」

  上官煜看著自己思念多年的人就在面前，清澈的眼神中帶著懵懂，就這樣看著看著，思緒回到了十年前。

  如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當初上官煜才八歲，從小跟著師傅學功夫，後來師傅被奸人所害，他也留宿街頭，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擔心仇人的追殺，睡覺都不敢閉上眼睛睡，還要從惡狗的嘴裡搶食，有一次，他好久沒吃飯了，偷了路邊一個賣包子的大娘一個包子，跑了好遠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幾個小乞丐圍著他，讓他交出來，他不肯，跟他們打了起來，身上被打的輕一塊，紫一塊，視線模糊之前，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向他跑過來，隨即便陷入了昏迷。

  當他醒來後，警惕的看著四周，床前坐著一個小姑娘，扎著可愛的小發箍，發間帶著小鈴鐺，看起來很乖很乖，看起來跟他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聽著有聲音傳來，趕忙把眼睛閉上。小姑娘她很漂亮，無辜的眼睛透露著緊張，問旁邊的婦人：「娘親，他怎麼還沒醒呀，大夫伯伯不是說了他吃了藥就會醒的，怎麼這麼久了還沒醒呀，小女孩顯得很焦急。」小姑娘看起來四五歲眼睛轉個不停。

  旁邊的婦人摸了摸孩童的腦袋，輕聲道：「別擔心，囡囡會醒的，婦人的聲音很溫柔。」

  過了一會，男孩有點緊張，睜開了眼睛，問她們是誰，小姑娘拉著他的手，笑眯眯道：「我叫囡囡，你叫什麼？」

  囡囡？這個名字從此上了他的心，他告知了自己的處境，說：「我不願意連累你們，我這就離開，婦人按住了他，輕聲道說道，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害人，你不知道你的仇人在哪，我有個辦法，不知道你可願意？」

  婦人自顧自說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差，你的仇人多半是京城人士，你現在吃喝都是問題談何報仇？我會讓管家給你一筆銀子，你可以北上去參軍，雖然可能會丟了性命，也很危險，但是我覺得只要在那裡，你才可以實現你的抱負。」

  男孩沒有多做考慮。便同意了，臨別時，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讓他注意安全。

  男孩走後，沒到一年，便收到了雲府大將軍髮妻病逝的消息。他一度想回來看看當年那個女孩，哪怕只是看看也好啊，軍營是個好地方，每天和兄弟們出生入死，少了很多爾虞我詐，在這裡他感覺很踏實，現在還不是回去的好時機，再等等......

  後來，他帶著自己的出生入死的兄弟偷偷回到了京城，本想只是看看她，沒想到三王之亂，京城大亂，他本意只是若是能在這次救駕中換個一官半職，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京城了，也能守住當年那個救命之恩的小囡囡。

  三王之亂好不容易平定了，卻聽說小囡囡因為母親的去世，高燒不止，人快不行了，他一邊收拾亂黨的餘孽，一邊為她邊尋名醫，終於聽見一個塞外來做生意的小夫妻說道天山雪蓮能治奇症，囡囡的父親也是真愛她，每天都在遍尋名醫，可是囡囡的病卻越來越重了，他不顧自身的傷勢，去千里之外的懸崖峭壁上摘雪蓮，路上舊傷發作，差點就回不來了，可是他能死，囡囡已經經歷了喪母之痛，我又怎麼能讓她出事呢，我拼著一口氣，派了大夫冒充神醫把雪蓮給她送去，她吃後，果然醒了，可是因為燒了太久，又想念母親，把小時候的事情給忘了，也忘了他！

  「你在想什麼？你在發呆嗎？」雲清楹用手在他面前揮揮，上官煜終於回神，一把拽住了雲清楹的手，不管他怎麼掙脫，都束縛不了，氣的小臉鼓鼓的，好像一條小金魚，上官煜發出一聲低笑，看得出心情很好。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面前，心跳跳的很快，面上卻強裝鎮定：「你覺得呢？」上官煜突然靠近雲清楹，離的很近很近，近的能看清楚雲清楹臉上的絨毛，空氣中靜的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雲清楹靠後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卻被早就看穿他的意圖的上官煜緊緊攔住了那纖細的腰枝，好像輕輕一握，就會弄疼她一樣，她的嘴唇上塗著一層淡淡的口脂，是水蜜桃的香味，很淡，但很好聞，想要咬一口，看看她是否如想像般甜美。

  雲清楹的聲音帶著一絲無措，：「你這是......」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上官煜率先堵住了住喋喋不休的小嘴，味道果然如想像中的好。

  在雲清楹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上官煜終於放開她，眼神中帶著很濃的占有欲：「這是我這次為你解圍的利息。」

  上官煜的眼睛緊緊盯著雲清楹，如果你不記得我了，我不介意免費幫你回憶回憶。

  「登徒子，浪蕩子！」雲清楹滿臉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我先回去了，今天已經出來夠久了，父親會擔心的。」雲清楹說著邁開步子往門口走去。

  「我送你回去。」上官煜站起來欲往門口走，雲清楹已經先一步的下了樓，拽著一臉懵圈的秋水和夏青就往外跑，好像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