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車帶走的時候,何淺華和韓茵還在哭天喊地。
尤其是何淺華,一直在說那段錄音是假的,她是被冤枉的。
可惜這一次,韓父不再相信她,掙脫了何淺華拉住自己的雙手,看著她被警車帶走。
陸千慕和阿桂姨以及韓可三人,作為事件參與者和報警人,也一塊兒跟著去了警局。
不過陸千慕坐的是賀衍的車,到了這會兒,兩人才終於有機會說上話。
她率先問:「你和阮朝怎麼會在這?」
「公司項目合作,開會,應酬。」賀衍答得簡潔明了。
陸千慕訝異:「你現在和阮家都有合作了?」
賀衍說:「之前就合作過了,你拍GG那次,忘了?」
陸千慕拍了拍自己額頭:「是哦,事情太多,我都快忘記自己拍過GG了。」
她又看了看賀衍,本想藉機調侃對方幾句,但顧及到前座有助理和司機在場,就忍住了。
「別光問我,說說你,最後怎麼會找到這來?」
儘管已經知道了大部分事情經過,但賀衍還是問出了口,想聽對方親自說。
從醫院到山莊,陸千慕來龍去脈仔細說了一遍,不過省去了中間和韓茵打架的環節。
賀衍眼神耐人尋味,忽然抬手捏了捏她的後頸。
「以後再遇見這種事,別什麼都想著靠武力解決,打贏了無所謂,打輸了……疼的不止你一個。我這個當哥的也不是叫著好聽的,今天這種事,一個電話不就解決了,犯得上你親自動手?」
陸千慕摸了摸被捏的地方,感覺那塊皮膚微微發燙,心裡琢磨著那句「疼的不止你一個」是什麼意思,嘴上卻不落下風。
「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我想和你交換條件讓你幫忙,你都不願意。」
賀衍無聲挑了挑嘴角,沒再說什麼。
到了警察局後,賀衍沒下車,只安排了一個助理跟著,順帶叮囑了句:「你只是目擊證人,順便見義勇為了一下,其他事情交給他們韓家自己解決。如果他們非要拉你攪這趟渾水,我會安排律師出面,你什麼都不用說,明白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
陸千慕擺擺手,與助理一塊兒進了警局大門。
韓茵與何淺華被帶去了審訊室,陸千慕和阿桂以及韓可三人,則分別被安排去做筆錄。
等到做完筆錄出來,發現韓父也跟著來了警局,他終究是沒忍心扔下一切。
韓可比陸千慕更早做完筆錄,此刻正和韓父說話,不過韓可看著有些悶悶不樂,似乎不太想搭理韓父。
但想想也是,自己被人合起伙來陷害污衊,做父親的卻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哪怕最後壞人伏法,換做誰心裡都會有芥蒂。
陸千慕本想給父女倆留出說話的空間,然而韓可一見她出現,便拋下韓父走了過來。
「淨柔,謝謝你。」韓可眼裡帶著認真,說話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真誠,「謝謝你今天這麼幫我。」
陸千慕回握住她:「不客氣,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韓可正想說些什麼,何淺華從審訊室出來了。
她的雙手戴著手銬,滿臉的淚痕,出來後見到外面的韓父,不管不顧地沖向他。
「老韓,不是我啊老韓,我怎麼可能想要去害小陽呢?他可是我的親兒子啊!」何淺華拉著韓父,淚如雨下,「小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我害誰也不會害他啊,你要相信我,你信我!他現在還在生病,萬一知道了這些事,他該怎麼想?」
「你還知道他是親兒子嗎!」韓父吼道,「你連你親兒子都敢傷害和利用,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我瞎了眼才把你娶回家!」
何淺華哭喊:「我沒有!我沒有!老韓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韓可厭惡地看著痛哭的女人,似乎想衝上去給她一巴掌解氣,陸千慕怕她做出什麼衝動事,連忙將人拉到警局門口,遠離了吵鬧的現場。
陸千慕想了想,還是說:「這件事……其實你弟弟也算受害者,他之前指認你是兇手,應該有什麼苦衷,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他好好談一談。」
韓可垂眸沉思了會兒,說:「我知道,我會考慮的。」
她抬了抬頭,無意間看見不遠處某棵冬青樹旁,賀衍坐在轎車后座,降下半扇車窗,靜靜在那等著陸千慕回去。
陸千慕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打趣說:「你現在不會還喜歡我哥哥吧?」
韓可怔然幾秒,收回視線搖了搖頭,臉上笑容很淡。
「以前確實喜歡過一段時間,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再見到你哥時,感覺他好像變了很多,不是我喜歡的樣子了。」
陸千慕思緒一頓,忍不住猜想,難道是因為韓可喜歡的人是真正的楚淮,可由於如今的楚淮變成了賀衍,所以她的喜歡也隨著真正的楚淮消失了?
但無論如何,這個結果總歸是好的。只要她和韓可沒有利益衝突,那麼原著中將來的悲劇也就可以避免,楚淨柔的結局也能慢慢改變,這樣對大家都好。
陸千慕發自內心笑起來:「那你現在不喜歡他了,我們還是朋友嗎?」
韓可戳了戳她額頭,好氣又好笑:「你是不是傻,我早就把你當朋友了行嗎,和我喜不喜歡楚淮有什麼關係?」
陸千慕聳肩,嘿嘿笑道:「那就好。」
賀衍的視線遠遠望了過來,韓可說:「你哥還在等你,快去吧,不然他又該對我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