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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滄川歸來

2024-09-24 03:31:04 作者: 綠芒果
  剛變回人身的我正想著怎麼安排今天才能不虛度我這一天的五個半時辰,一道玄青色的身影他就破窗而入了。那道身影看到呈防禦狀態的楚源,再看到躺在床上錯愕的我,直接給我從床上拽起來,而後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接著涕泗橫流。

  「嗚嗚嗚,楚悅,你終於活過來了,我都要被你嚇死了,差點龍族最後的希望就滅亡了。」來人正是滄川,他還是那麼不喜歡門喜歡翻窗。

  聽到「龍族」二字的楚源立馬瞪了滄川一眼,滄川自知說錯了話,「抱歉抱歉,隔牆有耳,我再也不亂說了。」聽到他這麼說,楚源才完全放心,坐在桌子旁好整以暇的盯著滄川,好奇他到底要唱哪一出。

  「咳咳。」這么正兒八經的盯著滄川反倒是沒了那份自在,說起話來都有些磕巴。「額,那個,楚悅,你現在身體恢復得怎樣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這麼些天了有沒有想我?我收到你哥的信號就趕緊回來了,還以為又出什麼事了呢?還好還好,虛驚一場。」

  我望著他笑臉盈盈,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他旁邊,並沏上一壺好茶,然後齜牙望向滄川。

  「哈哈哈,你是不是想知道我這些天都幹什麼去了?」

  嗯嗯。我狠狠的點著頭,生怕滄川看不見一般,我太想知道追殺我們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屠龍村的那些村民最後怎樣了?屠龍村還在不在?至於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答案,先這樣吧,按照楚源說的,好好修煉。

  楚源在一旁也搬好了小板凳。靜等滄川開口。

  「誒?你們倆這點倒是挺像兄妹的。」滄川這時候還有心思打趣,我都急得要跳起來了。

  「別貧了,趕緊說。」楚源在一旁催促。

  滄川開始說起他此次的所見所聞。

  他一開始到達屠龍村的時候,還有好幾批身份不詳來歷不明的人在四處找什麼。他化身成一個普通的小海怪才打聽得知,原來他們這些人都是聽說此處有真龍藏匿才趕過來的,他當時嘴賤說了一句,來這麼晚,有龍也早被別人抓走了,然後差點被幾批人抓起來連番拷問,幸好他機靈才逃過一劫。但是大雪融化,更多屠龍村村民的屍體顯現出來,發爛發臭,甚至影響到了附近的海域和其他生活的物種,於是他把他們聚集起來,一把火燒了。昔日熱鬧非凡的屠龍村,這個妄圖抓我的牢籠,這個一百多個囚犯臨死前鑄造的蜜罐溫床,在經歷大雪的掩埋後,又經歷了烈火的灼燒,終究化成一灘灰燼,至此,世間再無屠龍村。

  滄川說他本以為屠龍村民的結局他可以像個旁觀者一樣,靜靜地看這個火舌蠶食他們的身軀,但是他還是迴避了,不是對這些村民本身的同情與惋惜,而是對於一百多口凡人的死去而感到心痛與不忍,任何爭鬥都不該把最弱的那一方扯進來,因為最弱的往往是最無辜的,他們或許只是想求得一個生存下去的機會,但終究還是被無情剝奪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所謂的村長和大仙。

  滄川又飛到我們當時打鬥的地方,村長的原身也在發爛發臭了,他將村長的內丹狠狠挖出,恨不得再將它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但是那些大仙和小兵小將確是一個個都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他們存在過的痕跡,仿佛一切不過是我們仨的一場噩夢。好在滄川朋友比較多,他打聽了一圈才了解到,那些人都不是神界或者仙界之人,不是仙、神兩界又冒充之人,只有可能是妖或者魔了。畢竟冥界從不參與這檔子事。

  最後,他回到自己居住的洞穴,查閱了大量關於龍族的書籍,希望能從中找出一些辦法讓我獲益。

  「我看得正是入迷的時候呢,就被你哥哥緊急召喚回來了。怎樣,對你夠意思吧。」

  嗯嗯,我笑著點頭。

  「今天不對勁啊,怎麼只知道傻笑呀,都不說話的。」滄川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嘴裡嘀咕著,一不留神就說了這麼多話,渴死了渴死了。

  「因為她現在說不出話。」楚源輕飄飄的一句,讓滄川茶杯里的水還沒來得及進入喉嚨就噴了出來。「什麼!」他大喊。

  楚源靈活的躲過了茶水攻擊,但我的屋子就沒那麼幸運了,茶水幾乎噴了我滿屋子。

  啊,好髒啊。

  「嗯,你沒聽錯。」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平靜?她可是你異父異母異族的妹妹啊!」

  「因為還遠遠不止啞了這麼簡單。」

  接著,在滄川此起彼伏的嚎叫聲中,楚源將我的情況說了個大概。滄川許久都未曾說話,只是把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不一會兒,茶水都見底了。


  「蛟珠之前能徹底與她相容是因為龍族與蛟族之間確實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說到底,就和近親差不多。蛟珠一旦入體,便會自動感應主體的變化,一旦主體受到生死脅迫,存亡之際便會自爆來保護主體,自爆時主體會進入到自身最強的時刻,但是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太久,最多一刻鐘吧。而且,蛟珠一旦自爆便無法再重新結成,相反如果不儘快擁有新的內丹主體便會內力盡失,最終回到最原始的形態。」

  【最原始的形態?蛋嗎?】

  「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萬事萬物最原始的形態或是一滴清水,或是一抔黃土。」

  【啊,那我危險了。】

  【不對,你能聽到我的聲音?】

  「當然,我又不聾。那次你和楚兄商量的時候我就聽到啦,不然你真以為憑藉我們仨的那麼一定而默契能打贏嗎?別忘了,其實我們仨追根溯源都是同一個種族的,只是級別不同罷了。」

  【我和楚源練習了好幾次才成功呢】

  「可能你們跨級別了吧。」

  ……

  【好吧,這樣也行,溝通無障礙了,嘿嘿。】

  「所以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先讓她練成內丹?」楚源說。

  「是的,但是內丹被破壞就很難再重新煉成了。」

  【那也不是我的呀,是你的。】

  「你兩千年的蛟珠是不是還在?又是蛟珠可能會有排異現象。或者那個鼉妖的內丹在不在,可不可以暫時借來一用?」楚源問道,大概是剛剛滄川的話讓他意識到,不能讓我去冒險,如果有其他的內丹那就先用著,不管怎樣,先保住我這個人要緊。

  「不行。」滄川拒絕。

  「哪一個不行?」

  「不管哪個都不行。」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不管是我的蛟珠還是別人的內丹,楚悅都用不了了,她必須要有一顆她自己的內丹。」

  【哈哈哈,那我就好好修煉嘛,楚源。】

  「哎。問題就在這,這麼多年就無法再體內凝成內丹是因為你的內丹也就是龍珠,早在以前的大戰中被剖了去。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練內丹,而是找到你被剖去的那顆。」

  「這天大地大,有沒有什麼線索?」

  「線索就是,我在回來這裡的路上看到一座很熟悉的建築,它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但是它既然出現了,就必定有什麼大事,所以,我們可以去那裡打聽一下情況。」

  【蜃樓?】

  「蜃樓?」

  我和楚源異口同聲。

  「對,就是這個!你們去過了?去幹嗎?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嗎?」

  「額,或許我們是過去吃飯的?」

  「什麼?那麼有名的地方你們就在那兒吃飯?」

  【息怒息怒,如果不是在那裡我還不知道我的味覺沒了呢,也算誤打誤撞吧。】

  「你們真的是,先不說了,來了這麼久了還沒見著阿紫呢,我去打個招呼,你們倆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夜訪蜃樓。」

  【晚上不行。】

  「哦,瞧我,被你倆氣得忘記了,那就明天白天吧。」說完滄川就起身要走,然後他像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小悅悅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龍珠的位置,畢竟是你自己的龍珠,你應該是覺得格外吸引你才對。」說完他就真走了。

  「怎樣?有感受到嗎?」楚源問。

  【啊?感受到什麼?】

  「龍珠呀。」

  我搖搖頭。格外吸引我的目前只有蜃樓了吧,畢竟這裡我也不認識幾個妖,也很多地方都沒去過,感覺這次的滄川格外的不可信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了,怎麼感覺下一次要失去的是我的腦子啊,我一邊想著一邊拍了拍自己的頭。

  「嗯?幹嘛?」

  【我好像忘記什麼了。】

  「好好想想,想不起來就說明不重要。」楚源說的風輕雲淡。

  好有道理啊,想不出來就算了,現在沒有什麼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了。

  【要不我們再出去逛逛?說不定能被什麼吸引呢?】我提議。


  楚源點頭,然後我倆一起出了門。在一處小院裡,看到正在晾曬草藥的阿紫和圍著她殷勤的打著轉轉的滄川。嗯?這小子不會?可是阿紫之前還用那種眼神看著楚源,這三人該不會?

  「想什麼呢笑得這麼猥瑣?」楚源出聲打斷了我的聯想。

  【啊,沒什麼,走吧走吧】

  阿紫明顯注意到了我倆,笑著朝我們招手,滄川微微癟了癟嘴,大概是覺得我們壞了他的好事,既然如此,那這個熱鬧我就湊定了。

  我牽著楚源笑眯眯的走過去,看著滄川在一旁咬牙切齒,我笑得更歡了。雖然說什麼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但是,滄川這毛毛躁躁的根本不適合我們香香柔柔、善解人意的阿紫。想著,我故意抬起下巴挑釁他。

  「咳咳。」傳來阿紫輕輕的咳嗽。

  「阿紫你怎麼了?」滄川問,語氣里滿是焦急。

  「這兩天有些酸痛乏力,大概是感冒了。」阿紫的聲音里都透露著虛弱。

  我趕忙攙住她,嘴裡咿咿呀呀,想要叮囑她好好休息,不要太過操勞。在接觸到她的肢體的一瞬,突然一股氣流湧入我的身體,不同於楚源傳給我的讓我有些抗拒的暖流,這股氣流讓我覺得很舒適,好像天生就該屬於我一樣,但是當我鬆開阿紫,舒適感也消失了,我陷入沉思。

  「是不是因為照顧這倆兄妹讓我們阿紫操勞過度了?」滄川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沒有沒有,是我身體太弱了。」聽到滄川的話,阿紫急得連忙擺手否認。

  我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一副實屬無奈才不得已麻煩了阿紫的樣子,阿紫見了果然解釋得更慌亂了。

  「真的,是我自己的原因。最近不知道怎麼的身體就開始變弱了。」

  「大概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記得我走之前你還好好的呀。」

  「就這幾天,好像是小悅醒了以後吧。」阿紫思索著答道。

  滄川點了點頭,就在我以為他又要說阿紫是為了照顧我才生病時,他卻只是叮囑阿紫回房休息,這裡交給他就行。

  阿紫同意了,囑咐了兩句曬草藥的事情,就轉身回房,期間還依稀能聽到她的咳嗽聲。

  「你發現什麼了?」楚源問,但不是問我,明顯是問的滄川。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期間他們之間建立了怎樣的默契,只要不爭鋒相對就好了。

  「嗯。稍微確認了一下。」滄川一邊翻動草藥一邊回答。

  「什麼事?」

  「等明天去了蜃樓我再告訴你們。」滄川故作神秘,楚源也沒有多問。

  最後,楚源帶我去了萬妖窟的珍寶閣和地下交易市場,他說或許在這裡找到我的龍珠,我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誰會把龍珠直接拿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售賣啊,嫌自己活夠了嗎?不過倒也是發現了幾顆成色不錯的蚌珠。

  【你看,這個像不像阿紫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拿起其中一對給楚源看。

  「我覺得阿紫的眼睛很普通啊,你的比她的亮多了。」

  【怎麼可能,阿紫最漂亮的就是眼睛了呀。】

  「我覺得就是她的眼睛影響她的長相了,但凡她換一雙眼睛,就比如說你這雙吧,都是妥妥一大美狐。」

  哼,男人果然不懂審美。我說不過他,只能把這對蚌珠揣兜里,讓楚源付錢。嘿嘿,我要帶回去送給阿紫。

  楚源一邊陪我逛,一邊計算著我變回原身的時間,果然,當我們逛完回來踏入房門,我就變回了小白蛇的模樣。蚌珠還沒來得及送呢,算了,明天吧。我想著,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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